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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0-10 01:10:03| 人氣6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紅眼(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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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成漫無目的地閒逛,兩旁七彩的霓虹燈,週遭熙攘人群的嘻鬧聲,讓他覺得自己像孤魂野鬼,雖然身處其中,卻無法感染歡愉的氣氛。
「啊!快十二點了,趕快去廣場,否則會擠不進去。」
看著身旁一位短髮女子拉著男友快速往前跑,冠成看著手錶。
「十一點三十五分。」
抬頭望著商店街盡頭,廣場上五光十色,不遠處一台大型電視,撥放正在廣場上用力扭動身軀的舞者,過度興奮的表情,掀起台下群眾一波波的高潮。而歌星高亢的歌聲,有如吹笛者手中的魔笛,使人群著魔般走向廣場。
看著週遭都是成群結隊,冠成心裡很不是滋味,真希望來場災難,將這些故意在別人面前炫燿幸福的人全部推入痛苦深淵。這時,冠成想到宏文和淑美現在應該也在廣場,於是他惡狠狠地許個願:
「祝他們在新的一年中,因互相背叛而分手。」
他得意地笑,覺得許下願的同時,糾結的鬱悶心情也紓解不少。
冠成轉身往反方向走,隨著人群漸漸稀少,燈海也消失,只剩路燈昏暗地照著孤單的路人,與隔著商店街,和廣場遙遙相望的圓形巨大建築物。
這是今年才興建完成的體育館,光是它白色半圓形的外型和高科技的設備,新聞就連報多日,號稱是國內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建築。前陣子冠成也參觀過,接受科技洗禮,享受身為現代人的幸福。
冠成抬頭瞻仰那宏偉的大穹頂,在黑暗襯托下像隻半截埋在土裡的原子彈。
他晃著晃著走上台階,當走完最後一階時,突然聽見旁邊草叢中有颼颼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爬行似地……
冠成好奇看了一眼,卻讓他不自覺退後一步。
「這……不是宏文的那隻貓嗎?」
雖然在黑暗中,而且那隻貓背對冠成,可是他十分篤定,因為在那隻貓前方出現兩道紅色光線。
冠成盯著那隻貓,發現這隻貓舉止十分怪異,因為牠幾乎是貼著地爬行,不時左右張望,往前爬一會兒後停下後,再左右張望,就這樣慢慢前進。
冠成疑惑地望著牠,發現那隻貓正目不轉睛地注視前方,那是體育館側門。
「牠該不會想溜進去吧。」
冠成思索著,只見那隻貓躡手躡腳走到側門,頭一抬,兩束紅光集中在門鎖上,發出「格」的一聲後,便用身體將門推開,溜了進去。
事不宜遲,冠成趕緊衝向側門,在門即將闔起剎那撲向前去。
「好痛!」
冠成心裡慘叫一聲,抬起頭,看見左手抵在門縫中,鬆一口氣,露出微笑。
「滑壘成功。」
冠成小心地將眼睛湊近門縫,裡面一片漆黑,於是慢慢用左手將門推開,右手順勢撐起身子,閃入門內。
冠成四處張望,讓眼睛適應黑暗,館內景物逐漸呈現,這是一條長廊,盡頭似乎是一圓形廣場。他屏住氣息仔細聆聽,除了自己急速不規則的心跳聲外,似乎還有一種不屬於自己的聲音,在遠處回盪,像是手指敲打鍵盤的聲音,又像是打電報所發出的答答聲。冠成有如戰爭片中的間諜般,緊靠著牆慢慢往前移……
當他到達漆黑的廣場時,視線立即移至右前方,除了那是答答聲的來源處外,更因為那裡出現的光線。
那光線是從櫃子中流瀉出來,朦朧中帶著似粉似藍的迷幻色彩。冠成認出那是一排置物櫃,他呆呆地望著那美妙光線,宛如夢中。
「這地方……」
他茫然地走到櫃前,望著那光線與站在那裡的貓,從那隻貓口中發出的答答聲正有規律地敲打冠成的耳朵。
那隻貓十分專注地用那雙紅眼,如探照燈般往光線中探索,完全沒發現冠成正站在牠身邊。
冠成將視線從櫃子移向那隻貓口中的答答聲,發現牠的嘴巴在黑暗中閃爍著金黃色的光芒,在好奇心驅使下,冠成慢慢接近那隻貓,而那隻貓仍然一動不動地盯著眼前櫃子,冠成仔細看著牠口中的發光物,突然失聲:
「啊!」
似乎就在冠成發出聲音的同時,兩道紅光迅速射入他的雙眼,一陣刺痛使他痛苦地用雙手蒙著雙眼,並且像瞬間失速般墜落,由於太難受,他大叫一聲後就不醒人事。

台長: 筷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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