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過一會兒換了衣服上紅包場聽歌去了,我一個人在地下室等著阿良回來還車.也才能緩氣靜心的想想事情.阿良已經上床啦!這傢伙速度還真一流,在我們那個還有髮禁的時代,高中就發生性行為的比例少之又少,沒想到馬子多的阿良早邁入成人領域,與同齡只敢牽手打啵的乖乖高中生已不同.是哪裡的馬子?在哪兒發生的關係?要如何說服小馬子與你做那回事?種種神秘都挑起我絕大的好奇,而阿良帶馬子去墮胎的行為也同時震撼,十八歲的性在想像中神密,複雜與不堪.
阿良快半夜才提著宵夜回來,一進門忙著道歉直說不好意思拖到這麼晚,然後邊打開宵夜的塑膠袋邊喊累,說東奔西跑一整天連飯都還沒吃,把筷子遞給我的時候還用大腿頂了我一下,意思是要我別愣著不說話.阿良一副從容沒事的樣子,讓人納悶的很.怎麼地,今天下午是去看電影不成?這麼輕鬆娛快嗎?
吃了兩口小菜之後實在憋不住就問他了:[喂,你那件事到底處理的怎麼樣了?]
阿良就低著頭翻弄著小菜回我那麼一句[哦,什麼事?].
[什麼事?老孫都他媽唸了一天,還什麼事,裝蒜呀?]真不知道他是真不當回事還是裝蒜.
[喔,小馬子的事呀,處理好啦.沒事的,別擔心.]邊說還邊拿著筷子往嘴裏塞東西呢.
[就這樣?]
[對呀,不然還能怎樣?對了,車子我有給你加油喔.]
誰關心加油的事呀,阿良或許是不願意多談罷,不然怎麼會閃躲成這樣.就看他把桌上的牛肉麵,豆干海帶一樣樣的解決乾淨,吃相之專心很難讓人有找他問話的精神.不一會兒他填飽了肚皮,點支煙舒服的癱軟在沙發上才自己開了口.
[其實你也別擔心,不過就拿孩子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也沒接話,因為他這麼個態度,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表示.本來嘛,當事人都認為”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還囉嗦什麼.
[唉呀,你也不要那個表情啦.本來嘛,事情遇上了就解決呀,只能說運氣不好啦.]阿良還一副沉重的表情,深吸一口煙.
[是呀,是呀.運氣不好,遇上事情就解決.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事在你眼裡算大事?那女孩也像你這麼輕鬆嗎?]
[你也別那麼認真啦,人家女孩子都沒你那麼緊張.]聽阿良這麼一說,我還真傻了眼,這什麼樣一個世界呀.
[我跟你說啦,不是每個女的都像你們學校的女生那麼純潔.髮尾耳上三公分,白襯衫百折裙的,上課補習考大學,都那麼好命就好了.]
[嗯,那個女的呢?]著實引起了我的好奇心,阿良似乎要為我展開一扇不在我生活裡的窗.
[就有一次放假呀,我去打電動玩具,一個人玩了一個下午覺得有點無聊又有點累,就停下來看我隔壁檯的玩,就是那個小馬子啦.她技術還真好,一盤玩了好久都不會死,我就在她後面看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打玩一盤,她突然回過頭問我有沒有煙,我幫她點上一根後問她要不要再打,我幫她投錢.]
[喔,你就是這樣在電動玩具場把妹妹的.]
[然後就我出錢看她玩,她功夫好,不用我多花錢,而且我發現看人家玩有時候也很過癮耶.差不多又玩了一個多小時,我正要投錢的時候,她回我一句:[會累耶,你怎麼不自己打.]我就說累就走啦,看去哪邊喝涼的.我們就去吃冰然後又去跳舞,一直跳到快十一點才去吃晚飯.吃飯的時候我就問她怎麼可以這麼晚不回家,家裡不會罵嗎?才知道她因為不愛唸書,國二就翹家出來工作了.白天在一家成衣廠作事,住工廠提供的宿舍.一個禮拜只有放假才出來,所以沒關係.我們就聊呀聊的,聊到街上都沒地方可以晃了.我說妳該回去睡覺了,她才說她一個禮拜才出門一次,不想回宿舍,而且週末每個人都回家去了只留她一個,她不喜歡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宿舍.]
[也是啦,一個人更容易想家罷,我想.]
[我就說我要找地方睡嘍,如果不怕就一起來,她說不知道誰怕誰咧.我想反正不可能帶到老孫這,乾脆就找間便宜的賓館睡.]
[哇靠,開房間!然後咧?]對高三的我來說,不得不佩服阿良,頂個平頭就敢進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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