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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8-02 09:42:44| 人氣93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1、2、3‧仙人掌!》Fly a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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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包了再久的行李總要有起程的一天,越是如此,心裡越希望能夠延遲收拾行李的時間,彷彿這樣可以在家裡多待些日子。雖然有不捨,可心中同時又對未來的旅程充滿了期待與憧憬,矛盾的情緒不停拉鋸交戰。

出國前一晚總是難以入眠,拖出行李箱與背包,手邊收著大大小小的生活用品,想像著即將開始的學生生涯。每次打理行囊,總是將快要丟棄的舊東西收進來,屆時維持足夠的空間,才能裝下新的東西;丟掉、放下、收穫、裝箱,一次次的體驗與實踐,只不過這次時間更長了些。

等車之前的空檔,老爸又重頭細細叮嚀一遍,在他心裡我永遠都是那個準備好水壺、手帕、衛生紙,等著去郊遊的小孩;說著說著兩人都紅了眼眶,離愁就這樣滿溢順著臉頰流下。老媽則在客廳張羅著才燒好的綠豆薏仁湯,捧在手心裡一人一碗,又甜又鹹的滋味化在嘴裡。車子比預期的要更早抵達,匆忙中湯匙匡噹摔碎在地上,掛在嘴上的「歲歲平安」除了安撫父母的心思,也是給我自己的。

提起所有行李,仔細打量住了近卅年的房間,主人即將遠行,原本凌亂的書桌、櫃子現在空蕩蕩,沒來由的落寞起來。貼滿零食附贈貼紙的床鋪乖乖倚在一角,簽滿高中同學名字的書包掛在衣架上,老爸裝滿年輕回憶的樟木箱子還在櫃子旁邊,一切都如同每一個昨天,只是我已準備離開。下定決心,咬牙轉身出門。

往機場的路上因為不勝疲累,倏忽沈沈睡去,醒來時已經看見機場的簇新大廳,還有身上那件老爸的夾克,老媽則碎唸著:「你看累成這樣,連我替你蓋夾克都不知道。」我當然有感覺到,但我怕睜開眼睛的同時,眼淚的水龍頭也會被一起打開、一發不可收拾。

托運行李重量稍微超過40公斤些許,櫃臺的服務人員沒說什麼還是讓我check-in了,上了輸送帶的行李慢慢遠離,讓我想起了小時候摺的紙船,也是這樣順著水流飄走。要了靠近逃生門的位置,可以在長途飛行之際舒服伸展自己的雙腳,雖然後來才發現其實在洗手間旁邊並沒有討到太多好處,除了方便上廁所,還得提防被很多矇著眼睛排隊的人踩到。

離登機的時間還早,前來送機的老爸、老媽還有愛倫,大家揀著些無關緊要的話題閒聊,小心翼翼地怕觸動了什麼,就會嘩啦啦一洩千里;只談些過去有趣的回憶,藉著笑聲沖淡隨時間逼近越來越濃的不捨,雖然更多時候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沈默不語。

儘管不願意,可登機時間終究還是到了,老爸催促著我進關。第二航廈海關查驗比起第一航廈來得狹窄,一進去之後,就不容易看到外面,這樣也好,否則一個大男生提著大包小包、哭得梨花帶淚,想來不是什麼有趣而綺旎的畫面。出境章蓋下之後,轉身用力向大家揮揮手,眼睛還是癢了起來,不由自主揉了揉…

於是我一個人踏上征途,飛向未知的未來。

台長: 龍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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