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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5-30 05:42:12| 人氣20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變調師生情 水曜日的愛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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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曾是溜冰女教練吳宜樺最甜蜜的「約會日」。她與楊小妹妹,就在每個星情三的下午,譜著一段「水曜日的愛情」。但隨著楊小妹妹堅持想談「正常」的戀愛,喚不回「愛人」的心之後,吳宜樺選在星期三動殺機。「星期三」成了「愛人」的斷魂日。

「真的很想殺死我自己,結束我已經失敗的人生…」楊小妹妹回給吳宜樺的信中,一句「想殺死自己」,種下吳宜樺殉情的念頭。


四年前,是吳宜樺與楊小妹妹相識的那一年,楊小妹妹稚氣未脫,天真無邪的笑容,深深吸引著「不愛男人只愛女人」的吳宜樺。但那時吳宜樺也只敢默默的欣賞這位可愛的甜姐兒,直到楊小妹妹的一個無心的舉動,從此讓吳宜樺再也無法自拔。「這輩子,我要定她了!」這是吳宜樺放在內心的告白,而對於自己呢?「從喜歡你那天開始,就注定我是個不正常的人…」厚厚一疊與楊小妹妹往來的書信,一封「事情的經過」,打開吳宜樺的記憶,這一刻,心防攻破了。

楊小妹無心舉動 吳女錯亂了

那是二○○一年八月的縣運,「你突然坐到我面前讓我抱,那次開始我就亂了…」無心的動作,註定兩人日後的悲劇。尤其是吳宜樺,再也無法回頭了。

那是二○○一年十月的亞洲杯,「我們在床上打枕頭戰或是來我們家時,我都好想親近你,如果你不喜歡,應該會躲得遠遠的,但是你並沒有…」

那是二○○二年一月日本行,「一路上,我們都在玩猜拳咬耳朵的遊戲,你來坐到我旁邊,我抱著你睡,我又錯亂了,以為那是愛…我們住同一間時,你說要一起睡,我以為可以抱著你,但你拒絕了,所以我也沒怎麼樣,只想偷親你…」

那是二○○二年三月,「樺的痛苦和悲哀正式開始,因為你長大了,要交男朋友,我第一次痛苦是在玩hi game遊戲時你所認識的那個人…你為了玩電腦早早下課,卻無心溜冰…那時我就很痛苦了,因為你不喜歡我…」吳宜樺說,她跑去花蓮躲起來,想忘掉一切。從那時刻起,她再也無法自拔、無法躲掉了「我知道,我真的是…愛上你…」

二○○二年七月、二○○二年八月、二○○二年十一月…,幾乎每個月,吳宜樺紀錄了與楊小妹妹的點點滴滴。尤其對於楊小妹妹與男友分手後,又能在短時間內找到新歡,內心又愛又恨,「怎麼會這樣呢?那不相干的人,你也可以和他交往…不喜歡我,可以躲得遠遠的,為何每次見到我,又跟我那麼親密…我真不懂…」去了新加坡,吳宜樺首度嚐到拒絕﹔「原本以為帶你出國,就可以親近你,沒想到,有一次,你終於拒絕我了…拒絕和我照相,那時我才稍微清醒一下,難道一切只是假象…」

這樣的曖昧關係 無奈沒理清

楊小妹妹忽遠忽近,讓吳宜樺越陷越深,「一年的中正杯,我們居然可以住同一間,那天早上,明明是你來鬧我的,把我叫起床,我才『忍不住』…隔年去大陸和香港,你應該沒忘記發生在床上的那些事…我越來越瘋,越來越以為可以擁有你,還以為可以為所欲為。直到二○○三年六月十日,你媽都知道了,才要準備結束這場鬧劇,八月上了法院,原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再也不能靠近你,沒想到八月底,我們又出去玩了…」吳宜樺不停的問:「這樣的曖昧關係,是你縱容我的嗎?還是你寵壞了我?」

二月開始感情好 很少被拒絕

楊小妹妹與男友分手了,那是吳宜樺最快樂的一段日子,當時她心裡一悅:「老天爺對我真好,把你送給我,終於輪到我了,痴心是有結果的…二○○四年二月開始,你就很少拒絕我,幾乎沒有,我們的感情越來越好,好到…四月,來我們家住第一次和我kiss…我知道,你再也不會拒絕我了…因為你給了我你最重要的東西,第二次你主動要來,我也很驚奇。」

不過,這段美麗的日子,當然不會太久,因為,二○○四年五月中「紋和樺宣告一段不為人知的愛情結束」,如同楊小妹妹對吳宜樺說的:「你對我喜歡不是愛,愛不是喜歡。」吳宜樺反覆的問自己,是別人感情空窗期的代替品?

