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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引自網路】

有位女孩，還不到二十五歲，說得精確點，是二十四歲又三個月。這是個尷尬的年紀，已經無法像少女一樣天真爛漫，卻也沒辦法像熟女一樣俐落穩重，女孩處於這個過渡期，時常迷失在違和感中，不確定自己應偏向哪一方。

有天，女孩和我說，前陣子她本來要去參加一個節目錄影，到現場支持自己喜歡的樂團，但當等待的隊伍開始緩緩進入攝影棚，她便逃離了現場。

「為什麼？」我問，女孩說，隊伍中，有穿制服、揹著書包的；有坐在地上念書的；有說著童顏童語笑得東倒西歪的，少女們稚嫩的臉孔一張張映入眼簾，伴隨她們清澈簡單的眼神，「那是我已經失去的純粹，她們的眼神彷彿不斷提醒我，我已經『不算少女』了。」女孩看著我的眼神，像是渴望找回她最珍惜的曾經。

「因為妳已經長大了，」我說，「至少現在的妳，不用再因為沒有見到偶像而被低氣壓壟罩，陷在失落的黑暗漩渦中。」女孩笑了，她的眼神雖已不像曾經那樣透亮，卻擁有少女沒有的自在灑脫。

「雖然已經長大了，卻還不夠徹底。」女孩說，逃離錄影現場的隔天便是上班日，女孩嘆了口氣，說：「才剛驚覺自己已經不是少女，隔了一天又變回同事口中的『妹妹』了。」

「當妹妹有什麼不好？」女孩的嘆氣令我感到困惑，女孩說，辦公室裡總是充斥著同事們此起彼落的聊天聲，環繞著誰的兒子有位好老師；誰的女兒最近學了才藝；誰的先生菸抽太多了，當熟女們熱絡的你一言我一語，女孩只能沉默地待在那唯一屬於她的角落。「即使我已經不是少女了，也不會因此成為熟女。」格格不入的氛圍似乎讓女孩迷失了方向。

「妳的生活這麼無拘無束，還不知道要珍惜啊，」我輕輕推了女孩一下，「至少現在的妳，還沒有家庭束縛，有充足的時間能和自己獨處。」

秋風不疾不徐的路過我和女孩身旁，帶來了秋天特有的溫度，不如夏天炙熱，也不如冬天凜烈，卻舒適美好，令人沉醉其中。女孩轉過頭，面向秋風吹來的途徑，閉上眼，彷彿感受著和自己相同的溫度。

再過不到九個月，女孩就二十五歲了，目前，她仍享受著二十四歲這個尷尬的過渡期，時而低著頭混在少女中；時而想盡辦法和熟女們搭上相同的頻率；時而，一個人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抬頭看向天空，伴隨著浮雲，思考自己的人生，體會這個年紀特有的迷惘，與逍遙。

編輯◎羅佩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