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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2-15 11:00:17| 人氣92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屋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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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光媽彩雲犧牲多天睡眠拼出來的巨作
希望大家多給予回應


屋下 ~~’’像是春光,火焰,像是熱情’’
記一段在黎屋夥房的生活史 徐彩雲

關於女性書寫的方式有很多種,有人用畫筆、有人用詩歌、有人用身體、有人用鏡頭,而我,這兩年多來,選擇用我的生命來貼近另外兩個新的生命--全心全意、毫不保留地用上天賜予的豐沛奶水照顧滿三歲的光妹和滿一歲的光棣,極盡所能地把原來的「我」轉換成「母親」,從塵囂喧嚷的都市遷居到僻靜安適的鄉下,在百年客家老屋盡情揮灑童年,並放慢腳步,傾聽他們的韻律和節奏。
我必須承認,這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因為沒有人可以完全替代媽媽,包括我寫這些文字、打電話聯絡這次研討會的時候,好幾次聽著兩個baby哭鬧不安,我卻無能為力,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告訴自己,等他們長大以後,我會懷念現在的,我所做的一切,正是忠實紀錄這段育兒期擁有的幸福、牽絆及反省,也看見了廢棄的空間在巧手打造之下,呈現出豐富的生命力。
希望能給其他需要更堅強的母親作參考。



女性需要怎樣的育兒空間V.S幼兒需要的空間
很多討論空間的書籍都提到男性或女性對於空間的想法,卻很少由孩子為出發點來設想空間該如何使用最為恰當,當我們選擇用百年老屋做為我們的育兒空間時,的確花了一段時間來思考,因為老屋不像幾十年前,前有泥路,後有竹林,上屋下屋總共三個夥房連共下,多多少少是講究「風水」的,分房分家之後,一戶一個廚房,說不定妳家的抽油煙機就正對著我家的客廳,冷氣機對著別人的房間,而且泥路舖上了水泥、竹林變成了河堤,正對公廳的上屋和下屋之間,被新起的樓房硬生生切開,因此許多空間的變化必須因應時間的變化重新規劃,現在除了八戶有人待之外,其他的閒屋可以怎麼利用?孩子在這裡生活安全嗎?我們把正在嘗試中的心得跟大家分享。

黎屋夥房的過去和現在
我常常跟別人說:「我們住在古蹟裡。」真的一點都不假,黎屋夥房已經有一百五十年的歷史,每天來來回回經過的地方,就是祖先們曾經設門樓、擁槍櫃、練武術、防盜匪的遺跡,每一房有每一房的故事,有的愛讀書寫字,有的愛練獅打拳,「京兆堂」是黎屋的堂號,來台祖是福佬人,因為住在廣東海豐,屬客家地區,所以風俗習慣漸漸被影響,只有年節拜拜時,用碗公盛裝貢品才看得出來是「福佬俗」,其他像是祖先牌位是客家大牌(把所有祖先名字都寫上去)、下有土地龍神,沒有懸掛天公爐……都屬於客式。
在「富足人生的原動力」這本書裡,提到葉瓜納族的孩子對於空間的準確度超乎大人的想像,剛會爬的孩子可以坐在面對湍急溪流的大石頭上玩耍,父母親都知道,附近可能隨時會出現鱷魚、毒蛇,他們對環境的高度警覺和熟悉度,並不是一味的提醒,還包括了孩子知道大人就在身邊的那種信任感。
我也觀察在夥房生活的孩子,闊闊的天時坪,天氣好時可以看見滿天星斗,是夥房小孩的遊戲空間,我們的客家婚禮曾熱熱鬧鬧地坐著轎子繞夥房一圈,再抬到公廳前;還辦過好客樂隊及羅思容的演唱會,讓三合院變成像劇場一般,也放電影、放紀錄片、打水仗,更是光妹光棣推「雞公車」學行路的地方,夥房裡有太多如同迷宮般的小路,往往一個轉彎就有不同的驚喜。

