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無論再怎樣諧和的情感關係中,
都有言語無法抵達的死角,於是令人們沮喪失望。
有時候覺得,擅用言語是種罪惡,
因為言語本身的有限性與無限性。
言語的有限性在於,任憑我再怎樣努力將心上流轉的思慮化成珠語串串,
卻仍能在話語落地後,驚覺自己犯了無心的錯誤,
或是遺漏了最重要的片段。
然而傾吐的時機已過,再說什麼,都等同於牽強的彌補。
言語的無限性則在於,我永遠不知道這番話到了你心裡後,
會發酵成什麼樣的情狀,也許分毫不差地正合我意,
也許是茫然的一知半解,更或許是完完全全的誤解。
而最令人擔憂的莫過於,我勢必得在得到你的回應之後,
才能稍稍懂得,你對於我的話語做了什麼樣的詮釋。
所以很多時候,我害怕說話,更害怕對方的沈默。
後來,則乾脆用單向性的書寫去假想一份妥切的共鳴。
於是,我在傾訴的對象也許根本不存在,
更或許,我在等你心甘情願地對號入座,
為缺了一角的拼圖,覓得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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