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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8-25 23:39:08| 人氣32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以父為名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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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國中時期，父親喜歡喝酒的問題逐漸浮現出來。

父親的個性很豪爽，他喜歡交朋友，也喜歡跟朋友喝酒。只要跟朋友喝酒，就一定喝醉，沒有例外。

父親平常對母親很好，也會開玩笑。母親是傳統女性，我記得每次父親對我諄諄教誨，母親總是在一旁幫腔，就連父親批評政治，母親也總是附和，幾乎不見母親的個人意見。在我們家，父親是完整的一家之主，是家裡的神，其他人都是匍匐在神明之下的僕役。父親不喝酒的時候，他是平易近人的神，會帶母親去逛菜市場，會做菜給大家吃，會講笑話給每個人聽。

但是喝了酒，他就會變成情緒起伏很大的神。高興的時候會跟你聊天，而且一定得聊心裡的話；生氣的時候會摔東西（但是父親從不打人）、罵人。平常不會跟大家說的話，都會一股腦兒宣洩而出。特別是對大哥的失望、對姊姊早婚的不捨，通通都會在喝醉酒的時候對母親訴苦。

母親靜靜的聽，偶爾收拾他破壞之後的杯盤狼藉。我在國中之前，只能夠偶爾客串傾聽的對象，但對於父親的兩極化行為十分不能理解。有一次睡覺的時候，被父親從床上拉起來溝通，我還很難過的在哭，因為，他好像不是我白天認識的父親。

他就是這樣，一直沒改變過。

只是現在，我比較會處理這些事了。父親對我而言，越來越像小孩子。

父親跟母親的互動很奇怪。我覺得母親是愛他的，但是總是在父親喝醉的時候埋怨給我聽：「我就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他。」；「如果不是為了你們孩子，我早離婚了。」；「這個醉鬼喔！有一天醉死或是中風的時候，我才不理他。」嗯...很多母親好像都會這樣罵父親給兒子女兒聽，但是真要離婚他們又好像捨不得。母親會在父親酒醉未歸之時，在客廳一直等父親，不肯歇息。也會在父親罵人的時候，靜靜聽著父親轉轉念。

他們相愛嗎？我不知道。有一天我會問母親這個問題。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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