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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4-13 21:53:36| 人氣1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關於雙園的那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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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無處不在。

回憶。
在清晨甦醒，在深夜出沒，
也在傍晚的公車上洶洶襲來。

604公車停下來，
建中男生和他的北一女朋友上車。
上完8節課還要補習，有點累；
但小小的火焰還在心裡燃燒。
他伸出雙手抱住她，
公車不再顛簸。

我把裝有犯罪學課本的包包放在膝上，
回憶在耳邊湧起。

快26歲的時候，
年輕時殷殷企盼的情景突然出現眼前，
我把視線轉向車窗外向晚的台北市，
用力鎮壓心裡的悸動。

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小。

每天早上他從雙園的家醒來，
在清晨的風和火車聲響中騎機車上學。
書包裡放著棒球和手套，
教官看到一定會沒收，
但不久以後一定會發還。
因為他是全校第一名，教官還讓他三分。

每次為了聯絡合唱團公演的事進入他們學校，
不論是否遇到他，
我一定會去看看模擬考的成績單；
看到0516的學號就心跳不已。

他在我心裡也是第一名，
從16歲到26歲的現在一直是第一名。

前兩年他去法國學語文之後，
我就完全沒有他的消息。
阿呢還熱心地幫我確認：
他並不在波提耶那一帶。
這麼出色的男孩子，
華人圈不可能不知道的。

現在已經不太適合稱他為男孩子了。
十年後，
他早已不是理平頭的高三男孩，
而是27歲的、彈鋼琴的、
寫詩的、講德語和法語，
常常出現在我夢中的27歲男人。

昨夜還夢見他。

夢裡情緒依舊，
他的面目卻已然模糊。
我只能把皓毅送給我的畢業紀念冊和
那個人寫給我的字條拿出來，
一遍又一遍，
默默溫習星與星的短暫交會。

一遍又一遍，
聆聽火車經過萬華車站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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