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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4-10 01:09:12| 人氣1,40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5新春南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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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從三十晚上，就南下同學團聚。酒菜數巡，天南地北瞎扯一通，幾十年前趣事、荒唐之舉，重現眼前舉手可及；人生至此可說相顧之後已無憾。

大年初一，說要前往古城台南，一訪剛開幕不久許文龍博物館。年初一人手都在休假，只能外觀臆測其內輝煌，這也不錯。可是到達時已人山人海，都是被其外景色所吸引。我們也頂著大太陽揮汗如雨，遊人擠在一塊處處突破重圍，幾乎匍匐前進。該館建有一橋，其上兩邊圍欄有各式各樣古希臘傳說中人物，下附說明旁襯其上栩栩如生雕像，堪稱必遊之景。

中午前往年輕時母校留影；人即將垂垂老去而古榕樹卻生意盎然。遙望當時不知天高地厚時讀書窗口，心中頓時年輕數十歲。

...

台南已經離開快五十年，幾本上與記憶中還能連結得上，老街道都還在；雖狹窄，卻仍能讓記憶迴旋其間。逗留一陣後飢腸轆轆，要感謝台南街頭巷弄內仍然營業食物攤販，停下車立即坐在騎樓下，享用幾樣小菜外加可以任意續湯的羊肉湯。湯是喝了四碗，沒錯，四碗，羊肉毫無腥味兼具食補療效。據說羊肉要想不腥，源於飼養者將公羊與母羊分開飼養；體內腥源賀爾蒙因而不得肆虐，故羊肉得以去腥羶?等等，扯到哪去..接著，古城台南觀光街道幾乎全開，行車時突見一刨冰處，又下來每人點一大碗新鮮草莓冰，美不勝收。當然草莓今年是大豐收，內人在台北傳統市場，100NTD可輕易購得平常兩三倍數量草莓，又大又甜。

後來沿海線回高雄，一路上友人解說，路途突然變短。晚上又遛出去跟大家續攤，替年初一勾勒出美好的 “酒、肉、湯、刨冰”回憶。
(新春南遊1)

年初二，大家想著如何變著法兒來玩。高雄這兩年已連續去過三、四次，都是朝屏東一帶“發展”。東港早已不像五六十年前景象，小時候讀小學，前身是日本海軍航空隊眷屬子弟小學，全部教室等都是木造，早已變成快大上十倍新小學，完全認不出來；不過東港中學還在也認得出來。東港魚市場也“掃”過一兩遍，嘗鮮各種海產之外，椰子汁、芒果等也吃了不少；但感覺上總是少了著什麼。

屏東地區，曾遠征至過去原住民所住一代，幾十年之後，各處四通八達不說，你知道別人也知道，所以例假時千萬別去旅遊，要去只能平常大家不放假時，這樣車才開得動。大鵬灣一帶過去軍事訓練學校，也就是日據時代日本海軍飛行員訓練基地後改成國軍訓練基地，日本人當時建機場，是花了老本，堅固異常，老美投彈後，機坪上好想"長了青春痘後疤痕被揭掉"一樣，不痛不癢。不過各式建築早已被夷成平地改建成賽車場，這個電視上都看過。過去兒時記憶，也隨之一筆揮去。大鵬灣出海口已被拓寬，早已建上跨海大橋，一溜煙就過去了。這裡，我們小學生時，還是個小出海口，老師帶我們遠足時曾來過；大家在當時在潔淨如白地毯沙灘上肆意歡耍奔馳，不時追逐海邊浪花而忘我...。說個當時是尷尬現在是笑話:說時遲那時快，我們被女老師帶著逛沙灘時，突然一條嘴尖如長刺魔鬼魚被捆淺灘，一旁"討海者"一看，機不可失因為當時市場很可能賣到一個人幾個月薪水之高，立即光溜溜搶灘捕獲，女老師女同學一旁被突如其來"搶錢之舉"，給嚇得花容失色，我們男同學尤其是調皮鬼之類，各個悶著頭狂笑，有的地上打滾...這種景象，幾百年都不會忘記。

說時遲那時快，這次年初二，決定去一探高雄旗津一帶。旗津我在三十年前回國訪友時曾經開車上船跨海過。這次我們要從鼓山渡船頭過去。當地senior citizen是免費，但是我們可以刷台北悠遊卡，也沒多少錢，記得是8NTD。這時候已經是接近傍晚，從旗津回來的人多，所以渡輪都是忙著兩艘空船往旗津開，一艘載旅客過去。摩托車也可以上渡輪。大家等了快半小時多才上船但可別與摩托車擠在一塊不然被廢氣給嗆著。我們站在船頭很是有番滋味。
(新春南遊2)

記得以前當小鬼時，表哥來訪我們曾搭船從東港去小琉球一遊。那時候被叮嚀千萬少吃東西以免上船後會吐個不停。小琉球是上去走過一遍；幾近六十年前那當然不可同日而語；記得都是賣各種不同土產像蝦餅之類；站在岸上望海看去，好像海，相對於陸地，是“翹”起來的。後來讀了一點書後才知道，這是大氣折射後的錯覺；值得回味。

