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晚上我和阿良到地下室和老孫會合,第一次看老孫穿得人模人樣的,一件暗紅的襯衫搭亮紅的領帶,雖然有些花俏的過頭,不過他高興就好.我們三個坐計程車到了西門町,再步行進去,延路我和阿良都接受路人奇異的眼光,看兩個平頭高中生和一個紅火老先生走在一塊,老先生還延路一直囑咐我們,那景象真的怪怪的.到了門口,一幅幅大照片,每幅照片旁還有些頭銜.[東南亞金嗓歌后],[一代美豔妖姬小白光],[青春動感熱舞皇后]一類的,都很屌很暴笑的頭銜.
老孫領我們進了歌廳,服務生對我和阿良的眼光也是怪怪的,畢竟這樣的地方不大可能有高中生來罷.我們三個入坐,他給一人上一杯茶,透明500cc的高玻璃杯,裏頭一小把茶葉,一杯茶錢要三百塊,算是入場費,可以聽歌就對了,也就是我們現在說的最低消費的意思.老孫在紅包場認識了一些朋友,一一過來打招呼,一票都和老孫差不多歲數,彼此也很熱絡.老孫將我和阿良介紹給他們認識,說是他學校從前的學生,如何如何優秀等等的.阿良比較受注目,因為他是軍校的學生,一堆老先生對他特別有話聊,個個細數自己當年是什麼官階,如何呼風喚雨的.還問阿良他們士校誰是校長,要幫他打招呼,其實那票老先生已經退伍太久了,軍中人脈都已經斷的差不多,跟本都不認識現在的校長.我看阿良在旁邊立正聽他們訓話的樣子,實在是好笑.
沒一會兒台上的歌星介紹下一位要表演的歌星,大夥才各自回位子坐好.[將要為我們演唱的是”東南亞載譽歸國的純情小公主~芳芳”],老孫一臉喜吱吱的的對我說,[我乾女兒,我乾女兒!].芳芳穿著釘滿金色亮片的小小無袖禮服,怎麼說小小呢?細細的肩帶直下胸口,幾乎露出二分之一的胸部,裙角又上縮到臀部與大腿的交界,布料省的還真徹底,腳下蹬著是釘滿亮片的金色高根鞋.臉上畫著很濃的妝,非常明顯的兩片腮紅,黑且濃又黏膩的睫毛膏好像快滴了下來,再塗著豔紅的口紅,真看不出來芳芳的實際年紀
阿良湊到我耳邊:[哇靠,真辣!]我笑笑的揚了揚眉毛:[是呀,真他媽的敢穿.]阿良也笑的很大聲.這時候老孫已經目不轉睛的盯著台上了.
[謝謝各位嘉賓,各位大哥,光臨華美西餐廳.這個小時由芳芳為大家服務.]芳芳很老練的帶出開場白,台下的老先生一陣熱烈的掌聲,老孫鼓掌尤其激動,人都快從座位上蹦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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