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HBO播的”6 feet under”第二季,
Nat和David兩兄弟在被客戶百般刁難之後,有一段對話：
Nat：「你會不會覺得很沮喪?」
David：「常常啊！」
Nat：「我以為這種事碰久了,我會不以為意。」
David：「你不會變得不在意,你只是會對這種沮喪情緒,習以為常而已。」
我覺得,我昨天就是那樣的情緒.
做了那麼久的廣告,面對那麼多種的客戶, 和千奇百怪的難題,
我還是很難做到”不以為意”, 還是會任沮喪的情緒,氾濫.
昨天去比稿了,客戶是相當於中華電信的國營企業.
這是第一次見面的新客戶,
廣告經理是一個女的,又厚又重的埃及頭,長得像鞏俐那種高大成熟肉肉女.
一副中年男人性幻想對象第一名的模樣.
(看到她,就會開始懷疑,這種人是靠什麼,爬到那個位置的)
一開始就是混亂,
沒訂好會議室,臨時又換了會議室,
而且那個會議室還跟另一個會議室是相通的.
等我們到了,她才開始打電話胡亂找人進來聽presentation,
而且是找組裡面最閒的那個(可能打毛衣打到打瞌睡的那個)
所以有人呢,根本搞不清楚狀況,以為是進來”影片欣賞”的,
有人呢,拼命打哈欠,好像睡午覺剛被吵醒的不爽樣.
今天的主講者是公司的總經理,和我.
他講策略部分,我則負責創意部分.
投影片一開始放,總經理一講話,那個埃及女呢,就開始低頭講電話,
我佩服總經理的態度,他不管她是不是在聽,還繼續講.
那埃及女呢,好不容易掛了電話,看了一眼投影片,就跟總經理講:”趕快進入產品創意的部分”
輪到我了!我開始講…很奇怪,那埃及女,也開始講電話, (她不是想聽創意的部分嗎?)
另一個會議室的聲音傳過來很大聲,
我不得不突然提高音量(好像還吵醒了一個正在打瞌睡的胖傢伙)
我企圖將我的視線脫焦,
但還是看見他們不時交頭接耳,或是講手機的表情.
最後,就在他們一臉疑惑的表情之下,結束了這次的提案.
他們呢,也沒問我們問題,接過了我們的proposal,
埃及女便趕緊轉頭去,偷偷跟他們講:”還有兩家”(意思大概是叫他們別睡,撐著點,還有兩家廣告公司的比稿要聽)
也沒跟我們說謝謝,或再見,
我們呢,收拾好東西,像小狗逃難一樣地,狼狽地夾著尾巴離開.
事後我才知道,
原來那個埃及女,是某某國家高幹的女兒,
才20多歲,就被’空’派進了這間公司負責廣告.
她什麼也不懂.可是全企業的人都怕她.
原來,我們用了40分鐘,
對著一頭假裝自己是埃及豔后的牛,和一群看起來就很是笨牛的牛…彈琴.
在中國,
要靠比稿比到客戶,原來是需要玩那種複雜的交際遊戲的.
我們家的aacount們聽說已經開始準備陪小姐去打網球了.
說不定過陣子,我們公司還要派人加入共產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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