黎屋新生代光妹光棣
光妹,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光妹的名字真的就叫「光妹」,族譜上清楚地記載著祖先排好的輩份,「宗志祥雲廷維煥光」,爸爸這輩是煥字輩,阿公沒幫爸爸安一個有輩份的名字,倒是爸爸覺得女生也應該跟所有的堂兄弟一樣,是這個家族的一份子,於是「光妹」成了全夥房唯一的女性代表;「妹」字是我們的客家祖婆們一定會有的尾字,許多人覺得太土太俗氣,急著把「妹」丟掉的時候,爸爸卻把這個「妹」字撿回來用。
當爸爸決定好用「光妹」這個名字時,太多人覺得不可思議,紛紛打探:「要不要換掉?」
「她以後會恨你的!」
「你讀書讀恁高,應該可以想到更好的名字。」
到戶政事務所登記時,事務所人員說:「你確定是今年生的嗎?」
光爸點點頭。
「要不要換?不然你明天就會後悔的!」
光爸還是堅持不換。
很多人也跟光媽遊說,不過光媽覺得這個名字還蠻響亮的,又好記,聽過就不會忘,於是就這樣決定啦!
過年時光爸和光媽還共同想了一幅對聯:
上聯是「宗志祥雲廷維煥光」,
下聯是「春妹秋妹客家阿妹」。
橫批:「黎屋書院」,
這幾個字已經爲接下來想做的事埋下了伏筆。

光妹光棣不一樣的出生進行式
光妹是在醫院出生的,提早了三週,沒什麼徵兆就破水了,六個小時之後生下細細瘦瘦,體重只有2588公克(爸爸說是”愛我爸爸”的意思)的光妹,人小哭聲大,爸爸的第一個感覺是:「哇!嘴巴真大!不知道像誰?」第一次當媽媽,雖然是自然產,但是什麼程序都不清楚的情況下,只能照著醫院的指示,打預防針、如何餵奶、如何洗澡……,醫院都有一套固定模式(現在想想,照顧baby應該是每個女性的本能,不需要特別去教,但是蠻需要有經驗的女性朋友幫忙鼓勵打氣)。生第二胎的時候,除了自己比較不緊張之外,偶然間看見康健雜誌的一篇文章:「台灣女人,妳為什麼不生氣!」我們仔仔細細地看完整篇文章之後,只覺得還好我生第一胎沒受到太多不人道的待遇,因為我先破水了,只能靜待寶寶出來,很多程序便省略,沒想到希望能夠在家生產的,居然是天才光爸!這下子換我開始擔心了,衛生問題、安全問題、甚至怕自己太痛叫得太大聲,吵到夥房裡其他親戚……,腦中充滿各式各樣的疑問。於是我們問了這附近頭份和竹南的助產所,發現全都不幫人接生了,也上網找資料,查到一些助產所的住址電話之後,光爸說:「有機會就去拜訪吧。」喜歡拍紀錄片的他還覺得,應該把這個「產業」和這些助產士紀錄下來。
當中還遇到許多有趣的事情,包括我們在宜蘭礁溪拜訪林淑媛助產士,閒談之中,知道她曾在頭份最有名的廖婦產科實習過,實習的那年正是光爸出生的那段時間,這樣連結起來可不得了(他覺得太有緣了!),加上他對小孩能在祖先留下的老房子出生,有一份特別的感情,正是他想要的!詢問過我在新竹馬偕產檢的醫生,了解我的身體狀況似乎還不錯,「居家生產」開始成為我們很期待的事了。
所以「光棣」這個名字是跟著姊姊而來的,除了好記之外,「棣」是一種樹的名字,跟我們所實踐的自然生活以及跟這塊生長的土地 有關。

