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芃總算通過了學校艱難的跳級考試,以二十一歲的年齡拿到了大學文憑。
最近她常常被動地往日本跑,堂本夫婦打算在她拿到大學文憑後的一年之內,和騏去日本住一段時間,好好培養一下夫妻間的感情。這幾年來,蕭雨芃一直都把騏當作像哥哥一般的“尊敬”、一般的“敬愛”,卻不曾看過他們兩個有任何親密的舉動和言談,若一直像這樣下去的話那還得了!?想抱好久的金孫到底還要等多久才得到啊!
為了可愛的金孫,為了那可愛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只好以留學的名義,讓他們這一對未來標準夫妻檔去日本過過甜蜜的日子囉!這樣啊,要不了多久,兩個人就會難捨難分啦!哈哈!
堂本夫婦以為自己所打的算盤是如意且完美無缺的,他們始終很小心很小心,很小心的不讓他們知道當初領養蕭雨芃的目的到底何在,也就是說,他們應該是一直被瞞在鼓裡,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的,笨笨的期待哪天他兩會看對方順眼,哪天就可以互相許下終生誓約,當那一天來臨時,就表示……抱孫之期不遠矣!
哎呀真是越想越開心呀!那天為啥不快點來臨咧……真的好期待!
「他們以為自己的算術很好嗎?拜託!別開玩笑了!」蕭雨芃怒吼著,一轉身用力地往沙包一踢,沙包立刻被踢得老遠。
世界上應該很少女人可以像她這麼暴力傾向吧……「妳別這樣說嘛!他們也只是想要抱抱孫子而已,妳就別為這無聊沒營養的理由生氣了,氣壞自己可是不值得的,妳也知道爸媽年紀大了對有些事情難免會有點異想天開,妳就為他們想想,別在他們面前展現任何不好的情緒,知道了嗎?」
「喔哥!你不知道喔!我已經有一股衝動想衝出去教教他們的算術,先問他們要先學珠算還是心算,看會不會好一點!拜託!都啥年代了還想出這種歪念頭,又不是古代人也不是老八股,幹嘛找出童養媳這種無聊招數啊!請搞清楚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二十一世紀耶!不是民國初年也不是世界大戰!真是太誇張太誇張……誇張到我想爬上台北101當新一代的蜘蛛女超人!」
「哈哈!蜘蛛女超人!這奇怪的代名詞我想世界上只有妳想的出來吧!」堂本騏哈哈大笑,差點笑到從椅子上滾下來,「真好笑,妳喔!幸好爸媽去參加晚宴不在家,不然要是好死不死被聽到,妳可有的受的!看媽會怎麼唸妳。」
「來就來嘛!誰怕誰!頂多塞耳塞,她又不會把我生扒活剝下油鍋,我幹嘛怕她啊!」
「呵呵,我就喜歡妳這種個性!豪爽直率又不做作,要不是妳是我妹妹啊,我肯定追妳!」
「呵呵,很抱歉,像你這種都快進棺材的老人才不可能是我喜歡的類型,要追我是比登天還難的事情,你就早點放棄吧!」
這不是他第一次說喜歡她的話,她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她也曾經想過將來或許真的有一天,她“自己願意”和他在一起,若不是因為他是她戶籍名義上的“哥哥”,若是他真的向她告白的話,或許她真的會答應他也說不定……
「欸,月依,如果我和你只是普通朋友的話,我向你告白,你會不會答應和我交往?」堂本騏擺出難得正經的臉,十分認真的問。
十九歲的夏天,日本花火盛開時期,兩個名義上的兄妹一同上廟街遊玩買東西的時候,他看著她,不只一次這樣認真的想著這個問題,從那時候開始,他才發現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受她吸引,日子越長,陷的越深。
想起當初,當他第一次從家管那裡得知父母的計劃時,不過也才十五、六歲,正是青春期叛逆的時期,倔強的脾氣在家管的好心好勸下才強制隱忍下來,不和父母計較,內心只希望他們能快快忘記早早忘記,沒事一身輕不是很好?幹嘛突然給我找個妹妹來當我的新娘?妹妹是新娘……光想就很怪!
