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特維多〉 波赫士(Jorge Luis Borges)寫於1925年
我滑入你的午後，正如疲倦憐憫於斜坡。
初升的夜色，恰似你露台之上一襲羽翼，
你仿如我曾擁有的布宜諾斯艾利斯，悄然於遠去的歲月裡，
你為我們所有，充滿歡愉，仿似水中映出如許的繁星；
時間似虛幻之徑，你的街道通向更輕盈的過往，
晨曦之光，照來我們這一方，在甜蜜般的水上蕩漾，
早先的光芒映在我的百葉窗上，陽光低垂透進，幸運遍及你的別莊，
聆聽城市如同一首詩，
正因來自於街道與庭院之光！
湘羽╱譯於2010年初，冷冬
[ 附記 ]
許久之前，我讀了志文版《百年孤寂》(one hundred years of solitude)時，譯者序內簡略提及了波赫士的文學地位。
波赫士(1899─1986)，出生於阿根廷，被視為拉美文學迷宮的重要里程碑；然而從文學家張系國編譯的桂冠版《波赫斯詩文集》絕版之後，在國內一時找不到書商翻譯的波赫士的作品。數年前，我去趟台北聯經出版社的「上海書店」，才找到了簡字版《博爾赫斯詩選》(陳東飆╱譯)與《小徑分岔的花園》(王永年╱譯)小說集。其中的短篇小說〈玫瑰角的漢子〉、〈刀疤〉、〈鏡子與面具〉，及網路上的〈鳳凰教派〉、〈巴比倫彩票〉等，使我讀後頗覺興味。不過，波赫士的詩作中，令我反覆推敲，部分譯句生硬難懂，第一、二人稱相互混淆，便是這首〈蒙特維多Montevideo〉(由英譯再中譯，陳東飆譯作「蒙得維的亞」，以下網頁也附錄了西班牙文原詩)：
http://hi.baidu.com/oveja/blog/item/fc7fac0e2b691ce636d122a3.html
一年前，好友謝昭華從智利詩人聶魯達(Pablo Neruda)的英譯詩，進行再譯。多少使我再次感到不少外詩中譯，被譯得晦澀難懂，語意不清；這也許是他近期不得不嘗試譯詩的那一種心境吧?!
上個月，從網路上找到〈蒙特維多〉西班牙文的原詩，與島上留西班牙藝術家楷智、若梅伉儷稍微聊及此事。幾天前，雪泥兄借我近年剛出商務版《波赫士全集I》(王永年等╱譯)，書中譯的同一首詩〈蒙特維多〉部分詩句仍是費解，狀況與以上網站譯法相似。正由於此，上週入夜的陣陣寒風冷雨，下班後不便再出門，故在家乘興勉力逐字敲了網路「華歐辭典」查字義，又瀏覽河海交會城市蒙特維多的網頁資訊；方知丘陵國度烏拉圭首都「蒙特維多」，源自葡萄牙語，原意是「我看到山了」，蒙特（MONTE）是「山」，維多（VIDE EU）為「我看到了」。
本首詩發表於波赫士1925年的詩集《面前的月亮》。26歲當時他寫給蒙特維多這座南美洲城市，詩句裡似乎將它視作是故鄉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另一種投影，譬喻法交替呈現，字行間不免流露出幾分他往後慣常使用的幻境手法，筆下所書寫的蒙特維多也是一座充滿陽光、庭院之美的詩意之都。
要作不同文體的翻譯，需兼顧信達雅，甚至產生有「韻」律感，難免費事耗神。上週的一個夜裡，經過燈前的幾度斟酌、推敲，試著以自己的角度來解讀，今天傍晚在冷風中驅車至牛角，又得到若梅姊的提示，終於譯完這首異國詩篇，對原詩的體認也踏實了許多。不過，外語欠佳的我，譯詩若有謬誤，盼得能者予以指正。
參考：
http://zh.wikipedia.org/zh-tw/%E8%92%99%E5%BE%97%E7%BB%B4%E7%9A%84%E4%BA%9A
http://www.wyqtk.com/redirect.php?tid=4419&goto=lastpost
(圖片取自網路：波赫士的青年照，蒙特維多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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