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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1-26 07:21:25| 人氣1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書燈絮語】Jan 26, 2003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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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天媽媽又逼我清理清理雜物。她老嫌我東西多。
　　　媽媽說：「不要的東西就丟掉，不重要的留一堆幹嘛？以後一齊
　　　埋葬嗎？」
　　　「嘿嘿，對阿，一齊埋了，不能丟喔！」我很皮的回了這一句。

　　　當然，我還是聽了話，乖乖去收拾。

　　　我打開一個半鏽了的鐵盒，匡琅匡琅地傾倒出一疊泛黃的書籤。
　　　在媽媽面前，我喃喃地說：「媽，怎麼能丟阿，這是XXX 在哪年
　　　送我的，是什麼什麼的紀念……。這也不能丟，你不覺得它很漂
　　　亮？」

　　　媽媽哼了一聲，蹲下來隨便揀著幾張看看。她拿起兩張很舊、毫
　　　不起眼的書籤，上頭還有鉛筆塗過、橡皮擦拭過的痕跡。她擰著
　　　臉問：「那這總能丟了吧。這種書籤還留著，還這麼髒！」
　　　我抬頭一看，不就是那兩張麼？
　　　我笑了笑，半撒嬌地搶回了書籤，扁扁嘴回說：「這更不能碰！
　　　媽，這些都很重要耶，不能丟啦……。我收完了！」
　　　媽媽"嘖"了一聲，懶得再理會我。

　　　就像我有一條圍著很不舒服，顏色樣式都不怎麼好看的圍巾。同
　　　事老拉著它問：「妳買的？感覺很刺皮膚耶。」我笑著，還是把
　　　它留了這麼多個冬天。忘了說，媽媽也曾叫我扔過！媽只知道我
　　　老愛撿破銅爛鐵，卻不能明白我是什麼心態。

　　　我終究是個人，怎會無所眷戀？
　　　只是除了你，再沒有人能懂我那樣愛著的軌跡。

　　　我沒有告訴媽媽，她說該扔的那兩張書籤，是七歲的生日那年，
　　　她買送給我的。上頭的「生日快樂」歪歪斜斜幾個字跡是我還寫
　　　不整齊的國字加注音，所以擦了又寫，寫了又擦。當年很高興，
　　　就這麼地寫上了。

　　　多年前的一個晚上，爸爸又喝了個酩酊大醉，爸媽兩人激烈爭吵
　　　。爸爸叫我進去他們房間，要我見識媽媽的無理；而我卻只記得
　　　昏黃燈光下的媽媽低著頭，坐在床尾，無語地打著那條圍巾；眼
　　　淚從她臉龐落下，一顆顆，滲入了圍巾……

　　　圍巾現在在我的脖子上，我冷也圍著，暖也圍著。
　　　它有個名稱，我叫它『媽媽的眼淚』


我要檢舉
台長： 月光裡的銀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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