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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09 16:43:30| 人氣1,908| 回應3 | 上一篇 | 下一篇

流沙(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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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禮拜六,在一間破爛的酒吧裡認識一個新朋友,他叫阿泰。




阿泰有一個馬子,叫做嘉怡,算是滿美的名字,就我聽過的名字裡算是,

那天我請了這兩位新朋友各一杯生啤酒,聊得不亦樂乎,他們喜歡我的直接與歡樂,

因為一些酒精的加持,我們都有點茫,所以那一個夜晚,我們非常開心。



不久,我們成了好朋友,隔幾天,他們約我去他們家裡做客,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們家在海邊,一處峭壁上的一棟破房子,

窗戶是被打碎的磚塊留下的大洞,有一個床墊,但沒有床架,

有一張辦公椅,底下有滾輪的那種,我一進去,就坐到那張辦公椅上,

吹著沒停止過的海風,滑行著辦公椅,我不怕撞到任何東西,因為家裡什麼都沒有。



阿泰:(喂,不用脫鞋了啦,直接進來)

我:(噢!好!)

阿泰:(我剛好在煮一些吃的,你還沒吃吧?)

我:(好耶!還沒啊,你家超酷的)

阿泰:(還不錯啦,找滿久的,比較糟的就是常會有流浪漢闖進來)

我:(幹,超扯)



阿泰在另一個隔間,他們稱為廚房,雖然根本沒什麼差別,他在那裡煮飯,

我跟嘉怡待在一個應該算是客廳的空間裡,嘉怡坐在窗口抽著菸,我在玩辦公椅。



我:(嘿,嘉怡)

嘉怡:(嘿!ㄎㄧㄤ哥)

我:(哈哈,靠背,妳在這看什麼)

嘉怡:(看海)

我:(是喔,妳毛帽滿好看的,這個紅色很美)

嘉怡沒回我話,可能是她精神有點慌忽的在看海,可惜,我一點也不想知道海有什麼好看,



阿泰從廚房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大鍋子:(好了,好了,吃東西吧)

鍋子上冒著綠煙,我覺得有點噁心,但味道挺香的,

阿泰:(親愛的,去拿碗跟湯匙來)

嘉怡將煙熄在一個空罐子裡,就走進廚房。

我:(好香噢,你煮這什麼)

阿泰:(魚肉跟海草)

我:(哪來的魚肉跟海草)

阿泰:(你沒看旁邊就是海,我自己去抓的啊)

我:(幹,太屌了吧)

鍋子的邊緣非常髒,看起來應該是很久沒洗了,嘉怡拿來的也不是碗,

是被一般人當垃圾的鐵罐,還有清洗過的便當盒。



但,我們三人食指大動,在一個塑膠收納盒充當桌子上,大快朵頤。

我:(阿泰,我認為你的廚藝,你會是個很好的廚師)

阿泰:(幹,不要這樣講啦,太誇張了)

我:(我認真的,可以把海草跟魚煮得這麼好吃)

嘉怡:(我待會可以出門嗎)

阿泰突然有點生氣:(妳又要去哪)

嘉怡:(我想去回收場看有沒有剩的酒)

阿泰:(明天好不好,已經天黑了)

嘉怡:(但是我今天就想喝啊)

說完,嘉怡就倒到床墊上,我無法把它稱為床,它有點髒,有點亂。


阿泰氣得站起身:(妳這是在幹嘛,有客人在妳這是什麼樣子

我趕緊緩和氣氛:(阿泰,沒關係啦,大家開心嘛

阿泰:(不是,道生,她每天吵著要喝酒,喝到現在,什麼都不做了,只會喝)

我:(是噢,嘉怡,你就少喝點嘛)

嘉怡突然抓狂似的站起身,用力推倒阿泰,

嘉怡:(我喝不喝酒干你屁事啊,你他媽別一直想把我關在這破屋裡)

我也站起身,伸出手試著安撫嘉怡:(嘉怡,不要激動啦,好好說嘛

我在轉過頭:(阿泰,你沒事吧)

我非常緊張,因為阿泰看起來非常生氣:(冷靜一下,不然,我們今晚去酒吧,我請客)



嘉怡:(我要你閉嘴你就給我閉嘴,操,我可以給你性愛,你能給我什麼啦)

