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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9-24 00:04:48| 人氣11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憶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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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十年前的一個午後,一群來自各地的學子,聚在泰岡的一個小山丘上,他們於專二時舉辦班上第一次的活動,因為活動中有抽獎,所以他們找各老師捐贈獎金或獎品作為活動基金,當上圖學課時,班長跟此老師提及此項活計畫,他毫不考慮阿殺力地說:可以阿!我捐三千!我永遠記得當時班長張大了口,楞了幾秒的模樣,這時全班也響起了陣陣騷動,喧囂了好一陣子,簡直是不敢相信,他還更積極地要載我們去萬客樓買抽獎禮物,我只記得當時買了三顆司伯丁的籃球、四個飛鏢組、相簿......拉拉雜雜共買了四千多元的獎品,他比我們的班導更重視這件事,更支持我們,也因為他的熱情贊助讓我們這次活動辦得更有聲有色,我們師生的距離也拉得好近好近。每次在路上遇見他,我們總是大聲的喊"老師好",他都點個頭,並回以燦爛的笑容。我們的關係是拉近了,但他對我們課業的要求,不因此而降低標準,仍然是嚴格把關,於此次圖學期末考,他還是當了十幾人。也因這個緣故,讓他及我們間結上了一個結,這個結一結就已經快十年了,至少在我畢業時這個結還是沒打開,不知現在老師您是否安好?結是否早已煙消雲散?

記得學期結束前,有個不滿的學生於深夜潛進您的辦公室破壞,這不打緊,最過份的是他還將自己的排泄物留在您的抽屜裡,似乎在挑釁些什麼,事情一發生,教官馬上到我們班,好像肯定一定是我們班所為,當時我有些憤慨,有些不滿,為何您如此賭定,事情沒確定前這是個莫須有的罪名,我想誰都無法忍受。後來,雖沒有直接有效的證據,但我們同學間大概也知道是誰所為,心中大概也有了譜。經過這次事件,我們依然不變,每每遇見您還是很有精神地跟您打招呼,可是您卻變了很多,似乎刻意裝作沒聽見,更別說是回禮,在擦肩而過的同時,在您失神的眼神裡,在您傴僂的背影下,在您蒼白的銀髮中,我們幾乎快要不認識您,突然間我們覺得您變得好老好老!也許您很介意,您認為這件事不可能是一人所為,為何沒有人阻止這件事發生,為何發生後沒有人有道德勇氣去檢舉它,在那青色的年代,在那叛逆的血液中,我們自己真的也不懂,相信您對我們看到的是失望,是痛心,在多年後的今天,我也才能體會當一個人毫不保留地付出真心,卻被此人出賣時,那種錐心之痛,真是筆墨所無法形容。

心結一結,轉眼三年半過去了,又是一個鳳凰花開的日子,我們跟乙班的同學在機械科館旁的小禮堂合辦了一個謝師宴,邀請系上的老師,大部分的老師都答應要來,唯獨您始終沒有表態,始終沒說要來,我為當年的班長,雖然我有寫邀請函,但我心中早已有答案了,雖然三年半了,這個陰影始終沒有離開您,這個結始終沒打開,果然當天您沒有出現。這個遺憾多年後仍然在彼此心中盤繞不去,我遺憾在謝師宴前一禮拜,我早已預見您不會來,我為何不能更積極主動,以實際行動來邀請您,以各種手段來打動您,也許是人生歷練不夠吧!若時光能倒流,我會要求班上每位同學都寫一張賀卡,內容寫滿每個人對您的感覺,內容寫滿每個人對您的感謝,於謝師宴前一個月每天偷偷派人放一張賀卡在您門口。最後我會拿一張全班圍繞著一張椅子的放大合照,椅被上寫著您的名子,於每個人胸前畫上一個心碎的圖案,想告訴您,若您沒來會讓我們多心碎,最後再派人到您的宿舍前硬將您請到禮堂,禮堂裡大家為您拉彩炮,歡迎您的到來。但,現在說這些似乎一切都太遲了。

退伍後又回去參加企業運動會,於田徑場上遇見您,聽您說您已轉任高工部主任,您說高工部的學生很乖,為企運排練得很辛苦,在您燦爛的笑容底下,我可以感覺到那是一種驕傲,突然間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我知道您在這裡找回了成就感,您在這裡又找回了自我,我心中偷偷為您喝采,暗暗地為您感到高興。心結:我想您已經打開,不是嗎?

多年後的今天,我想對您說:你的教育工作就好比漁夫撒網捕魚,收網時難免有漏網之魚,您沒有必要為那些漏網之魚傷心、難過,您應該看看網中的魚,條條肥大豐滿,個個將來都是可造之才、都是工業界的良將,您應該從他們的成就感到高興,而不是為少數人喪志。多年後的今天,也許您早已忘記您曾教過學生的姓與名,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

您的關愛不如馥郁的檀香,繚繞不去,卻似筱筱幽蘭,短暫清香。
您的用心不如熾熱的驕陽,照亮天地,卻像炯炯燈塔,足以引路。
您的影響不若湛藍的大海,浩瀚無疆,卻比潺潺流水,涓湧常流。
您的雅名不若聖賢的名號,流傳千年,卻使莘莘學子,銘記於心。

台長: 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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