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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2-18 14:01:09 | 人氣15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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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科幻:2095暖化大浩劫《最後的樂園》(8)


天上人總統脹紅了臉,他的眼眶邊因為過度的眯眼而顯出重重的皺紋。有許多事情似乎是他所看不透卻也無能為力的。最終的結果,他採取完全排斥的態度。 

“不,我們不能這樣做。”他說:“我們不能把人口控制的大權整個交給別的國家,那樣等於宣告菲裏斯的死亡,那樣菲裏斯所有的人,都不再是原來的人,都已經成了另外的一種人。”

第十六章   尋找茉莉 

獅頭馬城開始進行嚴密的戒嚴,以保持這個菲裏斯首善之區的安全。在它的城外劃定了幾個區域做為佈防地雷之用。所有的六個城門都派了重兵把守,空軍也出動進行警戒與防衛,在長毛黨所佔領的地帶邊緣,都是菲裏斯正規軍隊所無法達到的所在,只有利用歌麗美雅的人造衛星偵測來探查長毛黨的活動,再不然就是出動飛機轟炸。 

從許多地方傳來的報告,都在說明長毛黨的血腥恐怖是令人髮指的。當食物掠奪一空之後,便開始殘殺異己,並吃食他們,人體唯一的最後用途便是用來充作食物,長毛黨也因此贏得了吃人黨的惡名。它像一條嗜血的巨獸,盤旋在大地,進行蠶食鯨吞。菲裏斯地區人心惶惶,難民們開始向邊境的國外地區逃亡。 

歌麗美雅的機器人部隊並沒有很快的趕到菲裏斯來協助抵抗叛亂,它的經濟援助雖然不斷的在獅頭馬城內及以外的其他地區進行,但是面對萬萬千千的饑民的無窮需索,幾乎是每次一運來便被搶食一空。 

藍力士指揮的援助團賓士在原野上。他已經感覺到這個國家面臨窮途末日的可悲,儘管他已盡了最大的努力在進行推廣所謂歌麗美雅的人道主義,將一袋一袋的食品、營養丸,分送到每處救濟站,他卻是提心吊膽,要時刻警戒,以防止突如其來的恐怖事件。 

在他的心靈深處不免時而隱隱浮現在歌麗美雅所遇到的那個神秘的女孩香茉莉的倩影,她一身的純樸與芬芳,深深地吸引著他,令他魂牽夢縈,他無法相信安調局的報告,就是香茉莉牽涉到長毛黨的恐怖活動。在他與藍美姬進行的連絡中也說明香茉莉確實已被遞解出境,因為她並沒有正式取得歌麗美雅的公民權,只有依照她的意願送回菲裏斯的棕櫚城。 

棕櫚城是在靠海的一個北方之城,它屬於長毛黨的佔領區。當藍力士的飛行機跨越了邊界,便開始傳來長毛黨軍方的訊問: 

“請問你們到這裏來幹什麼?” 

“我是歌麗美雅的援助團團長-藍力士。我請求在棕櫚城降落。我希望與你們主管當局見面。” 

飛行機小心翼翼的盤旋在棕櫚城的上空,觸目所見是一片青色地面散落著點點焦黃,那該是被戰火所蹂躪過的遺跡。在望遠鏡的觀察下,底下的人正在從事勞力的工作,整頓家園,藍力士無法想像這樣一個恐怖集團所統治下的人類,將會窮困落後到什麼樣的地步。 

飛行機飛得更低,幾隻還是二十世紀的落後機槍,朝空掃射,藍力士得意地笑著:
“我在天上,他們又奈我何?” 

確實的,菲裏斯落後得只能保有原始的地面部隊,長毛黨的空防也完全付諸闕如,從低空望去,那些荷槍的傢伙,隊伍零亂而顯得毫無生氣,仿佛在烈日的照射下隨時有被融化的危險,他們行走的姿態是軟弱無力的,真虧他們還啃食了人肉,那副兇猛殘暴的勁兒完全從外表上看不出來。 

茉莉是在棕櫚城嗎?她現在的生死如何? 

