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起, 用過旅館的早餐 (其實只是一塊donut加一杯自助式黑咖啡), 我們整裝上路。 鑑於前一天雪鏈經驗, 本來預想的路線 "傳說中山間風景優美小路" 被推翻掉, 他決定帶我改走人煙較多的公路。 鄰近 Tahoe City, 白雪皚皚覆蓋遠方山頭, 像極了耶誕卡片裡的情景, 雖然才剛吃過早餐, 我跟他說, 如果現在有鍋熱湯喝那有多好。 我們由北邊進湖區, 想說, 繞個圈約莫三五十分鐘, 再停下來找個點好好欣賞湖濛濛煙霧與雪景。
一路上風雪仍不斷, 他又開始緊張, 抓到機會進加油站問公路警察, 需不需要裝雪鏈, 人家說, 應該不要, 跟著他, 這次我可不敢再打盹了, 一面伸長脖子看著他那面的湖邊, 一面暖言溫語地要他放輕鬆慢慢開就好。 也許是渡假勝地的關係, 湖邊兩旁房子也挺有特色的, 一般住屋的招牌都是小小的木牌黏在自家前門口, 但這湖區住家招牌卻是懸吊式地掛在屋簷下, 一路經過, 不管店家或住家, 似乎都是這樣的, 我以為進了童話裡頭的插畫世界。
湖邊吸引人的地方除了她頗有規劃的滑雪區, 還有那種原始森林的神祕。 兩旁的杉木聳立, 樹頂積雪, 說實話, 在明大校園裡頭, 也處處有這種景象, 不同的是, 不原始, 不密集, 不是那種不經規劃過的美麗。氤氳淼淼, 有湖區有山群有樹林有雪景, 缺一項則美麗減一分, 我開始想像夏夜的 Lake Tahoe, 也許星子高掛, 湖面涼風襲來, 騎單車環湖, 大口呼吸芬多精...當下跟他約定, 我們夏天一定再來。
回程上八十號公路, 路經加州首都 Sacramento, 下了交流道, 不小心晃到市政廳, 不曉得是不是每一州的市政廳都是仿白宮建造的, 他家首都府與我家首都府的形狀還真類似, 而據說我家聖保羅市政廳確實是仿白宮而建的 (歡迎消息靈通人士提供資訊)。再往回走, 順道到柏克萊校區晃晃, 與西灣的史丹佛相比, 他們校區顯然小很多很多, 但是感覺卻有生命許多。 對加州柏克萊的印象來自於她六零年代發出的光芒, 反戰, 環保, 女性主義, 同性戀這些主導人類的議題都在那個年代奏起序曲, 而柏克萊便是那個衝撞繼承體制的指揮, 罷課, 學潮, 全國串聯。 甚而這次布希出兵阿富汗, 其中投反對票的女議員即出身柏克萊, 她的理由是, 受反戰教育的她怎能投下贊同票。 撇掉這些, 柏克萊位於山坡上, 所以保留了許多原始百年千年老樹, 板根樹鬚木石崢嶸, 好像逛國家公園一樣, 我用力的大口呼吸, 他笑我, 這麼高興呀?? 哎呀, 芬多精有易健康嘛...
不曉得是不是柏克萊華人多, 學校附近開了一堆中華餐館, 我們本想回到他的城市吃湖南牛肉麵, 看到斗大的中文字寫著 "台灣飯店", 於是被鄉愁擊敗, 往台灣飯店奔去。
回程車上, 他告訴我隔桌大嗓門大陸人講的笑話, 他說, 有人迷路打了電話來, 於是大陸人問他現在在哪條路上, 迷路的人回答他: 我在那個 one way 上...
哈哈哈... 現在打著字, 一想到, 仍咯咯笑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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