突然,阿泰站起身,從背後拿出一把手槍,擊斃了嘉怡。



我嚇得大叫,動也不敢動,傻傻的看著血流到我腳邊,

阿泰冷靜的收好手槍,扛起嘉怡的屍體,但嘉怡的血還在流,

流到阿泰的背上,阿泰將屍體扛到窗邊,丟下海裡,

手腳利落的清理現場,先將一些沾了血的棉被往海裡丟,

再拿一桶水清洗地上的血,直到血都往海裡流去後,

阿泰拿出牙刷,細心的將床墊刷乾淨,我再與他把床墊搬到陽台曬乾。



阿泰:(道生,別傻在那裡,跟我一起把床墊搬到陽台)

我腦袋裡一片空白,似乎氣喘又要發作,但我還是先幫忙阿泰,

直到我在陽台抽起菸,我才慢慢平穩了情緒。



我:(心跳沒這麼快了)

阿泰:(抱歉,一切都太突然)

我:(沒關係啦,你不用道歉)

阿泰:(看來,你應該是要離開了吧)

我:(對啊,時候不早了)

其實我超級害怕,我害怕他會把我殺了,畢竟我有可能會去報警,

但意外的是,阿泰非常信任我,他送我到車上,並目送我離開。



阿泰:(道生,我真的好抱歉,也好難過,好不容易有你這個好朋友,卻被她搞砸了)

我尷尬的笑:(沒關係啦,沒事的啦,你以後別那麼激動,有事好好說就好)

阿泰:(恩,謝謝你,你真的是個好人)

我:(沒有啦,太誇張了)

阿泰:(好吧,看來這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我點了一下頭,就坐進車內,發動車子,最後有搖下窗戶跟阿泰搖搖手。



這件事情發生後一個月,我再也沒有遇到阿泰,

但我依舊在這城市裡徘徊,我依舊找不到屬於我人生的歸屬,

我:(幹,說實話,我其實沒有那麼期待交到女朋友了啦,交了又怎樣,還不是會分)

小孟:(靠背,只是你還沒遇到啦,而且你都不去把啊,主動一點嘛)

我:(幹,說真的,其實我覺得嘉怡很美,只是可惜了)

小孟:(沒了就沒啦)

我:(明天晚上我要再去喝,你要去嘛)

小孟:(不要了啦,每天喝太誇張了啦)

我:(靠背,就陪我喝一下會死喔!)

小孟:(不行啦,我明天晚上要陪怡利)

我:(ok!操你媽個馬子狗)



我的城市,七彩霓虹,載歌載舞,天旋地轉,我曾經短暫停留,卻又離得好遠,

最後,我的大門,永遠敞開在酒吧旁的水溝蓋上。



再來一杯一樣的生啤酒,我告訴你,其實我很喜歡生啤酒裡躁鬱的汽泡,

我很喜歡將我今天不好的情緒,投射在汽泡裡,然後隨著擠壓,消失在啤酒中。



我一個人坐在吧檯,開始醞釀憂鬱的風格,突然,阿泰,這個朋友與陌生人,

帶著一個新馬子坐到我旁邊,很開心的搭著我肩膀。



阿泰:(道生哥,讓我請你喝一杯吧)

一開始我有嚇到,但馬上轉變心情,因為今晚有人陪我了,

我:(哇靠,那怎麼好意思,阿泰哥,新女朋友喔)

阿泰:(對啊!靜宜,道生,道生,靜宜)

我跟靜宜握了手,而且四目交接,互相微笑,又是一位美女。

我:(妳好)

靜宜:(嗨)

我心想:(我操你媽個瓦斯外洩,阿泰馬子怎麼都那麼正)

重點是,靜宜這名字,算是更美的名字,就我聽過的名字裡算是。




同樣的夜晚,同樣的微醺,同樣的知己知彼,我跟阿泰又重新認識。




今晚有點不一樣,因為我心情不大好,所以他們陪我多喝了幾杯,

我:(今晚挺醉的,真是的)

阿泰:(對啊,很棒的一晚)

我:(阿泰,謝謝你們陪我,靜宜,謝啦)

靜宜:(恩)

阿泰:(道生哥,你不要這樣講,上次那件事,我都沒好好謝你)

我:(幹嘛謝我啦,你在哭喔)

阿泰:(你沒出賣我,我很感動)

我笑了一下

阿泰:(道生,雖然我什麼都沒有,但你只要出什麼事,跟我講,我一定盡全力幫你)

我:(阿泰,你不用這麼客氣啦)

阿泰:(沒有,沒有,這種東西就叫做義氣

我:(幹,所以,現在是要認兄弟囉)