讓「自然」回到孩子身上
既然到鄉下生活,我們希望孩子在自然的環境中長大,我能給他們的,第一就是餵母奶!餵母奶的好處在此不容贅述,另外還有不打預防針,這是很多人對我們提出疑問的地方,我想傳達的是決定做這件事之前的考量,並不是去對抗或違反政府的規定,由於光棣是居家生產,預防注射勢必比一般的新生兒晚一些,光妹則是完全照正常程序,出生一天就打卡介苗,有兩個孩子做比較,我能夠對照思考「打疫苗」這件事。大部分人都知道,許多孩子接種後會伴隨發燒、紅腫,衛生單位的說法是「那是正常反應」,可是有沒有人想過這些疫苗的來源是什麼?有無過期?哪些地方製造的?為什麼人要打疫苗呢?有些病打過疫苗之後還是會得,為什麼還要打呢?疫苗也是病毒啊,是為了預防傳染病,為什麼會有傳染病?是這個世界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有問題?以前是衛生環境差,哪裡差呢?雞鴨牛鵝亂跑亂大便就是環境差,現在有工業廢水家庭廢水的污染,環境就不差嗎?……一連串的問號和想像在我腦子裡轉來轉去,當人類無法從環境的源頭解決問題的時候,就用防堵的方式,一律注射疫苗來求自保,我也跟孩子較大,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的朋友討論,得到的共識是:「我能不能真正放下?」當我們幫孩子預備了全母奶的哺餵、自然的生活環境、打赤腳亂跑(踏地氣)、吃素、感冒發燒時至少觀察三天,這段期間孩子都全天掛在身上,無法離手,只肯吃ㄋㄣㄋㄣ,不斷安撫哭鬧,每一次生病就啟動身體的免疫系統,讓身體去打仗,而不是用吃藥打針的方式,還沒打仗就先投降了,這樣孩子的抵抗力會越來越弱,到最後非得要藉助藥物不可,我努力做到我能幫的忙。
如果,將來有一天,他還是得了小兒麻痺,得了日本腦炎,得了破傷風,我是不是該「放下」,因為這是他的命,我已經做到我該做的了!
我再舉一個例子,去年二月,光妹連續發燒三天,燒了又退,退了又燒,都不超過39度,我查過書,懷疑是得了玫瑰疹,已是精疲力盡的我,實在熬不下去了(光妹只吃ㄋㄣㄋㄣ,而且我又剛懷孕),只好帶到新竹馬偕小兒科。跟醫生說明這幾天的狀況,我說:「我懷疑是玫瑰疹。」
醫生說:「應該不可能,現在不是玫瑰疹發作的季節,玫瑰疹是會傳染的疾病。」
我記得我們沒拿藥,繼續回家觀察。
看病回來第二天,也就是生病第四天,疹子發出來了,我欣喜若狂,因為真的是玫瑰疹,從身上一直到臉,紅紅的一片一片,當然光妹也舒服多了。有了這個經驗,我覺得媽媽不但要相信自己的直覺,能做的只有不斷陪伴孩子,因為她說不出來哪裡不舒服,所以只會一直黏媽媽,有其他的媽媽也跟我說,會發燒是好事,表示正在啟動自身的免疫系統,這種自然的反應機制建立之後,以後只要流流鼻水,病就好了。
當媽媽之後,覺得自己比醫生更像醫生。

大家幫忙親手打造黎屋書院
跟孩子一起長大的過程中,自己又再過一次童年,她滿月我就做滿月該做的事,她六個月我也做六個月該做的事,一歲時我就做一歲該做的,光妹滿月過後沒多久,光爸、阿公和怪阿伯藝術家李銘盛一起釘地板,準備了一個可以讓她遊戲和看書的空間,也是「黎屋書院」最早的雛形。
這個空間像是小型的圖書館和音樂欣賞室,因為光爸愛書成痴,CD也有上千片,所以夥房的小朋友一有空就來借書還書、說故事、辦家家酒,更重要的是,從孩子身上,我們想到了更多可以串連起來的力量,像是端午節教小朋友做香包,利用碎布縫出獨一無二的香包,裡頭放的不是化學香料,而是中藥材製成的香料;元宵節提燈龍,用牛奶桶或各式各樣的紙盒挖洞,插上蠟燭,光妹就跟著哥哥姊姊們一起提燈遊街了。
後來光爸撿到一個人家不要的浴缸,也變成光妹的遊樂場(現在當蓮花池),隔壁豬欄裡廢棄十多年的三輪車,也被翻翻出來,命名為「萬能號」(小時候卡通”恐龍救生隊”的座機,應是五六年級的共同回憶吧),噴上金漆,在太陽底下閃著金光,騎出去羨煞許多人的眼光。
老屋的空間,有些雖然已經頹圮凋落,但是用些想像力,還是可以給老屋另一個新的面貌,新的生命和繼續發芽的春天。(每年冬天,附近的幼稚園小朋友都會來參觀黎屋,然後在黎屋雜貨店前打窯仔烤蕃薯,度過愉快的一天;其他也有安親班和國小學生來參加由光爸親自帶領的山下里的老屋導覽活動。)


台長: 光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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