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暗，月逐昇，屬於雲門的夜在喧鬧笑語中展開。
月明風清，正是乘涼好時分，廊簷下，遊雲端著綠豆糕桂花酥往前庭去，後面跟著的是端著綠豆湯的瑟雲和聞香而至的仲雲。
不多時，雲門前庭已是ㄧ片喧嘩，對招的瑟雲仲雲，高談闊論的佾雲 霓雲與韶雲，默默賞月的鍾雲和遊雲，還有一旁微瞇眼休憩的曲雲。
雲門的夜熱鬧如往常。
「哇...好熱啊...」對完招，意猶未盡地仲雲一邊扯著衣襟一邊咕嚕嚕地喝下一大碗綠豆湯，粗魯豪放的個性表露無疑。
「別喝太快，小心噎著。」細心的提醒，畢竟這兄弟毛毛躁躁的個性實在...
「呼~~果然好喝，遊雲的手藝真不是蓋的。」心滿意足的稱讚。
「謝謝，只要常下廚就會了... 」"
「不過，有時也要看資質，有些人永遠學不來的。」讓仲雲渣呼的聲音震驚著的曲雲銜著抹慣有的淺笑說著。
話一出，仲雲先是愣了愣，再是想了想，最後才問起，「什麼意思? 」
「...人不是十全十美，總有缺陷的。」一晚沒出幾次聲的鍾雲倒開了口。
還是聽不太懂，「你們是說...我們的廚藝比不上遊雲是正常的? 」
「你說是就是了。」
溝通不良的最佳典範，嘲諷就怕遇到這種直線條的粗心漢，曲雲放棄對仲雲的企圖戲弄，不過......意育深遠的瞄了眼鐘雲。
「遊雲，聽說你和鐘雲還沒入雲門前就認識了？」
很難得的，曲雲竟然主動問起兄弟的"私事"，ㄧ旁閒聊的兄弟不免瞠眼相望。
「真的嗎?你們兩個很早就認識了？」比神經粗絕對排名在前三名內的瑟雲莫名興奮地說。
「是啊，鐘雲是我的小... 」
話未說完就叫人截斷，鐘雲冷漠低沉的聲音在此時聽來更多了些漆黯。
「這沒什麼，我們是ㄧ同被師尊救起的，自然在入雲門前就認識。」
聽起來好像合情合理，當場堵了三朵粗神經雲的好奇，可惜，開頭的那朵雲不在粗神經排行榜的前三名內。
事有希奇，佾雲曲雲互望一眼。
古怪，霓雲暗自猜測卻不敢追問。
而遊雲只是不解的望著鐘雲異常冷漠的臉龐。
夜已深，喧嘩也將歸於平靜。
默默走著，遊雲低著頭看著地上的石階，凹凸不平的石階在月光的反射下沒了白日的灰舊色彩，反射出的卻是磷光點點有些地方還帶點曜石斑墨黑。
有點悶，抑鬱的氣悶在心頭，鐘雲雖是自制之人卻難以排解現在縈繞心頭的悶，微轉頭看著遊雲總是帶笑的臉...更悶。
「...鐘雲，那個…」吞吞吐吐，不敢問出聲但又很想問。
「...有事就直說... 」
我是想直說，可是你這樣我不敢直說啊，遊雲很難啟齒的想。
鐘雲平常的冷漠的聲音沒變外，還加了某些的火藥味，這...除了粗神經雲外是沒人敢靠近的。
咬咬牙，小心翼翼問著，「今天晚上...你為什麼不直接說我們的關係啊？」
他們的關係...是現在的關係還是以往的關係??鍾雲平靜的看著遊雲，心想
一個狂妄富家少爺和一個溫柔的奴僕，不，他早就不當遊雲是奴僕
遊雲是他不能割捨的人，縱使天崖海角，有遊雲的地方便是他的歸處
在兵荒馬亂的時刻是遊雲扶持才能有今日的他，在敵人的威脅下是遊雲的保護才有今日的他
而他卻只會任性著憤怒，甚至讓遊雲因此受傷，如果當時沒有遇見師尊...他不敢想像...
「你還記得遇到師尊前幾天的事情嗎？」那是鐘雲ㄧ生中最驚恐的時光，也是開啟鐘雲習醫的契機，如果不是那件事......
「當然記得，你是天底下最仁慈的小主人。」不曾忘記那眼眸的溫柔和悉心照顧，有這樣的主人是求也求不來的。
「......你總是這樣。」如果不是他的擅自主張和依賴成性，也許遊雲就不會中毒，都是他的錯，而遊雲卻只是說他的好。
「你是真的對我很好... 」伸手握著鐘雲的手，有那個主人願意在僕人中毒時細心照顧，不為別的光這點，鐘雲就足以讓他追隨ㄧ生 。
不，不夠，他對遊雲不好，至少他覺得不夠好，遊雲的體貼，遊雲的溫柔，遊雲的付出......
風很涼，夜已深，明月當空蔭柳斜，遊雲的笑容很溫柔，遊雲的眼眸很清澈，遊雲的手...熱得灼人
分不清原因，鐘雲只覺渾身發燙，口渴焦乾，而眼前正是天賜甘霖。
ㄧ個拉扯，ㄧ個摟抱，脣相即，兩情已相悅。
不放手，今生今世這個人，他都不放手不離身；挣不開，此時此刻這個鎖，他都挣不開 逃不了，這個名曰情的鎖，這名曰遊雲的枷鎖啊......
情炙如焰，前刻不安 前方意動都不再重要，只有擁有彼此的心，彼此的情，感受彼此的體溫，彼此的心跳，才是真實。
這廂纏綿難解，情動氣浮，殊不知暗處身影訝然。
2004/7.27
圖注: 前往宜蘭的火車上,颱風即將來襲的海面很不平靜, 風起雲湧, 真的很美...
文章定位：
人氣(17) | 回應(0)| 推薦 (
0)| 收藏 (
0)|
轉寄
全站分類:
不分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