藍力士心房怦怦跳著。在他身邊的安調員華立平牢騷滿腹:
 
“你不應該冒險到這兒來的,萬一出了差錯可不是好玩的。我負不了責任!”
 
“我知道,你放心,一切有我在。” 

“你要幹什麼:你想援助長毛黨嗎?” 

“我說過了,我是在幫你調查長毛黨的活動。有一個叫做香茉莉的女人,她被遣送到棕櫚城,棕櫚城現在卻淪陷了,難道我們不能設法與他們打打交道,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威力,勸他們別再蠻幹下去!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你想得真美。” 

正說時,手機傳來了回話。那是一道尖銳而帶著憤懣的聲音:
“你是老歌吧!你在天上可神氣了!請問有什麼貴幹?我們也需要援助,你們為什麼不援助我們?” 

“我是藍團長,請問你是誰?” 

“無人不曉的白鬍子將軍,吃起人肉來,白鬍子都沾了鮮紅的血成了紅鬍子,怎麼樣,你有膽下來嗎?”
“我來請教一件事,有一位香茉莉小姐在你們這兒嗎?她是由歌麗美雅政府派出飛機空投到你們這兒來的,我希望你們好好地對待她,不要拿她當兒戲,她是你們的人吧?” 

“是的,她是我們的人,我們需要她。呵呵,難道你不知道她確實是我們的人嗎?”
藍力士感到自己一下子掉入無底深淵,飛行機下面的原野在旋轉,有若一幅萬花筒被打碎了,他所能想像的唯有一張純樸清麗的臉龐,以及那滿含幽怨的眼眸的亮麗光芒在招引他,他是不能沉迷在往日的境遇中,現實的答案使他洩氣,縱使他再有多麼健強的體魄,在他聽聞有關香茉莉的消息之後,他突然感到渾身虛脫無力。感情盡如海浪般的掀起泡沫,浮沉如幻。 

飛行機在飛回獅頭馬的途中,藍力士沉默不語,他抑制著心頭的憂傷悲痛,儘量使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身邊的安調員對他也不聞不問,顯然的,安調員也早已窺知了他的心事。 

地面上的城市,僅僅在幾天的時間已是烽火遍地,哀鴻無數。藍力士所要求的軍事援助,不知為什麼遭遇到了延阻,來自歌麗美雅當局的指令曾要求藍力士盡速部署軍援措施,卻遲遲不見軍援來到,當然主要的原因還不是由於菲裏斯當局堅持有他們自己控制人口的方式。
來自歌麗美雅的物質援助繼續在進行,藍力士奔波於每一個城市之間,鼓勵人民提起勇氣,為生存與自由不斷的奮鬥。那些枯槁的手、洞開的嘴巴、求乞的眼神,幾乎都是千篇一律的表達了饑餓與無助的悲哀。儘管菲裏斯的土地,在生態災難之後,比歌麗美雅地區要恢復得快,由於先天條件不足,人謀不臧,造成了複建的緩慢,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莫不是人口的缺乏有效控制,以致于饑民演變成流寇、匪盜。 

藍力士覺得自己的處境越來越困難。當菲裏斯的城市只剩下最後五個還在獅頭馬有效控制範圍之內時,在林木大總理的要求下,藍力士不能不自己親自回國一趟,以請求當局設法給予菲裏斯軍援,否則再這樣子下去,只有聽任菲裏斯滅亡了。

第十七章 獅頭馬淪陷了 

歌麗美雅首都自由大道的歡樂節目進行達到了最高潮。那些身上背著降落傘的機器人,從圓頂都市的頂尖上空的飄浮板上翻了幾個筋斗就打開傘緩緩降落下來。五彩的煙幕同時施放,彌漫成迷人的霧靄,人們歡聲雷動,有如置身在迷幻的煙霧中陶醉得進入忘我之境。 

當藍力士的座車經過自由大道附近的凱旋路時,他望著那悠閒玩樂的機器人對著身旁的菲裏斯總理林木大說: 

“這些機器人應該多做一點事的。” 

“他們可以打仗嗎?” 

