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因為被自己不知列子的事嚇到,心裏便想著要發憤圖強一下。從書架上抽出本買了許久卻還沒來得及看的書:這書講的全是關於古人──有名望的古人加聖人的生平佚事,其中說到孔子嫁女。
孔夫人顯然對於這門親事非常不滿,他埋怨老公有弟子三千,怎麼挑也不必撿個坐過牢的公冶長,實在想不透這老頭子是不是書讀太多腦袋壞掉了還是怎麼著?於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數落著孔子的不是。孔子是聖人欸!聖人的主張看法自然於凡人不同,最重要的,聖人豈是隨便給難養的女人數落的?當然要板起臉來把平日教訓弟子的仁義道德引用一遍開示老婆。那些訓辭在此沒啥子好說,但後世在北京的一個茶館裡個唱大鼓的有著這麼一個段子,相當逗趣,抄下來與諸親朋好友分享:
「我聽說,孔夫子,有一日坐中堂,他與夫人相對敘家常:未開口我要先淚流,老夫子,你未免太荒唐。提起我倆的女ㄦ婚姻事,真是笑話一大場,你的三千門徒不算少,聽說是四科十哲最為良,怎麼許多弟子你不選,偏偏選上公冶長?他不識人語識鳥語,有一天鳥在樹上告訴他,說是南山有隻虎拖羊,他忙去將羊劫下,他把羊角拋在大門旁。後來失主發現了羊角在他大門外,連忙告他到公堂。如今闖了天大禍,我們看他坐牢臉上大無光!你看我們姪女ㄦ福命好,她丈夫南宮括一天三復白圭章,固然是我孔家二房女墳太不旺,你何以選婿不思量?老夫人說罷心暗想,坐在中堂淚汪汪。」
「孔夫子說:夫人何必淚汪汪,妳聽我說端詳。這三千門徒個個都想到,看來沒有一個能相當,我又縮小範圍來細看,四科十哲也沒有個好東床:
顏淵品學雖好,怕的是太好壽不長。
閔子骞雖是孝子,可惜他家是晚娘。
伯牛生來好害病,將來恐怕害惡瘡。
仲弓是個犁牛子,開了親恐怕門戶不相當。
宰我白天好睡覺,我罵他是朽木糞土牆。
子貢雖然善言語,他好貨喜經商。
子游文學雖不錯,絃歌聲裡氣囂張。
子夏雖也好文學,怕的是心胸不闊目必盲。
這十哲之中我一一細檢點,都是有短也有長。公冶長沒什麼罪,不久定要出牢房,他既聰明識鳥語,後來一定要發揚。」
至於孔小姐後來到底幸不幸福?書上沒說,公冶長沒講,大鼓詞沒提,是故花繩子不清楚、不明白、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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