這次從鼓山渡輪站往旗津開，路途很短十分鐘不到就到了。半年前，同學們在高雄氣爆後遊客紛紛退出已租遊艇後才包到了一艘遊艇，大概兩三萬之類，已經於港灣內好好遊覽過一次，記得同學解釋，打(發音 “大”不是 “怕”)狗英領事館本來是片陸地與旗津燈塔連在一塊，日據時代這老日想辦法將其炸斷成為出海口。另外同學提到，聽聽就好，當地一帶居民對國民黨當時一位大員將過去西子灣海水浴場改隸再建為中山大學，很有意見；大意是，擋了人家財路云云…雞毛蒜皮，到此為止。

下船後迅速瀏覽一遍，畢竟過去來過。這是同學的老地盤，他父親家族於日據時代就在旗津“島”發展，沒事找這個伯伯、叔叔的，連擺攤的都是二伯兒子。這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也不浪費時間我們在他帶領下，穿過人潮弄巷急速朝地圖上旗後燈...塔方向走。據說陳菊想開發這一帶後來議會把經費給砍掉，無疾而終；而路都鋪好了成為水泥路，旗後燈塔下朝外海方向，沒水泥部分都搭好木板以利遊客行走。這個地區一般外來客不知，幾乎毫無人潮壅塞。天上這時也沒月亮，急行軍下有種當時小時候“反共抗俄”時的味道；仍不時襲來鹹鹹海風味，令人陶醉。剛開始路邊還可以看到民國四十年代挖的戰壕，往下走後愈來愈少。不時駐足海邊朝大海望去，依稀可見停泊於海上貨輪。這時候突然有一兩位騎著自行車甚至摩托車呼嘯而過，地下木板坑噌坑噌響，不以為忤；顯然是常客老手。這段路走起來頗長後來到一處隧道，裡面打著泛光燈照明，隧道內兩旁如過去紐約地鐵，塗鴉已滿，也可偶而見到反共抗俄時期標語寂寞地等著有心的遊人會心一笑。
(新春南遊3)

隧道走完後，面臨另一個海濱浴場，晚上了又有點風幾乎毫無人煙。東走西拐很快就到了夜市。這高雄很有意思，不時隨地可見設有投幣式換電動機車電池處所，可是這政府好意很快就因為“毫無市場”而荒廢，所以換電池處已經長草，顯而很久沒人用。夜市東一個賣這種燒烤西一個香腸之類，同質性太高興趣不大。可愈往渡船口走人潮愈多，幾乎所有店面都是高度緊張的營業狀態，記住這可是年初二噢。逛著逛著，因為平常常去的便利商店不是沒座位就是前面顧客吃完後堆成一座小山的雜物，店員來不及整理，於是我們終於在一個賣麵小攤駐足，點了麵菜等準備食用。

這時候一群陸客觀光團經過，剛開始有一位男陸客操著北方口音，有點像嚷嚷著，可能是平常大喉嚨慣了，對我來講是有點新奇。同時另外兩位好像是母女陸客看起來溫文儒雅也駐足同一麵店想點點東西吃，可能因為看不懂繁體字，同時閩南語是反過來說的，譬如炒XX，它寫著XX炒；於是敝人主動幫忙“翻譯”。這時候我同學突然之間口音由閩南母語轉為北方調: “您打哪兒來的?”這兩位母女異口同聲“黑龍江”。這的確讓我耳朵都豎起來了…很不習慣…我心想平常想跟你說話都是口齒不清的，突...然就…所以說語言的使用與學習，動機遠大於教條式的方法…嘻嘻嘻，這個可以給教育界服務的專家們參考參考。

回去渡輪口一路上，同學如數家珍告訴我他過去在大陸跑生意時候，尤其是找投資機會時各種趣事。1980年代他常去大陸，也有個大陸跟班保鑣。有天他叫這位保鑣幫他訂一間總統套房，因為他等下要在房間內宴客，有派頭點，同時那時候公安也不敢隨意臨檢總統套房，因為當時台客去大陸幾乎都是酒色必到位，不醉不爽不歸；所以公安因為會怕捅到總統套房的很有來頭的“馬蜂窩”，吃力不討好，那更沒機會在台客身分證上蓋上“淫蟲”二字以昭天下。結果這位保鑣可能因為訊息封閉，他說:“我看起來不像總統，你比較像你去吧..”我們兩人幾乎笑翻掉。

回鼓旗津渡船處，雖晚上九點左右卻仍人山人海。我們排隊幾乎高達一小時之久才上了船。可人人守規矩台客陸客都在內。

(新春南遊4)