“當然,只要上方下命令。”
 
在總統的辦公室裏,藍力士顯得很拘束,幸虧有菲裏斯的林木大總理在身畔陪著他。他滿腔的不滿亟待發洩,看見英懷德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開始懷疑自己所寄託的領導者是否得當,所有偉大崇高的印象頓時全然消失無蹤。 

“現在你回來了!”英懷德靠在搖椅上,眼睛瞪著天花板。“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嗎?”
藍力士瞟一瞟林木大總理,對他使了一個眼色,他清清嗓門,滿肚子氣直想發作,卻又按捺著。林木大終於開口:
“是這樣的,總統先生,我們的國家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頭,我們需要軍援。”
“貴國並不同意我方的作法。” 

“請總統高抬貴手。” 

“實在愛莫能助!” 

“難道貴國以人道主義為號召,是否……是否……嗯……”林木大的額頭冒著汗,他已難以為繼,不知道如何說下去,雖然是在舒適的冷氣房裏,他卻感到腦袋在發熱,汗如雨下。 

藍力士始終在旁邊冷眼觀看著,他已傷透了心。如果他能夠開口多說幾句,而有助於局面的改善,他是可以據理力爭,如今回到國內,看到總統的這副樣子,他連張嘴的衝動也消失了,甚至覺得坐在搖椅上的總統只是一個貪圖享樂的機器人而已,被人牽著鼻子走的傀儡而已。 

“你們當初不是說,機器人部隊可以出動嗎?”林木大總理仍不死心,繼續說。“剛才我看到你們的機器人還蠻貪玩的,正在表演節目。”林木大說完,強裝了一副笑臉,故作幽默。
總統的搖椅繼續搖晃著,他的視線從天花板上的電子螢幕移下來,冷冷地投注在林木大的臉上。 

“怎麼樣?”總統說:“你們是不是還要堅持下去?直到長毛黨把你們吃光為止?”
林木大總理沮喪地望著藍力士,他已失了魂兒,不知道怎樣繼續來說下面的話。 

正在這時,總統辦公桌上的紅色燈光亮了起來,特別緊急的警鈴音樂隨之響起,總統的手按下了辦公桌上的一個鍵子,牆壁間的巨大螢幕立刻顯現了一幅悲慘的畫面,許多兇殘無比的人,塗黑了臉,以血盆大口咬著血淋淋的肢體肌肉,發出怪聲怪調,洶湧著奔向街道,在燒殺虜掠…… 

在大螢幕旁邊的另一個較小的螢幕是一名記者的愁苦的臉,他看起來是在飛機上向下觀察。另一個螢幕則是元老院的季安國,他面對著總統講話: 

“獅頭馬淪陷了,它被潛伏在裏面的恐怖份子炸毀了圓頂保護罩!總統先生,你應該為這件事負責的!”
突如其來的消息,有如一顆巨彈炸開了,把三個人都驚駭得莫知所以。 

牆壁上的螢幕顯現出獅頭馬街道上的混亂情形,有人開著車子逃跑,卻被投擲了燃燒彈,整輛車子立刻變成冒火噴煙的一團東西,原始的刀劍武器晃動在暴民的手裏,砍向倉皇走避無助的人群,流血的肢體很快的被剁下來,裝進食物櫃裏,或者搬進車廂裏,就像在載運宰殺過的畜肉一般,建築物如火柴盒般在爆炸燃燒,烈火伸展向天空,就像要把在上面的飛行機大口的吞噬掉,那只巨大的雕像-獅子頭的馬兒,兩隻眼睛在火花的映照下,憤怒地注視著慘怖駭人的屠殺場面,然後,有煙火從獅頭馬的嘴巴噴出來,牠的健壯結實發亮的軀體,頓時爆裂四散,在紫紅色的天幕中旋飄著滾滾的濃煙裂焰。記者在說明,這些景象全是裝置在獅頭馬城內的秘密電視攝影機所拍下來的。 