阿泰伸出了一隻手,示意我握上去:(兄弟

我猶豫了一會,還是握了上去,雖然這種朋友好像怪怪的,但我容易被真性情打動。

我:(阿泰,沒想到你是這麼性情中人)

阿泰:(我是啊)

說完,我們兩個看著對方大笑。



靜宜跟嘉怡很像,兩人都只站在旁邊,感覺非常冷酷,但眼神一樣迷茫。

靜宜:(我看你們兩個去搞同性戀好了)

阿泰:(說什麼啦,這叫兄弟情)

我:(對啊,ok的)

阿泰:(好啦,妳去買酒來喝啦,看妳要喝什麼,幫我跟道生哥買生啤,我請客)

我:(不要這樣啦,換我請,換我請)

阿泰:(哎幹,收起來,不要跟我在那邊)

我:(不好意思啦,但是,阿泰,你今晚怎麼這麼有錢?)

阿泰展現一種自信的笑容:(我跟你講,我昨天去搶的

我:(不會吧,你都不怕被抓嗎)

阿泰:(怕什麼,放心啦,屍體我都有處理好)

突然有種極深的罪惡感,我喝的啤酒,都是某個無辜受害者的錢買的,

聽起來滿扯,但太詭異了。

我:(這樣不好吧,阿泰,用他們的錢喝酒)

阿泰好像沒聽到我說話:(道生,等一下喝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去哪)

阿泰四處觀望,應該是什麼秘密:(你有看過,流沙嗎?)

我:(流沙,我知道啊,但我沒看過)

阿泰:(我待會帶你去看,在我家旁邊,非常酷,非常好玩喔!

我有點排斥,因為聽起來好像有點危險,但我喝醉了,所以答應了。



我:(是什麼樣的流沙?)

阿泰:(會讓人陷進去的流沙)

我:(很危險吧)

阿泰:(不一定,這要看人,我就覺得不會)

我:(是喔!那我這種人呢)

阿泰:(我不知道你這種人如何,但是,千萬別掙扎)

我:(掙扎會怎樣)

阿泰:(會越陷越深)




我說過,我的城市,七彩霓虹,我的城市,載歌載舞,而我,頹廢至極。




該怎麼從頭說這則故事呢,可能要從一氳白煙說起,

是我吐出的白煙,它在我的上方逆光飛翔,

我記得阿泰躺在我旁邊,靜宜不在,嘉怡也不在,只有我跟阿泰,

我是滿希望靜宜在的,因為她真的很美,雖然她不是我女朋友,但她真的好美。




黑夜中,我與阿泰與靜宜,三人同行,走過荊棘,越過峭壁,

雖然此行危險,但我們很開心,在醉欲熏人的狀態下,我得到抒發,得到大笑的機會,

玩鬧,爭執,奔跑,髒亂,還有什麼比這更刺激的。




天空的星星也很美,有流星,我沒許願,因為我搭著阿泰的肩膀,互虧對方長得真醜,

我想我的願望在某個角度看來,已經成真了,

我們三人在雜草叢生處,遠離臺北的紛擾,我的城市,不再七彩霓虹,

而是爛泥在我腳下,蚊蟲在我眼前,真情在我手中。




我:(是對阿泰還有靜宜的真情啦,我好想擁有這種朋友,或女友?)

小孟:(別開玩笑了)




阿泰:(就是這了,流沙)

終於,我們一路忐忑,走得顛簸,也不知時間從何流逝。

我:(在哪?)

天空很暗,整個沙灘看去也是黑漆漆一片。

靜宜走過我,走到我與阿泰前方:(不就在這嗎)

靜宜一說完,將雙手高高舉起,並且閉上眼睛,在星空的陪襯下,

她身體的邊緣閃爍著光點,她的嘴角也跟著輕輕上揚,

我好想擁抱她,但我怎麼也做不到,我看向阿泰,

他做著與靜宜一樣的姿勢,我看不出原因,我不明白動機,

我沒有打算跟著他們一起做,因為我有點害怕。




我酒都醒了,雖然剛剛真的很快樂,現在突然又覺得,我到底在幹嘛?

怎麼可能會有流沙?如果真的有,而且在我腳下的話,我不就死定了?

我:(到底在搞什麼?什麼跟什麼?牛頭不接蛇尾,耍我嗎?我的生活已經夠亂了)




阿泰:(道生,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了嘉怡嗎?)

我:(為什麼?)

阿泰:(因為我想,她不愛我了吧)

我:(呵呵,是喔,這麼誇張)

阿泰:(你覺得呢)

我:(我覺得是你不愛她了)

阿泰:(恩....)