呵,那時候的自己大概百分之一百都不會相信,三年後的自己會對自己的妹妹產生怎樣的感情,那個希望父母快快忘記早早忘記的自己好像已經隨著青春期的消逝煙消雲散,留下這個希望父母千千萬萬不要忘記“童養媳”的自己。
「……我……我不知道……」蕭雨芃支支吾吾,停止了推打沙包的動作,呆站在原地。
這是她第一次感到這麼困窘過,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呢?她蕭雨芃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這樣真不像自己,有種討厭的感覺……
那一天過後,他們就沒有再和對方說過話,蕭雨芃一直翻著擺放在架子上的東西,心裡想的是新的心事以及舊的心事;堂本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睜睜地看著她皺著眉及不常於平日的舉動,心裡也開始後悔自己說了那番話。
*~*~*~*~*~*~*
看看牆上的時鐘,七點半了,學校已經開始進行早自修時間。
堂本騏悠閒的坐在沙發上翻報紙,企管大三生早上閒閒沒事,根本不用趕時間,反而擔心那個還在二樓左邊數來第三個房間裡頭賴床的小姐,上學已經遲到了。
他不看時鐘,改看手上的錶,嘴裡喃喃唸道:「倒數計時,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賓果!」
「啊啊啊啊!完了!又遲到了!」
喔耶!計時成功!
堂本騏擺了個勝利的姿勢,看看樓上開始傳來碰碰碰的腳步聲,嘴邊揚起笑意,繼續看報紙。
「完了完了完了!我又要遲到了!啊啊……藍嫂!」月依的身影從二樓出現,手上慌亂的拿著書包還有襪子跑了下來,令堂本如茜不悅地皺眉。
「月依,妳就不能小聲點嗎?一大早這樣吵吵吵算什麼體統,不怕吵到街彷鄰居嗎?如此沒教養!隔壁會說話的。」
「媽,就原諒她吧!她只是誤了時間而已,一定是鬧鐘有問題,我待會幫她看看。」堂本騏按照慣例地出來打圓場。
「妳就只知道護她,眼裡越來越沒我這個媽了。」如茜轉過身不看他。
蹲坐在樓梯間的月依早知道自個兒的母親不大喜歡自己,不喜歡的原因八成跟當初的替換脫不了關係。
穿好襪子之後,她走向餐桌,藍嫂拿了個三明治過來,並說著:「小姐,我已經幫妳把三明治準備好了,牛奶喝喝再走吧!」
「不了,我快要來不及了……謝了藍嫂!」
月依將三明治放進書包裡,後頭傳來有人喚她的聲音。
「把牛奶喝了,我帶妳去上課。」
月依轉頭,「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去外面開車,待會出來,不要慢吞吞地。」堂本騏根本不給她回嘴的機會,直接了當從鞋櫃上方拿出車鑰匙,開了大門出去。
這傢伙……怎麼這麼霸道!
快速喝完了桌上地牛奶,將空杯子放回桌上,向如茜和藍嫂道了聲再見,月依走出玄關上了車。
「怎麼?還在不高興?這樣真不像妳。」
車子裡的冷氣莫名地突然變冷,他將冷氣的溫度調到26度。
「什麼不像我?」
「太安靜、太淑女、太無言、太……」
「淑女也有錯!?」
「沒錯沒錯!可是妳在我眼裡從來沒有淑女過。」
「照你的說法我好像多不像女生似的。」
「耶?妳知道啊!我以為妳一直都不曉得地說。」
「你是欠揍嗎?」
「沒有啦!以前妳每天早上都會扁我,今天妳沒扁,我感覺全身都怪怪的,好像有上千萬隻螞蟻在咬我的感覺,很不舒服。」堂本騏煞有其事的扭扭脖子、掐掐肩膀,臉上出現有些痛苦的表情。
「你變態啊!這麼喜歡被揍。」月依被他的誇張表情動作逗出了笑聲。
「是妳變態每天早上都在打我。」
「裝可憐對我可沒用!」
「那裝笑臉?」
「那只會更激起想揍你的慾望!」
「那哀怨呢?」
「一拳包你早進棺材!」
「喔……好像不管怎麼做你都會揍我。」
「誰叫你這麼好欺負。」
「可是我以後再這樣被妳揍下去的話,那我的男性尊嚴不就在妳揮拳制度之下通通消失殆盡了!?」那他可不允許!
「沒錯!閣下說的正是!」
「那我可得要從妳身上討回來才行囉!」
「什……什麼啊!欸等等,這裡要轉彎耶!」
「翹課一天吧!」
「啊?不行啦!今天要考試!」
「考什麼?」
「理化。」
「妳理化成績這麼差,不管有考沒考都會被老師打,不如今天翹掉吧!」
「可是要是爸媽知道的話,會被罵死的啦!」
「跟他們說高速公路塞車。」
「我上學跟高速公路有什麼關係啊!喂!堂本騏@#$%︿&……」
車子駛上了高速公路,往美麗的朝陽開了過去。
今天,又是一個美好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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