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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5愛的鼓勵 0訂閱站台

去年暑假回台，好友特地帶我去感受那時正熱門的賞鯨、冷泉、冬山河。隔著電話，我興沖沖的說：「我要去賞鯨耶！」沒想到他嗤之以鼻：「賞鯨？！有沒有搞錯？要賞鯨我想Channel Island這兒應該更有可看性吧？」真是的，還沒出遊就被澆了個冷水。為證明所言不假，他拍胸脯保證：「等妳回來我們再一起去看！」結果那回宜蘭外海的賞鯨，令我印象深刻的不是海面浮出的鯨豚身影，反而是龜山島的景緻，以及每當遠遠海面浮現一點蹤影時，船長馬上加足馬力往鯨豚中心疾駛，領隊隔著麥克風拼命要大家用力“帕剖啊”給海豚鼓勵（他說這樣海豚才會更加賣力演出），那次的賞鯨果真有些失落。

兩個月前他上網查詢賞鯨最佳時刻，據說現在正是鯨豚迴游北上的季節。之前母鯨集體往南移至較暖的海域生產，現在則開始迴游北上。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可以見到母鯨身旁的小鯨。報名後，下一步是找暈船藥。

前面幾次暈船藥的不良經驗，我似乎逢暈船藥必睡。服藥後才能領略電影裡被人下迷藥的情節：明明努力想睜開雙眼，但就是神智不清語無倫次，雖沒有戲劇性的暈厥，可真也就癡癡昏睡而不自覺。

請教過常出海船釣的同事，找到一種據說服用後不會神智不清的暈船藥。就在我們以為：「這回總該沒問題吧？！」，怎知上船不到十五分鐘，對著一片汪洋我已雙眼無神、精神萎靡。

「我不行了。得去裡面瞇一下，看到鯨魚時叫我！」頭重腳輕的說完，彷彿宿醉的我踉踉蹌蹌進入船艙中呼呼大睡。和上回坐船的經驗一模一樣：即使換了不同廠牌的暈船藥，我貫徹始暈。

十五分鐘後他喚醒我。為重振那上船後唯一倒頭就睡的怪遊客形象，我使勁瞪大雙眼，撐出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隨著大家的手勢目不轉睛的盯著海洋。頂著三小時間歇的飄雨和冷洌刺骨的寒風，除了見著遠遠海面鯨魚噴出的水氣，沒有加足馬力往鯨豚中心疾駛、也沒有請大家大聲“帕剖啊”歡呼鼓勵，安靜的隔著一段距離，我們還是看到了成群的海豚和兩隻躍出海面的灰鯨。

下船後，少了引領期待的鯨豚身影，我又漸漸暈頭昏腦起來。回家後，晚餐不知在什麼狀況下完成的，竟然神奇的沒有錯放調味料。等到吃飯時，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妳還好嗎？」看我一副完全沒電的樣子，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你一定很得意，現在只要一根手指頭輕輕一戳就可以把我完全撂倒。」我幽幽的吐出這句話。

平常都是他先呈現缺電狀態；而我，似乎背上永遠有顆電力十足的勁量。

「什麼一根手指？只要呼一口氣就辦得到啦！」他得意的笑著。

沒有多餘的力氣爭辯，不到八點就匆匆就寢。睡到隔天早上七點還離不開溫暖的被窩。


晚餐桌上。我還想著那暈人不淺的暈船藥。他摸摸後腦勺說：「明天可以替我剪頭髮嗎？」

我答非所問：「欸，我覺得賞鯨對你最大的收穫：就是發現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打暈我的方式！」

他臉色詭異的笑著：「對耶，我還沒想到。而且最棒的是，除了昏睡外沒有其他副作用！嘿嘿……..」


副作用？！嘿嘿嘿，等明天替你剪頭髮你就知道！

03/03/2001


照片說明：賞鯨前在港口旁發現的California Pupp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