博士:(很簡單,身體放輕鬆,其實,流沙也沒有這麼危險的!)

我:(怎麼說呢,博士)

博士咳了兩聲:(流沙,怎麼會有流沙呢?流沙成因,要虧就於它底下的水,

雖然它看起來像一般的沙,但是它的底層,其實是充滿水分的鬆軟泥沙,

如果受到外力刺激時,水分被沙堆包圍而不能泄去,水和沙

就形成了不能承受重量的液態土質。)

我:(那會發生什麼事?)

博士非常自豪:(崩塌囉,道生同學,但是它的崩塌非常緩慢,

就像要把你吞噬一般,非常適合拍電影喔!)

我:(謝謝博士)

博士:(對了,順道一提,當你一不小心跳進了流沙,記得,

千萬別掙扎,因為掙扎一點用都沒有,最好的辦法,就是躺平,

等待流沙的斷層,再把身體慢慢抽出來,但是!

如果你是頭部先掉進流沙,我只能跟你說,好好投胎吧!哈哈!)




小孟:(幹,大學的物理化學地理自然,根本沒好好上過)

我:(這還用說,誰想上啊,無聊到胯下都在癢)

小孟:(幹,翹課啦)

我:(let's go!)




我又翹課了,what the fuck,剛好沒聽到博士說怎麼掙脫流沙,

算了,趁我還沒陷下去之前,趕緊離開吧,

阿泰還有靜宜已經沈靜在流沙之中,大概有半個身體在其中了吧,

但兩人還是放縱的高舉雙手,似乎在流沙裡面有人幫他們手淫之類的,

我只能說,這畫面真夠噁心。




我靜悄悄的轉過身,躡手躡腳的要離開時,靜宜叫住了我

靜宜:(道生,你幹嘛走,你不想留下來陪我嗎)

我非常驚訝的轉過身看向她,看向她的上半身,

我:(我......,妳這什麼意思)

靜宜很輕鬆的從流沙裡掙脫,並且朝我這走來,

頓時,我好像陷如流沙了,不是真的陷入,是一種心情的比喻,

她腳步輕盈的走向我,脫掉了鞋子,腳上塗著紅色的指甲油,

烏黑的長髮,隨著風,灑脫的飄著,迷人的笑容裡,有一雙潔白的牙齒,

有畫了點唇膏,桃紅色的唇膏,也有畫了點眼影,睫毛很彎很俏,

眼睛更是有神,且散發一股迷迭的香氣,雙眼皮包覆著憂鬱,

皮膚白嫩的很溫暖.........,




我話還沒說完啊...........。




靜宜毫不猶豫的緊抱著我,並且用她水果口味的雙唇,

擺了最完美的角度,剛好的濕度,含蓋著我那被海風吹乾的烈嘴,

沒錯,這就是最漂亮的形容詞了,烈火紅唇。




靜宜:(帶我走吧)

我:(去哪都好)

靜宜:(只要我們在一起)

我:(一切都會沒事的)

語畢,我們又再一次的,激情熱吻,我只能說,

此時此刻的我,再也不擔心什麼流沙,什麼大學,什麼女朋友,什麼阿泰,

什麼殺人,什麼跟什麼,我現在,好幸福,彷彿人生永遠會停在這一刻。





小孟:(恭喜恭喜,祝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那還用說,當然啦!)





阿泰用著抓狂式的大喊:(你們兩個在幹什麼!我操你媽的勒!道生,你這王八蛋)

我嚇傻了,我知道我糗了,但我決定我要帶著靜宜一起離開,

但是,我拉不動靜宜的手,她看著阿泰,阿泰正在用全身的力想掙脫流沙,

可惜,博士說過,在流沙裡,千萬別掙扎啊!




阿泰:(操你媽的靜宜,妳死性到底是他媽的要不要改啦,妳是母狗嗎)

我:(喂,阿泰,他媽的,講話留點口德吧)

阿泰:(不是,道生,她以前就要到處亂搞男人,我想盡辦法要改掉她這壞習慣)

我:(是噢,靜宜,妳這樣,怎麼行呢)

靜宜突然抓狂似的衝向前,用力的踢還困在流沙裡的阿泰,踢得他頭破血流

嘉怡:(我愛不愛亂搞是他媽的乾你屁事,你他媽別一直想把我關在那破屋裡)

其實,我看得滿爽的。




但我還是試著安撫靜宜,也希望阿泰冷靜,但阿泰又將手伸到後方,

靜宜:(你在找這個嗎?)