歌麗美雅駐菲裏斯大使館的建築仍然完整如初,它庇護了成千的難民,在它的屋頂上,飛行機裝運了歌麗美雅的人員配備正在進行撤退。菲裏斯的高級官員也在其中。天上人總統失魂落魄的顫抖在寒風中,凝視著哀哀子民,淚如雨下,兩位歌麗美雅的人員,扶著他上了飛行機,總統的夫人嘶喊著、悲號著,瘋狂地掙扎,拳打腳踢:“我要我的兒子、女兒呀!我要……我要我的兒子、女兒呀!”身邊的歌麗美雅軍官安慰她說:“他們遭遇了不幸,請妳快走吧,再不走就會有危險的。” 

飛行機穿破烽火濃煙交熾的天空,消失在天際。歌麗美雅大使館上的難民擁擠著,拚命要往上爬,他們唯一的希望便是由樓頂的飛機逃向天空,免得受到長毛黨的威脅,然而電梯與樓梯,在頂樓上面全部封鎖住了,人們只能在每一個裝滿儀器設備的房間,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盲目地亂闖,有人扭開牆壁間的水龍頭開關,發現了好吃的果汁、牛奶,就像泉水般的流出來,於是爭搶著用雙手掬起,就往口裏送,直到水龍頭裏再流不出液體來,而人們的臉上、衣服上和手腳,卻因爭搶的結果弄得狼狽不堪,汗水與食物的汁液交混著,散發著異樣的氣味,每一個房間都攢動著如蛆蟲般的人體,正在縮頭、擺腦、喘氣、胡亂地伸手踢腳,破壞東西,企圖從這幢堅固的大樓裏找到一條求生的出路。 

在最後一架飛機起飛後,通往屋頂的自動門打開了,難民們湧出來,呐喊著,揮舞著雙手,希圖在絕望中抓到一絲希望。人群慢慢地聚集在屋頂,把每一寸空間都擠滿了。圍攏在大樓下面的長毛黨部隊,在知道歌麗美雅人員已經完全撤退之後,開始使用炸彈轟擊這幢毫無警戒的大樓,沖天大火熊熊地吞噬了它,大樓牆壁間發光的廣告文字只餘下兩行還未燒焦熏黑的文字:

人道主義是……
歌麗美雅的……

看起來它只像舊日戰爭電影上的鏡頭一般,令人覺得所有發生的事情距離身邊太遠了。歌麗美雅的榮光曾經顯現在國際事務上,它所宣揚的是和平與人道,在未到不得已的情況下絕不捲入戰爭,這或許是它聰明的作法,但是藍力士卻不以為然,他總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螢幕上的畫面逐漸混亂模糊,雜紋滿布,顯然因為電訊設備逐漸遭受破壞而發生故障,最後趨於死寂,畫面全然消失不見,只剩下冷冷的白光和閃動不已的波紋。 

“總統先生,”藍力士站了起來,欠欠身子。“您都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現在所有的救援都來不及了,我可以回家去了。不需要我這個援助團團長了。” 

總統也站了起來,他幾乎沒有聽到藍力士的話,因為前面的牆壁螢幕上另一張憤怒的老臉正對著他虎視眈眈,藍力士回頭看見是那位一百廿七歲的元老季安國,正在咬牙切齒,他顫抖著聲帶說: 

“總統先生,現在您瞧個夠了吧!欣賞過電影可以起來走動走動幹點事吧?” 

“你想怎樣呢?”總統英懷德鐵青著臉。 

“總該想點辦法吧!不能就這樣坐視不顧。” 

“很簡單,我們還要派員去救濟,這是基於人道……”

“這不行的!”季安國的眉頭皺得緊,兩顆眼珠子染著火紅。“我們不能再像過去一樣徒勞往返,再像過去一樣丟人現眼。” 

這也許是一場激辯即將展開的警號,藍力士看見總統的右手抓得緊緊的,當他再度鬆開來時,手上捏著的一顆含有透明液體的藥丸破了,掌間沾滿了黏兮兮的液體。
“好好吃你的快樂丸吧!”季安國調侃說。 

總統的臉由青轉紅,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無意中觸動了警鈴,嗡嗡作響,電子控制的自動門打開了,走進來幾個提槍的機器人。 

