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最可貴的表情﹐是揚眉。
志得意滿的﹐不可一世的﹐甚至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個男人仍然有能力“眉飛色舞”﹐絕對是幸福的表現。
年輕的男孩﹐沒有太多感情負擔﹑生活負累的男子﹐不管是否受了氣﹐都會掛覑“吐氣揚眉”的表情。
他們不一定真的事事順利﹐只是還有鬥心﹐尚有期待﹐芈且一切都是那麼新鮮刺激﹐他們理應興奮。
不過﹐誰都不知道自己的興奮期能維持多長。誰能不明白自己該繼續年輕還是快點成長。
我認識一些年過三十的男人﹐不管事業是否如意﹐不論有沒有成家立室﹐每逢單獨一人﹐或者跟一些知己朋友談心時﹐總是會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他們的臉都像一個放得太久的橙﹐沒有太多水份﹐再放不了多久﹐便會發霉了。誰都看得出來﹐幾年之前﹐他們並不是這樣的。因為在三十之前﹐許多情芈都可以被原諒。
三十之前﹐一事無成﹐似乎尚算正常。
三十之前﹐未有女朋友﹐還可以動用以事業為重這個不必臉紅的藉口。
三十之前﹐工作感到吃力﹐仍有氣魄將之轉化成奮勇向上的動力。
三十之前﹐生活不檢點﹐人們還會期待三十歲是你人生的轉捩點。
可是﹐人過三十﹐即使無風無浪﹐也有可能對平淡的人生有點失望。
三十之後﹐展望前景已不再容易聯想到一帆風順﹐頻密出現的感覺可能是筋疲力盡。
三十以後﹐愛情比較容易淡化為感情﹐再有新戀情也不一定能燃點起激情。
男人三十歲﹐開始接受自己是“佬”﹐在生活的細節裡﹐也會有急促“佬化”的跡象。
也就在這個階段﹐男人開始學會皺眉﹐人生裡的諸種問題﹐都不能教他輕鬆﹐現實中的種種狀芈﹐都讓他不能放鬆。
皺眉並不能為他們解決些甚麼﹐不過他也許要藉此告訴自己﹐我已經很努力去做好一個男人了。
他快要忘記如何揚眉了﹐正如他快要忘記少年時的許多理想。同時﹐令他們耿耿於懷的﹐是“佬”的代表周星馳說過的一句話﹕“一個人無理想﹐同條鹹魚有咩分別呀﹖”
男人時常皺眉頭﹐其實是害怕變成鹹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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