靜宜拿著一把手槍,阿泰睜大雙眼看著靜怡,似乎是想乞求什麼,

靜宜:(你他媽去死吧你)



BANG ! BANG ! BANG ! BANG ! BANG !



總共射發五槍,我在後面數得清清楚楚,阿泰死不瞑目,

然而我呢,我充滿男子氣概的將靜宜安撫在我懷裡,並且溫柔的接過她手中的槍,

我:(親愛的,槍給我,妳美麗的雙手,不該拿這種骯髒的東西)

靜宜流下眼淚靠在我胸膛:(我愛你)

我驕傲的看著阿泰,他的屍體與彈殼慢慢被流沙吞噬,直到一切又回到一開始正常的沙灘,

我用公主抱抱起靜怡:(Babe,I've got a plan,run away as fast as we can .)



那一晚,我跟靜宜開著車,遠走高飛。



途中,我有打給小孟:(小孟,我走了,謝謝你長久以來的陪伴)

小孟:(靠,這麼快)

我:(對啊,因為我知道我為何要走了)

小孟:(為何?)

我牽起在副駕駛座上的靜宜,我倆看著對方,跟在酒吧時一樣,早就充滿了愛。

我:(我愛上了一個人,那個人,她離我好遠,遠的我非得開啟一趟旅程不可)

小孟:(什麼旅程?)

我:(我要去找她)

小孟:(那你知道你要去哪嗎?)

我:(我....)

靜宜:(你會知道在哪裡的,當你知道了,來找我,我等你

我掛掉電話,又再一次的,與靜宜放情熱吻,完全忘記所有一切煩惱的熱吻,

靜宜:(可以的話,娶我吧)

我:(當然,有何不可)

我用了所有的積蓄,買了一間在海邊的破舊小木屋,很破舊,但很溫馨。

剛進木屋的第一天,我們瘋狂的做愛,在屋裡做,在屋外做,在屋頂做,在海邊做。

靜宜:(我喜歡你用舌頭舔我的背)

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簾,照耀在靜宜美麗的臉龐上,我用手輕輕的滑過,

並且告訴她:(我等了半輩子,終於讓我等到妳,我愛妳)

靜宜:(我也愛你)




小孟:(道生走了)

玫瑰:(靠,這麼快?)

小孟:(你反應不要跟我一樣好嗎)

玫瑰:(他們去哪?)

小孟:(我不知道,他沒跟我說)

玫瑰:(好吧)

小孟:(沒差啦,至少,他終於可以快樂起來了)

玫瑰:(對啦,我看過靜宜,算是個不錯的女生)

小孟:(恩,那就好)

玫瑰:(你那還有流沙嗎?)

小孟:(沒有,都被道生拿走了)

玫瑰:(幹,好吧,想說今晚可以用流沙high一下)

小孟:(等等,所以....?)

玫瑰:(幹!)




我:(博士,你又出來幹嘛啦!)

博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博士我還有一件事忘了講了)

我:(我趕時間啊,博士

博士:(很快,很快,不耽誤你跟靜宜遠走高飛的)

我:(好啦,快,你說說看是什麼事)

博士:(我忘了講另一種流沙了)

我:(流沙還有分?)

博士:(我不是這意思,市面上有一種東西,也叫流沙,是一種毒品)

我:(哇靠!那我當初問你的時候,你怎麼不早說呢)

博士:(抱歉啦,道生同學,你只說流沙,我當然沒辦法馬上聯想到啊)

我:(好吧)

博士突然氣色凝重:(道生,千萬別碰流沙,千萬別碰)

我:(怎麼說呢?博士)

博士嘆了一口氣:(流沙,為什麼這毒品會叫流沙?)

博士:(它表面看起來像一般沙灘一樣,讓人不自覺的走上去,

當然,你會發現自己開始陷進其中,

記住,千萬別掙扎,一旦掙扎,

你只會搞到自己身體越來越虛弱,直到脫水,那該怎麼辦呢,

一般人,會讓自己繼續陷入流沙,

說實話,在流沙裡的感覺真是挺舒服的,

你想想,生活都這麼痛苦了,在沙漠之中都這麼痛苦了,

流沙裡是非常冰冷非常鬆軟,像回到家一樣,

幹嘛不待在裡面呢?但是,當流沙整個吞噬掉你後,

我的天啊,道生,不能呼吸,充滿惡臭,充滿壓迫,生不如死啊!)

