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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3-09 21:07:20| 人氣17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麻將不是這麼打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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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任女友答應願意跟我交往時,提出了一個條件,
「你會一直愛我吧?」
關於這種問題我只考慮了千分之一秒,
「當然!」
不過我也有條件,
「我要有固定時間打麻將。」
「固定的意思是?」
「有空就打。」
「有空的意思是?」
「大概是天天。」
「…………」

打麻將的人為了合理化、美化這種惡習,幾乎都會說麻將裡可以看穿一個人的性格,好像有了這個藉口他們就不是在幹壞事,而是做社會觀察,
事實上這並不完全對,一個人的性格,觀察他平日行為已然足夠,何必在牌桌上,不過這句話也不完全錯,在牌桌上人的性格會被格外突顯出來。

我的牌友A在商場上打滾已久,假動作已是他必備的求生技能,他每摸一張牌,總是動作特別多,在手上握一會、看一會、換左手、換右手,再將牌插來插去,過了許久才慢吞吞的打出原來那張對他而言原本就是廢牌的牌,這種情況在他自上海經商回來後愈演愈烈,簡直成了一種特技。去年他又去了大陸,我們都希望他就此長住上海別再回來,即使回來也別找我們打牌。

牌友B是循規蹈矩嚴守份際的公務員,他牌藝不錯,打牌時不動聲色,很少看牌,幾乎都用摸的,因此我們亦很難抓到他的牌路,不過他仍有破綻,當他摸牌開始變慢,就是聽牌了,聽的越大摸的越慢,有一次他聽大三元混一色,他每摸一張牌幾乎都用了5年的時間,他的另一個特點是,一但別人搶在他之前聽牌,不管他的牌進的多順、可以做到多大,他一樣下車,寧願自己不胡也不放槍,遇牌謹慎不做不錯是他的一貫的打牌宗旨,我猜大概也是他的職場宗旨。

牌友C和他恰恰相反,她堅信「富貴險中求」這句話,只要16張牌了有8張是一樣的,她就開始做清一色,只要讓拿到4張中發白,他就開始做大三元,因此不是大贏就是大輸。除了賭徒外,她的另一個身分是美女,婀娜多姿的美女,這位美女賭徒在牌桌上總是特別忙,她不但賭癮大,茶癮和煙癮也非同小可,在桌上她總是左手持杯右手持煙,同時右腳屈立於椅凳上,邊喝茶邊抽煙邊打牌,忙的不亦樂乎,第一次同她一桌,見她每每摸牌之際,手上的香煙便倏然失蹤,也未見她將煙叼於口中(因為她摸牌中仍不停地喝茶!),待打出牌後,香煙又呼地出現於兩指之間,為了解開這個謎,我特地做了一次相公,以便專心看香煙到底跑那兒去了,後來才發現,她準備摸牌時,便以極快的速度將香煙由食中兩指塞到她那塗著紅色蔻丹的腳拇指與食指中間,牌打出後再迅速將香煙抽回,其間動作純熟渾然天成,想必苦練多時,多年以來,我從未見她的手或腳被煙頭燙傷過。

我性格孤僻,打牌不喜歡跟陌生人打,若手癢難禁,朋友的朋友是極限,我也不喜換賭太小,賭的太小只是浪費時間而已,賭徒向來既冒千古罵名,又被譏為浪擲體力於無益之戲,若再花費時間去搞那些不痛不癢的牌局,那可划不來,因此我認為打牌輸贏一定要「痛快」,輸者「痛」贏者「快」,當然不是說要輸到傾家蕩產才罷手不賭,而是輸贏賭注一定要到達輸贏雙方「有感覺」的程度。

我學打牌在高二那年,當時有三位同學在台北賃屋同住,當時大部分台北學生多與父母同住,忽然有一不受長者約束之處,自然成為聚會之地,沒人管的我們在那裡開始喝酒、看A片。

以及打麻將。

開頭與女友對話的那時,即為我正為麻將痴狂之際。

由於念夜間部,白天大家幾乎都有工作,因此雖為學生,經濟狀況要比同輩強的多,那時我們幾乎是24小時開賭,牌桌上永遠有八隻手在抓丟麻將牌。曾有一次半夜2點多,該處門鈴在寂靜的午夜中劃破長空,其中一位屋主從睡夢中被驚起,開門一看原來是一位住附近的同學,說他半夜想打牌想到睡不著,於是來按門鈴,被驚醒的屋主好夢被擾怒從中來睡意全消,他在「要死大家一起死,不睡大家都別睡」的心態下,把其他兩位屋主拖出棉床,硬逼著湊成一桌,於是這四人便在午夜三點,莫名其妙的打起麻將來。
「媽的,後來我們還都輸錢,只有他贏。」其中一位屋主再述說這段往事時,用這句話作了結尾。

高中學牌至今已近二十年,這二十年來少年同學多不賤也多不見,少了同學供養,我離牌桌也越來越遠,現在連過年時要湊成一桌都是難上加難,尤其在同學們步入社會,關係轉換後的恩恩怨怨更逐漸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幾時我們才能像高中時毫無心機的、單純的、拋開身上包袱的大賭一場呢?

台長: 尼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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