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縣公安局值班室響起一陣緊急的電話鈴聲。羅漢大隊治保主任報告說："我大隊一位女青年盛秀蘋半個多月前失蹤，至今未有音訊。她今年２０歲，身高１米４８。"
真是"無巧不成書"第二天早上，劉家祠大隊又報告在靈江河中發現一具屍體。公安局刑偵隊和法醫趕到現場，見到的卻不是一具屍體，而是兩段屍塊。 首先發現屍塊的管水員楊家保說："今早我灌完稻田水後，準備割草，來到河堤剛拿起鐮刀，就發現在那堆茂密的蘆葦叢中半浮著一個塑膠袋。我想看看裏面是什麽東西，就到山腳那邊砍了一根竹子把它撥過來。袋子很沈，足有三四十斤。解開時見是兩條大腿，嚇得我趕忙報告。"
"從塑膠袋所處的位置來分析，它不是從河的上游漂下來的，它一開始就被抛在這裏。"法醫張經國向刑偵隊長陳文勝說，"顯然這是一樁碎屍案。"
三天後，在一塊沼澤地中發現了另一個紙包，裏面裝著兩上肢和兩隻小腿，其中一隻穿有尼龍襪。
"已發現的屍塊都嚴重腐敗，指紋、足紋等都已破壞。但根據四肢的長度推算，受害者的身高在１米５４至１米５８之間。Ｘ線照片顯示骨骼較纖細，死者可能是女性。從骨骺癒合的程度推斷，其年齡在２０至２５歲之間。"張法醫介紹他的檢查結果和推論。
"那死者會是盛秀蘋嗎？"
"現在還難以下結論。不過，有可能。"
因這年的第二號颱風帶來了一場暴雨，黨支部組織調查組來到羅漢山瞭解新栽松樹的受災情況。在半山腰一處崩塌的山坡邊發現了一個二尺深的坑，裏面露出一個女人的軀幹。
"與先前找到的屍塊合在一起，分屍處完全吻合，證實這些屍塊是同一受害者的。"張法醫報告說，"屍體腹部膨隆，子宮裏有一個男性胎兒，胎齡約５個月。把屍體四肢和軀幹合起來重新測量，推算身高爲１米５４至１米５６。
"我想現在該總結一下，我認爲這個死者不大像是盛秀蘋。儘管死者的死亡時間與盛秀蘋失蹤時間相近，性別相同，年齡也相似，但是盛秀蘋的身高不超過１米５０。更重要的是盛秀蘋失蹤前一直在家，家裏人未發現她有月經不正常的現象。"刑偵隊陳文勝隊長十分自信地說，"因此，我們應該重新考慮偵察物件。"
縣廣播站播放了發現屍體的消息，請大家提供線索。
靈江縣建築公司工程隊一位元湖南民工來報告說，他們的兩名女同鄉不見了。一個叫陳雪娥，另一個叫許春蓮。
"許春蓮是接到家裏的電報，大約於２０多天前回湖南去了。幾天後，陳雪娥說感到孤單，也回家去了。"工程隊長汪衛民向民警介紹說。
陳隊長憑著多年的經驗，意識到這是一個重要線索，親自出馬和另一位警察去調查。
"你知道陳雪娥回來了嗎？"陳文勝問許春蓮。
"發生什麽事了，她也要回家？"許春蓮顯得有點驚奇。
陳文勝向她作了解釋。"我帶你們去她家。"許春蓮立即出門帶路。
在一座相當破舊的土牆房子門前，一位身體瘦弱的老漢正要去挑水。春蓮忙迎上去，"大伯，爲什麽不叫雪娥去挑？"
"是春蓮啊，雪娥怎麽樣？"老人擡起了滿是皺紋的臉。
"她沒有回家嗎？"
"沒啊，這麽長時間了，連封信也沒寫。"
進屋後二位警察說明來意。雪娥的父親卻說："那不會是雪娥。春節後她離家時還是好好的，還說那邊工程隊有個汪隊長對她很照顧。"
"我們也希望不是雪娥，但要找到她的下落。雪娥今年多大了？長得有多高？"
"２３歲，與春蓮一般高。"
"不，她比我高２公分，應該是１米５５。"春蓮糾正說。
"她有什麽特徵嗎？"
"前幾年收割時，她的左手食指被脫粒機打斷了骨頭。後來手指有點僵。還戴耳環。"
回到靈江縣，陳文勝立即向建築公司經理陳強調查。
"汪衛民今年３０歲，有妻子和一個女兒。你知道，他是我縣公認的先進人物，你們不要隨便懷疑他。"陳經理的語氣中帶著責備。
工程隊民工中許多人的意見都大體相同。但是，一個與許春蓮一起來的湖南民工卻說："汪衛民對人雖然好，但他與陳雪娥有比較密切的關係。我有幾次看見他們兩人在一起，並且相當親熱。還有一次，我見到陳雪娥從汪衛民的房裏出來，汪衛民只探出頭來左右望了一眼就縮進去，像是怕被人看見。"另一位民工說："２０天前的一個晚上，已經１０點多了，我看見汪衛民用自行車載東西出門。"
張法醫向陳文勝報告說："我重新檢查了受害者的手指，並拍了Ｘ光片，證實有過損傷史。從身高、年齡、損傷等特徵看，她很可能就是陳雪娥。""立即採取行動。"陳文勝發出命令。
對汪衛民住處突擊搜查，在他的住房門角發現少量噴濺血迹，牆角處一隻紙箱底下有一隻女式尼龍襪，上面沾有少量血迹。另外找到兩條長約１０釐米的毛髮。檢驗人血和毛髮的血型都是Ａ型，與死者的血型相同。汪衛民的血型是Ｂ型。此處發現的尼龍襪與屍體腳上穿的正好是一對。
"汪衛民，你知道有罪嗎？"第一次審問時，陳文勝單刀直入。
"不知道。"汪衛民似乎很鎮定。
"你的住所是一個殺人現場，你最好的出路是老實交代。"
"……"
"汪衛民，經過一個晚上，考慮清楚沒有？頑抗是沒有好下場的。"
"我交代。希望政府從寬處理。……"
原來，他利用工作之便，以金錢和花言巧語引誘陳雪娥。半年前就與陳雪娥發生兩性關係。他說自己未婚。三個月後，陳雪娥告訴他已經懷孕，他要陳雪娥去做人工流産。理由是"現在結婚會影響工作"。但是陳雪娥害怕第一胎就做人工流産會影響以後生育，更怕汪衛民不要她，不願做人流。幾次說服都無效。
一天晚上，汪衛民約陳雪娥到他房子裏來，先用好言哄她上床，然後他騎在雪娥的身上，兩隻手拼命扼住她的脖子，直至她不再掙扎。再把她搬到地板上，從廚房裏取出菜刀分屍。
汪衛民帶路，刑偵隊在城郊一個廁所裏撈上了一個人頭和已經崩刃的菜刀。人頭雖已面目全非，但兩個耳垂仍可見到穿耳環的洞。與先前發現的屍塊拼接完全吻合。實際測量身高１米５５。頭髮血型爲Ａ型。
狡猾兇殘的汪衛民終於逃不出法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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