我:(你不要嚇我啊,博士)

博士:(我沒嚇你,到那個時候,誰也救不了你了)

我:(誰都不行嗎)

博士:(誰都不行)

我:(那我該怎麼辦)

博士沒在回應我了.......,

我:(博士!博士!喂!博士!幹!博士!別走啊!)




那是上禮拜六,我在一間爛酒吧遇到阿泰,他給我吃了我人生第一顆流沙,

從此以後,我再也無法從流沙裡掙脫,我深陷其中,就像我的可悲人生,

表面看來像一般人一樣,其實我的內在早已被掏空,一旦受到外界的刺激,

除了崩塌,還是崩塌......。




我:(寶貝,我們戒掉流沙吧)

靜宜:(跟你在一起之後,我就沒在吃啦)

靜宜突然從床上跳起來:(告訴我,你是不是還在吃?)

我:(我.....)

她非常難過:(請你停止,不然我就離開你)

我不停的冒出冷汗:(但是沒人能拉我一把)

她很著急:(快想想辦法啊,梁道生,你一定要救你自己)

我對自己感到失望透頂:(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我馬上回來)

說完,我坐上車子,奔向眼前一片空白,

至於,她會等我嗎,在她最後給我的眼神,她應該是要去收拾行李了。




(早就說過,沒有一段愛,是真情的)




已經一個下午沒吃到流沙,我的身體開始脫水,我在掙扎,我不想再吃,

我的手漸漸失去知覺而握不住方向盤,眼神開始失焦,呼吸變得困難,

我心想:(天啊,再給我一次機會就好,別讓我就這樣死掉啊!)

怎麼知道,上帝真的又在給了我一次機會,我在副駕駛座上看到一顆被靜宜丟棄的流沙,

我心想:(ok,吃了這顆,讓自己充滿能量的去把事情求個圓滿)

就像個男子漢,我一口吞下流沙,甚至沒配水。




原先固定的線條,出現七彩的流動感,

原先無聊的瑣事,呼喚執著的使命感。




會不會其實根本沒什麼事,一切都只是流沙造成的,

流沙使我的腦袋沒有正常的運作,對於每一件事都與以往的想法不同,

我是不該再吃流沙,然後用正常的腦袋好好思考這幾個月發生的事,

但,我吃了流沙,只好,用吃了流沙之後的腦袋,深思熟慮一番。




一切都發生在,上禮拜六在酒吧認識啊泰的,前一晚。




我整個白天都在睡,睡到傍晚,被自己的噩夢嚇醒,

是什麼噩夢,我也忘了,反正不影響接下來的事,

嚇醒後,我的對講機響了,它頂部的綠色燈光亮的很刺眼,

我離它很遠,但是它還是可以發出聲音。




對講機:(我今晚可以住你家嗎)

對講機:(哈囉!)

我忙著準備晚餐,完全不想理它

對講機:(哈囉!我知道你在)

對講機:(拜託,讓我住一晚就好)

對講機:(哈囉!喂!回我話!)

對講機:(我求你,今天的夜晚,好可怕)

對講機:(喂!回我話!你這王八蛋)

對講機:(媽的,你怎麼不去死!)

對講機:(你最好來接我,不然我就把你老二扯斷)

對講機:(你這個狗養的白癡,我操!)

對講機:(嘴巴裡的裝屎,腦袋裡都大便,幹

對講機:(親愛的.......,我求你,一個晚上就好,今晚就好)

對講機:(我發誓,我不會再騙你,我會一直陪著你)

對講機:(我知道我錯了,但也是因為我錯了,我才知道,你有多重要)

對講機:(我好愛你,寶貝....)

對講機:(你到底有沒有在聽,賤人!

對講機:(算了,我們一輩子都不可能了,我要走了)

對講機:(如果你願意來找我,請你快來)




綠色燈光熄滅後,我的房間又變得更暗,

我拿起對講機,將頻道轉成三號,

我:(小孟,在嗎)

小孟:(你說)

我:(你那裡還有流沙嗎)

小孟:(有啊,你要嗎)

我:(你在哪)

小孟:(酒吧,你要過來?)

我:(馬上到)




後來,我跟朋友們喝到爆醉,這一晚,就這樣。

幹,完全沒幫助的一次回想,我剩最後的機會,



接下來,我必須全神貫注的認真回想,認識阿泰當天的白天,我在幹嘛。

噢對,媽的,我前一晚喝太多,宿醉,所以,我又睡到傍晚,

(謝啦,宿醉,完全在浪費我人生的東西)



又要準備晚餐,當然,對講機又響了。

對講機:(今晚,可以讓我住你家嗎?

