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chard之紅塵記事 我用旅行紀錄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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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年2月17日，台北世貿書展期間，買了一本「聯經」出版、水滸研究權威、耶魯大學博士、香港馬幼垣教授隨興著述的「水滸人物之最」。馬教授把「水滸傳」這本書裡面出現的人物，其中具有「最」值得討論特性之輩，做了一番評析。

是哪些「最」值得討論特性之人呢？例如：「最苦命的好漢－林沖」、「最本領被誇張之人－吳用」、「最捱錯罵之人－王倫」、「最兇殘的禽獸－孫二娘」、「最不為人賞識的英雄－時遷」等等。馬教授評述有理，旁徵博引，正反論證，解釋精到，為常人錯認的英雄伸冤平反，把不夠格的人物口誅筆伐，也把「水滸傳」各個版本、抄本的作者給順便責備了一番，讀來讓人稱快，讓我拍大腿叫絕，屢屢露出會心的微笑。

除了批判人物之外，我還巧合的發覺，馬教授的用字遣詞，不經意的把千古章回小說裡的劇情與沒有和盤托出的人性，給寫活了回來，而現代人也莫名其妙的、難以自拔的驗證、投射了章回小說裡的人物性格。更甚者，我還覺得，馬教授好像是用「水滸傳」當做鏡子，照著前仆後繼、重蹈覆轍的現代人似的。

我就舉「最捱錯罵之人－王倫」這一篇裡的話語為例。馬教授寫道：『…可惜王倫鬥不過晁蓋一夥，遂慘死林沖刀下。梁山集團中有不少人憑對山寨曾作出雞毛蒜皮般的貢獻便足列忠義堂（如金大堅刻個圖章），王倫從零開始地把梁山發展吸引群雄投靠的天地，卻招來殺之禍。在眾人的眼中和嘴裡，山寨的發展全歸功晁哥哥和宋哥哥，書中有誰說過半句王倫應記創始之勞的話。……享受王倫創業成果者更不能這樣說話（P.23）。要是說王倫容不下晁蓋諸人，倒不如說晁蓋等容不了王倫，拔之而後快。晁蓋率眾入夥後，就算林沖保持中立，新舊集團勢力不均，難久共處之局已成。從晁蓋諸人的角度去看，與其日後磨擦不斷升級，毋寧立刻採取行動，一刀兩斷。既要迅速剷除王倫，又要尊他為山寨創基人，可就難了。臭罵他一頓，然後誅殺之，是最省事的處理辦法（P.24）。』

就上面這一段馬教授的文筆敘述，我隱隱感覺，好像●○黨裡的新潮流、正義連線、福利國等派系之聯手剷除創黨美麗島系餘孽老臣一般…。只是有此感覺罷了，現代人必定打死不肯承認自己已然是千古不易、人性殷鑑的鮮活例證。

再舉「最倒楣的惡霸－蔣門神」為例，馬教授寫道：『起碼蔣門神僅糾合一般的小混混為手下，施恩卻調撥公費養的囚犯充幹不道德買賣的實力班底（P.122）。』馬教授好像又是在講●○黨政府惡搞兩次金改、迸出高捷弊案、執意正名、弄出鐽震案…等等掏空國家資源的行為舉措似的。當然，現代人仍舊打死不肯承認自己已然是千古不易、人性殷鑑的鮮活例證。

馬教授的「水滸人物之最」雖給予讀者品嚐「水滸傳」的另一種新滋味，但歷史終究是殷鑑，即使寫成章回小說，仍能適切反映人性，讓現代人在鏡子前面現形。可惜，某教育部長貴為歷史研究學者，卻不懂得從歷史裡反求諸己，難怪這一丘之貉會鬧出這麼多無恥的笑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