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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9-16 19:49:43| 人氣23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泳──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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泳──之二

“於 是 彼 得 說 、 這 些 人 既 受 了 聖 靈 、 與 我 們 一 樣 、 誰 能 禁 止 用 水 給 他 們 施 洗 呢 。” (使徒行傳: 10:47)

夏季的最後一天
天色都變得陰鬱起來
波光隱沒，我如常暢泳
感到冷的不是肉身是意志
而信念呢？早走在我的前面
縱身躍入靈感的海洋
水的氣味不存在著方向
以遊運在雙手的波流
劃破水紋濺開視界
遠離過去黏溜的歲月
然後浪又迎至、邁過、浸沒
在當下的體膚

一直以為友伴已在身邊
卻總不見，但也未曾缺乏
半個指引泳途的浮標
而為了保証域內的安全
就必將疆界劃明
免於過大的魚群，和木舟
越界的傷害，但從來
每一個渴望海洋的人
都嚮往著遠方，
即使他們信仰彼岸已納入泳程
仍未嘗自限意志的溫度
或許這就是執迷
這就是理想

每一個初泳者都以為
前進必等同於競賽
往往竭盡氣力，讓血脈來削平水的質量
誤以為這是一種崇高的浮游如鯨
戰勝了速度，卻溺沒於驕傲
最後只有使性命為自由所縛，
唯有抱著浮標喘息
或以期待血脈的復興，或以找尋
另一種海水和肉體爭持的方式

爬上空靜的浮台，眺望
幽藍而暗誨將至的天空
一輪隱若的月，未命名
一下子從高台跳入海中
孤獨的潛沉，被水壓的層次協迫
友伴們驚愕、指責、嘆息
終至不聞不問，在這生存的狹縫中
水已佔據所有意識
在溺沒和醒轉間，時間冷暖不一
但這尋覓海床的旅程
比遠征更滿是快意
當然對於死，已不能在乎
沉潛過後，了悟泳的本質
是溯光而行，也就甘心回轉

友伴遠去，迴環一圈以後
如今又游近我的身旁
海雖寬廣，然而可泳之處
不外有限的境域
而路程既不能測度汗水
那我們的動機
就只為求緞練這卑微的肉身嗎?
也許，泳者各持的想望
從一開始就不盡相同
只管季節的時限未至，
陰晴的天色交替
日夜的晦明輪轉，只管
陰鬱的氣候還容許澈藍的泳態
日光的暴虐不打擾靈動的暝思

那我自有我泳的坐標
生存的意旨

2002-09-14

我要檢舉
台長： 盧勁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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