對講機:(哈囉!)

對講機:(哈囉!今晚可以讓我住你家嗎?)

對講機:(哈囉!喂!聽的到嗎?)

對講機:(幹.....求你,不要再逃避了

對講機:(你這....)

我:(喂....)

它的話被我打斷,害它停頓了一會

對講機:(嘿....嘿.....嗨)

我:(妳今晚過來吧)

對講機:(嗯)



我已經很認真回想了,但是,故事怎麼有點被改變了........

我不是要去酒吧,然後遇到阿泰嗎.......

我怎麼讓她來了.......

不會又是流沙害的吧.......

我的腦袋已經燒壞了嗎............



突然,對講機又響了!我嚇得全身都發抖。



對講機:(哈囉,不好意思,請問是道生嗎

我很害怕,但我還是拿起對講機

我:(你是?)

對講機:(你好,我叫阿泰,我想買點流沙)

我:(你要多少)

阿泰:(10)

我:(好,今晚八點,酒吧見)

阿泰:(今晚?噢....好)

是阿泰......,原來我們是這樣認識的。



她到了,從敲門的聲音就可以聽出來,她很冷。

我打開門:(嗨)

她很美:(嗨)

我:(今晚怎麼想來)

她還是很美:(我一直都想來,是你不讓我來)

我:(抱歉,因為我最近有點亂)

她真的很美:(我可以先進去嗎)

我:(可以,先進來吧)



進門後,她脫了外套,我們一起坐到沙發上。

她:(說吧,怎樣很亂?)

我:(別說我了...,可以聊妳嗎)

她:(你想聊什麼)

我:(你最近在幹嘛)

她:(前陣子在超市上班,現在沒工作)

我:(那妳之後打算呢?)

她:(還沒想到)

我:(有交新男友嗎)

她看了我一眼

她:(女人,總得留一些去給男人探聽)

我:(希望是沒有)



反正,沒再多說什麼,我們打了一炮,就在沙發上,

她:(我還是好喜歡你用舌頭舔我的背)

我:(那,我們要在一起嗎?)

她:(應該不會)

我:(為什麼)

她:(你先跟我說吧,為什麼很亂?)

我:(嗯................)


終於到了重點,我要開始說我為什麼會很亂了!

真是謝謝她,很堅持的要問我,不然,我可能永遠無法得知了!


我:(上個月,我認識一個朋友,叫小孟)

我:(他給我一個新的東西,叫流沙)

我:(吃了之後,我就上癮了)

我:(我每天照三餐吃,還不只吃,我甚至在賣)

我:(也因為賣,我認識另一個新朋友,叫玫瑰)

我:(反正,我本來就沒工作,因為我不喜歡工作,所以...)

我:(賣毒,算是最好的賺錢方法)

她:(那還不錯啊,雖然有點危險,至少你有錢了啊)

我:(重點是,我吃得太兇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要吃)

我:(沒多久,我根本沒發現,我已經被流沙吞噬)

她:(哈!是流沙吞噬你,還是你吞噬流沙?)

我:(哈!都是吧)

她:(對了)

她:(你老婆跟小孩後來還好嗎?)



正在回想的我,一回想到這句話,馬上踩下剎車,

(我的老婆跟小孩.......,我怎麼離開他們了?)

我停在路中間,正中午的濱海公路上,卻一台車也沒有,

太陽很大,整個空間充滿鬱熱,我的心情也跟著沸騰,

充滿憤怒與焦躁:(為什麼要討論我的老婆跟小孩?)



在我的回想中,突然,我非常非常憤怒,甚至一把堆倒了她,

我:(我操你媽的啊,妳憑什麼跟我討論我老婆跟小孩?)

她:(誒,道生,你幹嘛,我只是好奇問的啊)

我:(操,妳這婊子,妳根本不是好奇問的,妳是他們派來的)

我:(媽的,你們越來越聰明,竟然還會叫你扮成妓女的樣子)

我踢倒桌子,甩斷花瓶,把客廳的一切都搗亂,我的憤怒得不到停止。

我:(妳為什麼要來騙我!妳這狗屎王八蛋!)

她:(道生,冷靜,道生,你不能永遠都這樣,你必須接受治療!

我:(妳這婊子,妳給我閉嘴,我要接受什麼治療,我很好啊!)

