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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8-26 18:00:42| 人氣2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咫尺天涯》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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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電影看到一半,芷晴的手機響了起來。
  這個來電鈴聲到底是哪一首曲子,連喜愛音樂的芷晴也不太清楚。反正用慣了之後也不會去在意這種問題。
  「喂?」芷晴接起手機。順手拿起DVD搖控器,按下暫停鍵。
  「喂!芷晴,是我啦!趙語喬!」電話另一頭傳來了超級有朝氣的聲音,感覺起來一點也不像是住院的病人。
  「有必要特別報上姓名嗎?我看來電顯示就知道了呀。」芷晴稍微有點冒冷汗的說。
  「呃……對喔。」
  「怎樣?」芷晴問:「醫院裡有缺什麼東西嗎?下禮拜我幫妳帶過去。」芷晴總是很會照顧人。
  「沒有缺什麼啦!我只是很無聊想跟妳說說話而已。」
  雖然很想看電影,不過當自己的好妹姐需要自己的時候,把電話掛掉繼續看電影的話就太沒有義氣了,芷晴是這麼想的。
  「妳平常很少打電話跟我聊天耶,今天是怎麼了?」芷晴對於語喬的失常感到有點奇怪。
  「沒有啦!因為小霖睡著了。」
  「他睡著?那又怎樣?」
  「這樣的話就沒辦法跟他聊天啦!」
  「所以妳才打給我?」
  「對呀。」
  看來語喬這傢伙,並不需要太過擔心她。
  不過……這樣的話,不就代表語喬平常無聊的時候都是找小霖聊天嗎?只是在隔壁病床嘛,要聊天的話是挺方便的沒錯。加上語喬這種個性的人,不管到哪裡,都可以很快的跟任何一個人交上朋友。語喬已經住院將近一個月了,看來她跟小霖一定混得很熟了才對。而且從來就沒有任何一個跟小霖有關係的人去探過病,在這麼孤單的情況下,遇到了像語喬這樣開朗無心機的女生,肯定很開心的吧!而且語喬又那麼可愛……也難怪,小霖會喜歡語喬。
  「幹嘛不講話啊?妳害羞喔?嘻嘻……我的小晴兒在害羞耶!」語喬笑嘻嘻地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神經病啊!我跟妳講話幹嘛害羞?」芷晴早已習慣語喬因為想到什麼就講什麼,因此常常會講出一些無厘頭的話的個性。
  「所以說妳平常無聊的時候都是跟小霖聊天,」芷晴問:「但是因為今天他早睡,所以妳才打電話跟我聊天?是嗎?」
  「對呀。」
  「妳這麼愛跟他聊天啊?」
  「對呀。」
  「那妳……喜不喜歡小霖啊?」芷晴有點試探性地問道。
  「超喜歡!」沒想到語喬可以說得這麼不加思索。
  不過,語喬口中的「喜歡」,誰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像語喬這種小孩子個性的傢伙,對她來說,要表達出自己喜歡的心意,是相當簡單的。芷晴了解她,不管是男女之情的喜歡,或是單純朋友的喜歡,語喬都可以毫無顧忌的表達出來。
  也就是說,如果不徹底問個清楚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知道語喬對小霖是哪方面的喜歡的。
  那麼,乾脆直接問吧:「哪種喜歡?」
  「愛情。」


  說真的,直接得有點讓人傻眼。


  「可是,」芷晴開始有些擔心了:「妳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嗎?妳仔細想想,他是個得到失憶症,而且又受了那種重傷的人喔。先說他的傷勢好了,就算好起來了,也總不可能連個疤痕都沒有留,所以她絕對不是你一心想交往的那種幻想中的帥哥喔!」
  「那有什麼關係?」
  「還有,」芷晴繼續以「旁觀者清」的感受說著:「他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喔!」
  「不是暫時性失憶症嗎?」語喬插嘴:「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
  誰知道他到底會不會好起來啊?而且什麼時候會好起來也是個未知數。這種事,通常只有老天爺才會知道。
  「那要是原來他是個有家室有老婆的人怎麼辦?」芷晴假設自己就是老天爺。
  「如果有的話,為什麼沒人來探望他?」
  「那要是原來他是個黑道大哥怎麼辦?」
  「酷呀!」
  「……」芷晴實在是無言。
  「為什麼?」語喬口氣中帶著點疑惑,說:「為什麼喜歡一個人都要顧慮到那麼多問題呢?有必要這樣嗎?這樣很累耶!」
  「說得也是。」芷晴無法反駁這樣的說法。
  「只要感覺對了,那喜歡一個人有什麼不可以的呢?即使他是那種……」語喬說到這,稍微想了一下,又說:「呃……滿口血紅的嚼著檳榔、一口氣可以抽五根菸、一個月洗一次澡、出門不穿鞋子、睡醒了也不會刷牙的人。」
  「有那麼糟的人嗎?」芷晴實在是不敢想像。
  「只要感覺對了,即使他是這種人,我為什麼就不能喜歡他呢?」語喬以非常肯定的語氣說著。
  「說得也是。」
  「何況他又沒有那麼糟……應該啦!」
  雖然語喬相當堅持自己的理論,不過芷晴仍然很理性的認為,要是小霖真的是像她說的一樣那麼糟的人,她可能馬上就動搖了。
  「妳這三個禮拜都有來醫院探望我,而且又帶他出去過兩次了,」語喬換了一個話題,但這話題還是繞著小霖打轉:「那妳覺得他這人怎麼樣?」語喬天真沒心機也就算了,居然連一點觀察力也沒有,她完全沒有發現到,芷晴是注意到了小霖之後,才每個禮拜都來醫院的。
  芷晴不禁為語喬的觀察力之低感到可嘆,但又不好說出來。
  不過,語喬的這個問題,卻讓芷晴思考了一會兒,仍然想不出一個頭緒來:「不知道耶……可是,」說到這,芷晴不禁皺了皺眉頭:「他給了我一種,非常非常……特別的感覺。」
  「特別?」
  「就好像他是某個人一樣。」
  「他本來就是人啊。」
  「哎呀!妳不懂啦!反正……我總覺得,我好像被他改變了什麼似的。」
  「是喔~~我果然是不懂,哈哈哈哈哈!」有必要笑得那麼開心嗎?不過,是語喬的話,無論何時何地,她笑得再開心都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


  掛了電話之後,芷晴忍不住看了看桌上那份自己為「老公」準備的義大利麵。她發現最近愈來愈少跟自己心裡的老公聊聊天了……


  「難道你都不寂寞嗎?」
  「說不寂寞是騙人的。但我也只能告訴自己,我在某個地方也是有家人朋友的,只是他們不知道我在這,所以沒有辦法來看我。」
  「一定有的啦!」
  「可是,這樣就好像在催眠自己,總有一天也會有人來看我一樣。我甚至會不知不覺幻想起來,如果我家人朋友來探望我,我要跟他們說什麼話。但是當我一覺醒來,發現身邊一個人也沒有的時候……我就會覺得自己好蠢。」


  是啊,真的好蠢……我還有必要再繼續這樣子活下去嗎,老公?
  芷晴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有些不得不承認的事,就算不想承認,也得承認。


待續……

台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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