“出去!出去!沒你們的事!”英懷德總統揮著手。 

頃刻間,那些不識相的機器人又邁開腳步掉頭而走。 

牆壁間其他的螢幕也紛紛亮起,都是各級首長的緊急報告,他們被臨時召集起來,就要舉行一次重要的螢幕會談,那個季安國元老還在喋喋不休的講了些什麼話,藍力士完全沒有聽進去,他激越的心情猶如大海澎湃,滿腦子縈回著那些如畜牲一樣的野人,以人類同胞為食物的可怖慘像,到底應該是誰的過錯?一個處處標榜著美好動聽的口號的國家,在菲裏斯的最後關頭卻坐視讓它淪亡,菲裏斯敗得這樣慘,這樣快,不只是晴天霹靂,簡直是地裂山崩,他渾渾噩噩的不知所然。最後,他先告辭了,留下菲裏斯的總理林木大在總統的辦公室。

人口局大樓的牆壁掛出了鮮紅的數字燈:

本日人口增加數:五○二人。
增加原因:收容來自菲裏斯的難民。

藍力士的車子在人口局對面的廣場停下來。他看見許多示威的群眾拿著招牌,以憤怒激昂的聲調在吼著,他們的臉因為過份激動而變得扭曲泛紅,他們的語氣因為身強力壯而顯得特別尖銳宏大! 

“菲裏斯人滾回去!菲裏斯人滾回去!” 

“我們不需要人渣!” 

“歌麗美雅要保持純淨的樂土!” 

“這條小船容納不了過多的人口!” 

藍力士覺得好笑,他口中叨著香煙,那是一種使人鎮靜和愉快的香煙,他乾脆抓住其中一個少年的肩膀,遞給他一隻。 

“喂!要不要?來一根吧!” 

少年瞪眼看他,拿走了香煙,藍士為他點上了火。 

“怎樣?你們精力過剩?” 

“這是免疫反應!”

“你說什麼?” 

“就像免疫反應一樣,人體細胞碰到外來的組織或細菌會起來攻擊,呵呵,就是這麼一回事!”少年噴了一口煙,他的精神顯得那樣輕鬆和滿不在乎,就像他們正在從事的,只是在做例行運動而已。 

少年走開了,繼續去做他的呐喊示威運動。藍力士靠在欄杆邊,享受著保護罩裏的空氣和陽光。在他耳朵裏塞著的無線電超小型接收器,傳來的是有關元老院開會辯論的經過,對於菲裏斯在一夜之間完全被長毛黨攻佔,元老院的激進派以季安國為主,正在大聲疾呼,譴責以總統為首的人士,由於他們的疏忽與拖延,造成菲裏斯淪陷,這是最不可原諒的過失。他要求元老院的元老提案,重新設法進行拯救菲裏斯的難民。 

然而激進派的聲音畢竟只是少數,歌麗美雅本身為了自保,大多數的人都認為對於處理國際事件應該小心為之,歌麗美雅不能再犯過去老美所犯的錯誤-盲目的擴充,不自量力的施予貧窮國家援手,終會導致本身力量的削弱,這就是元老院保守派的論調,但是他們對於這次菲裏斯的遭遇也自感慚愧,沒有能夠盡到挽救獅頭馬危急的責任,他們歸咎于安調局情報的失誤,獅頭馬的安全被認為是毫無問題的,歌麗美雅寧可閑著機器人部隊,也不願去干涉鄰國的內政,除非是在極端必要的情況之下,除非菲裏斯能夠按照歌麗美雅所要求的絕對接受嚴密的人口控制,出兵去打仗才具有意義。 

藍力士把耳朵裏的無線電接收器取出來,讓自己更可以清楚的聽到這群充滿朝氣的青年的喊叫,仿佛眼前發生的只是一出舞臺上的鬧劇,所有抗議的聲音與行動只是年輕人精力的發洩。 

在人口局下班的時候,藍力士守在出口處,等候著妹妹出來,當他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口,以穩健的步伐走下階梯,他向妹妹揮了揮手。 

藍美姬興奮得差點滑了一跤,她叫了起來:
“老哥,你真回來了!”

台長: 阿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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