一路走下來，兩三公里是跑不掉。渡船回到鼓山後，一出碼頭一排店都是賣冰的，但是群聚效應只有一家生意特好。各自點了刨冰、雪花冰，上面新鮮非罐裝水果芒果、草莓啊整整一片，淋上特製糖汁，大快朵頤大夥兒可高興著。當然也有會吃撐人的超大碗公，卻無福消受。

同學堅持搭捷運回去，後來發現高雄捷運硬體上是差台北一截，可軟體如讓坐上不輸甚有超越之處。硬體差在燈光照明以及電扶梯不夠普遍。我猜這跟乘客數目多寡有關。再就是像美麗島站，這個所謂具代表性，也沒怎麼值得一提的，反而是燈光好像不足，有些地方感覺烏漆媽黑。

第二天向潮州出發。一大早就出門，塞車可說是相當嚴重但我們還是如期到達。停妥後已快中午，朋友就在當地有名鵝肉店小吃待客。有趣是這是鄉下地方，併桌是正常之事，大家你我剛開始不認識，兩三分鐘後吃得不亦樂乎也絕不會擔心夾錯菜，同時沒事兒幾句輕鬆話打破僵局快成老友。店家招呼熱情，加上鵝肉變成菜單上所列各式美食，更令人打心裡愉快；雞鴨鵝都會吃草，可呆頭鵝卻不像雞鴨偶會叼嘴，卻獨尊青草永不渝；譬如你把鵝給放養於種植金銀花的田內，不像雞鴨偶誤啄花、葉；可愛的呆頭鵝群只知道一個勁...兒吃草，視金銀花如無物，成為名符其實鋤草忠堅大隊....相信此時此刻心中健康意識頗強者，鵝肉譽為美食實屬加倍貼切。

泡茶片刻後，大家在老同學帶領下騎腳踏車遨遊潮州。

記得小學時民國四十幾快五十年，潮州有兩家電影院，周末沒事老爸還會帶我們小鬼來看電影；看完後吃完冰、甜食點心才搭火車回去。從東港出發火車在大鵬站上車，到鎮安接到北上縱貫線，過南州、崁頂，再就是潮州。下火車出車站右手邊是個賣冰的，然後往前走有個大叉路，通常我們是去左手邊那條路上戲院。我們在戲院內好像平常被關在籠子內突然給放出來一樣，滿戲院到處亂跑、東張西望，等銀幕上槍戰開始才會定下來看個一兩段，再繼續東鑽西鑽，要不就要點零錢出來櫃台買糖果點心吃。更調皮的，會莫名其妙跑到舞台上，傻乎乎站在那手指著正在演出電影內角色喃喃自語。這時候戲院院方就會拿個大喇叭以閩南語吆喝著、外加一兩句俏皮話，要調皮鬼立刻下台；通常以哄堂大笑結束。

(新春南遊5)

同學這把年紀了，事業心還是很重，沒事還去大陸蘇州啊等等跑生意，這次過年在台長期逗留於是我們才有緣聚在一起。家住六樓可遙望北大武山，樓中樓，樓中花園草木茂盛。飲茶一段落後，大家整裝待發，我被分派到一輛賽車用的自行車；變速部份我看是免了。同學過去是社區主委，進出是名車代步，故，幾乎所有人都"不得不"認識他。

騎這種賽車用的有個技巧，不然臀部會疼死人，其實不是疼而是位置沒擺對造成腰部不適而疼，所以盡量朝後坐，騎的時候將腳底的湧泉穴部位用來出力，不一會兒疼痛盡消，暢通無比。在潮州這一代政府規劃好自行車路線，我們足足騎了整整一小時，中間休息一下，同時這是年初三，路上騎車的人可還真是不少。中間有穿過濃密樹林，有養鴨的；上上下下隄防都有車道，累了旁有涼亭就停一下喝口水幹嘛的；中間還有看到牧牛人帶領群牛放牧，聊聊後發現這養牛若非規模化根本是賠錢買賣；不過行有餘力則以牧牛為愛好，可。畢竟這年頭對牛彈琴可說是閒暇時最佳享受。

整整耗了兩三小時，這野外生活可說是令人回味；這時候，騎車飛奔半個小時後，頭痛全消全身暢快無比。歸途中塞車情況大大改善。到高雄後，小憩片刻即趕往...左營軍區附近知名酸菜白肉鍋店。此店去年去過一兩次，過年時不開。我猜後來想通了，過年生意不做白不做。不過有趣事，咱們隔壁桌人家是人狗同席；不過這狗個子高大卻胭脂氣氛濃厚，大概是母狗，家人心肝寶貝，還被打扮入時兼得意洋洋，狗模狗樣；沒事兒，大概是嫌上菜慢了連吠幾聲提醒夥計加把勁兒幹活。

晚上十點後，實在是不累，於是我們一夥senior citizens溜去看電影:金牌什麼的。這是午夜場，電影精采絕倫又有創意，盡興而歸。這下，可說是替今年新春畫下美麗句點。

(新春南游--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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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tand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