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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3-15 15:18:39| 人氣3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也是交換日記的一種】電視機前遺落的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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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才發現,心情果真是當下的,這一篇昨天寫了一半,今天再看,卻有很不一樣的心情,補綴的那些失落,彷彿被加工了;後來寫著寫著,又想,這時候沒寫,以後也不寫出來那時候在想什麼了,…所以我醒來之後,還是開了電腦,試圖捕捉昨晚的淚光}

昨天哭了,看電視看到哭,很多人都哭了吧?我們家有一個人,哭了半集昨天完結篇的孽子…不說她是誰,免得被K。(特註:不是ing)另外一個人呢,幽幽怨怨結局不滿足(意),悶頭寫字,還要出去散步……SNG還是要有分寸才行。而我呢,看著這齣戲下檔,馬上就進入「觀眾席」的text裡了…。昨天《孽子》裡最後傅老爺子跟吳敏、老鼠說話的場景,這在戲裡其實零零碎碎的兩個角色,竟在那一場與傅老爺臨別的說話裡,完完全全有了他們的身世,讓我的眼淚不自覺掉下來,眼淚滴下來,才知道自己在哭;跟柯淑勤快死掉那場一樣,一直滴眼淚一直滴,感覺還浸在那裡面,都沒注意到自己的心情,直到摸到自己淚水的濕潤……。

後來看鈕承澤導的《來我家吧》,有一幕戲讓我也想哭,是真的打動到心坎底去了,眼淚打轉著打轉著,是累積許久到那種想哭的感覺,眼淚雖然沒掉下來,我卻明瞭自己真-的-被-感-動-到-了。

……終於有一個機會,一個拳擊手田岡的報導,雜誌社的編輯終於推薦千勇,給他一個拍封面的機會,當時千勇在雜誌社的神情在想著:自己真的能夠勝任嗎?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嗎?後來,雖然總編輯對於千勇有很多微詞和不信任,還是給了他一個機會--第一天擔任原本專任攝影師的助理,第二天讓他拍,從拍出來的作品裡頭再挑選封面……。

那天,天空好灰,滿格蕭肅的風吹得搖晃的樹,至少有七秒鐘,然後千勇走進滿格的一角落…

那天,工作結束時,千勇到工作室外面透氣抽煙,做完訪問的拳擊手也到外頭抽煙透氣,千勇問他:當一個拳擊手到底是什麼心情啊?田岡回答著回答著,後來說,這些我都跟文字記者說過了,千勇問他:那沒有跟文字記者講的是些什麼呢?田岡說:是恐懼吧!……我怕有一天沒有了拳擊,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就不知道要做什麼了?如果大家知道拳擊手田岡是很懦弱的,可能會覺得很可笑吧?(昨晚看這段時,我跟千勇進入同段的情緒脈絡,竟有點閃神,所以沒有看到那拳擊手如何描述自己的恐懼,不過我今天中午又起床補看了這一段…)

千勇後來對田岡說,我想你是很單純地喜歡著拳擊的,不光是想要贏而已,會恐懼的人,比較懂得珍惜吧?千勇心想著:我想我知道隔天的拍攝要怎麼拍了…天空其實很灰,風景卻跟千勇剛剛出來抽煙時的場景很不一樣了,是開闊的天。

為什麼這一幕會很打動我?

因為這一幕的感動至少鋪陳了三四集,從之前好幾集前,在暗房洗片時的落寞;在雜誌社同一天裡,作品被捅兩刀;一直到小文告訴他:如果你不拍照了,那我們也不要在一起了……匆匆忙忙準備攝影社兩校聯展的那一夜,惶惶傯傯從外頭回來,那一幕真經典,不小心撞到門,拐了一下,狹小的攝影社裡,我從牆壁上踉蹌的影子裡很真實感受到千勇這個人,然後一個步驟一個步驟捲底片、放藥水、曬相紙……(不懂暗房,但我很佩服這一段,把時間的推移透過暗房和社團兩個空間拉出來,每一景都像計時器滴滴答答地走著…太棒了!)最後,終於把照片從藥水盆子裡夾出來,晾在棉繩上的那一刻神情,唉!難怪我會開始喜歡范植偉,彷彿自己終於抓到那個感覺,抬頭看到自己作品的那一分興奮,那麼沈著明瞭喜歡自己作品的神色,讓我也好想瞄一下那到底是張什麼樣的作品呢!

接著是作品展,然後開始雜誌社的拍攝工作…然後遇到了田岡,和田岡的談話裡,恰如社長大熊說的,千勇只是還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然後他開始逐漸瞭解「被攝者的心裡頭」是怎麼一回事情……。

定定的一顆石頭,打落下來,
頭暈,
有好一陣子,
然後持續地,
頭雖不再痛了,
但…
痛感卻像暈車那樣,繚繞著揮也揮不走……。
也許一齣好的戲,至少要做到這一點,
那個感動會持續好久好久。

然後一齣好戲,也要提供一塊嘆息的留白,
這樣若有所思的觀眾,
才有空間延伸劇情說不盡的化外之地……。



(P.S:我還是想要說范植偉之「千勇」相較於范植偉之「阿青」,掌握度百分之兩百,他真的把千勇表達得非常傳神)

台長: 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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