好與喜歡別弄混 楊小妹明說

短短不到一年,雖然天天見面,兩人的書信,卻也不下數十封,從電子郵件到賀卡,信手拈來的小紙片,還有隨堂考試的測驗紙,都能傳遞兩人的心聲。只是內容中,吳宜樺對楊小妹妹的「愛」,既激烈又熱情,但楊小妹妹隨著年紀的增長,漸漸分辨出男女之間愛情及同性間的友情﹔楊小妹妹在信中,不斷告訴吳宜樺,「你對我好是其次,喜歡我是其次,並不可以混在一起…如果你真的很痛苦,我就要離開溜冰界。」

吳宜樺強烈的愛,楊小妹妹感受到了,有時很恨,但也會陷入茫然;楊小妹妹曾說:「只要發現你說『你不要溜冰、我不在乎呀!我無所謂呀!』這幾句話,可以讓你對我的好轉換成恨,你對我多少的好,就變成對我多少恨…也許是讀書讀笨了,只要覺得你的視線離開我超過五分鐘,我就覺得你不理我了。」楊小妹妹曾給吳宜樺一個答案「為什麼你對我那麼好,我的感覺卻比不上一個陌生人,我只有一個答案,就是『因為你是女生』。」

對於吳宜樺同性的愛,楊小妹妹無法接受,從回信中,看得出她小小年紀,有時卻很理智,因為她渴望的,還是一份正常的感情。在寫給男友的信中,楊小妹妹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我想要這樣牽著你的手不放開,享受你給的溫暖,在你的懷裡放聲大哭,也是種甜蜜的幸福,如果不是你給我鑰匙,我也不會開啟愛的門…」這樣的字眼,卻不曾出現在她給吳宜樺的信中。

楊小妹妹的電子郵件裡,總會有段題詞:「就是有緣才能作朋友,希望大家都要珍惜這份不斷ㄉ友誼唷!「但是最愛她的人,到頭來還是沒有珍惜這段得來不易的緣分。

星期三,放學時間比較早,吳宜樺總是很準時的到學校接楊小妹妹下課,然後到租屋處,那是兩人固定的「約會」時刻。他們總是騙家裡的人要去溜冰,晚間九時卅分,吳宜樺再送楊小妹妹回家,那是吳宜樺最快樂的時刻,就像是日前下檔的日劇《水曜日的愛情》,男主角在每個水曜日(星期三),會跑去和情婦幽會。只是吳宜樺與楊小妹妹間的相處,雖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卻像兩人形容的「很曖昧」。

活在自己的世界 打不開情鎖

吳宜樺曾感嘆說:「算算這些年來,我有一半的時間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這個自己的世界,就是所謂的『同志世界』…我好累、好苦,我不想再逃避了,所以選擇這樣的出櫃方式…」在性別認同上,吳宜樺終於明白,只是她想用這樣的方式出櫃,卻造成無法彌補的缺憾。

「你在懷裡藏什麼?擠的抱不緊我,在你胸口找溫柔,只找到一片沙漠…從前的那些快樂,變了、沒了…我的愛呢?你把它給誰了…」吳宜樺曾希望聽到楊小妹妹對她唱SHE〈愛呢〉這首歌,但這首歌她還未聽到,卻選擇將楊小妹妹用緊抱在自己懷裡的方式踏上死亡之路。吳宜樺說,她希望在楊小妹妹墳前上香時,就讓楊家人把她也一起打死算了。但星期三的那一晚,她胸口的溫柔,楊小妹妹找到了嗎?蓋上兩人厚厚的書信,感情就此鎖上,但吳宜樺呢?

(2004.05.30 中國時報)

台長: 界限人類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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