她:(不,你一點都不好,我是來幫你的,你冷靜)

我:(我已經很冷靜了,不然我現在一定衝到廚房拿刀把妳殺了,妳這婊子)

她:(想想你老婆跟女兒,想想他們!)

我:(我沒有,我從來都沒有,妳給我滾!快滾!!!!!!!!!!!!)

她:(道生,你必須接受事實,你必須接受治療!)

我:(我不用接受任何治療,我也都說出事實了!幹!阿泰是我朋友!)

我:(雖然他殺了人,但我跟靜宜已經報仇了!你們還聽不懂嗎!幹!白癡!)



我用力的甩她一巴掌,並試著把她踢出門,

這時,小孟與玫瑰衝進房裡,將我架住,

不停喊著:(道生,冷靜啊,你冷靜好好想想啊!)

我不停尖叫大喊,直罵他們都是一群王八蛋,狗屎做的,大便造的!

我:(你們都去死,為什麼你們都不去死!要在這陷害我!!!!!!!!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你會怎麼選擇?)

我:(我會選擇,不再這麼忙了,留時間,好好陪老婆跟女兒)




我:(你們都給我滾!快滾!!!!我不需要幫助)

我:(難道你們不能相信我嗎,我一切都很好!!!!!!!!!!!!!

玫瑰:(道生,難道你要繼續編造這些故事嗎)

小孟:(阿泰,不是你的朋友,我們聽夠了,我們希望你恢復正常!)

我:(操你媽的,你們這群狗屎,還說是我兄弟,我說的都是事實!操!)

我:(阿泰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們聽不懂嗎,你們是白癡嗎!幹你媽的!全部都給我滾!)

小孟突然拿出靜宜與嘉怡的合照,兩人在陽光下甜美的笑容,是我拍的.....。

小孟:(你看看她們,你仔細的看看她們,你想,她們會願意看到你現在這樣嗎)

玫瑰:(你他媽的,阿泰是你朋友?你夠了沒!你趕快醒醒好嗎!)




我,我..........我,我.............,我崩潰了。




再大聲的尖叫,我也聽不到了,就算我沒閉上眼,我的眼前也是一片黑暗。

小孟:(你給我看清楚,你他媽的給我看清楚,不止你,我們都很想他們)

玫瑰:(但你必須走出來,道生,你必須走出來!)

我:(放開我!!放開我!!喂!!你有沒有聽到!!!!)

我:(放開我!我幹你娘你們這群狗屎王八蛋,操你媽的!放開我

我已經不知道我對誰大喊,口水,汗水,流遍我全身。



小孟:(劉醫師,怎麼辦)

劉醫師是剛剛那位假扮妓女的婊子

劉醫師很難過:(他需要幫助,非常需要,他已經完全陷入自己的憂鬱症裡了)

劉醫師:(他正在流沙裡,如果我們用力拉他,只會讓他受傷的)

玫瑰:(那妳快想點辦法,我們不能再失敗了.....)

我:(你們放開我就好!馬上!也叫那個全身都臭味的醫生給我滾!)

我:(我不要再看醫生了,你們不要再騙我了!!!滾!!!!操!!!!)



嘉怡:(爸爸,這禮拜六喔!你說好要帶我去爬山)

我:(哈哈,我當然記得)

嘉怡:(你最棒了,爸)

我緊抱住我的女兒,我親著她幼小的額頭

靜宜:(你不要又加班喔)

靜宜拿著三杯熱可可,上面鋪著棉花糖,是我們三個晚上時,最愛一起喝的。

我:(放心,在忙我都會空下來)

靜宜坐到我身邊,將頭靠在我胸膛:(我愛你)

我:(我也愛你)

我:(嘉怡,熱可可不要喝那麼快,很燙!)

嘉怡:(好香噢!那爬山的時候,我可以帶小寶去嗎?)

靜宜:(小寶貝,為什麼要帶小寶去呢?)

嘉怡:(因為小寶一個人在家會很寂寞)

我跟靜宜都笑了:(好,那你可以帶牠去,但妳要保護好牠噢)

嘉怡:(當然!)



我:(小寶,是嘉怡的一個布偶娃娃,她在一個沙堆裡發現的)

我坐在車上,哭得不能呼吸,只能感受沒用的抽蓄,

我懂了,太陽在大,我還是無法看清楚前面的路,

因為,我的一切,都只存活在過去,最黑暗的角落裡。



我開回去在海邊的破舊小木屋,靜宜應該不在了,

因為她本來就不在,她在我答應她後的笑容裡,

永永遠遠,像一把火,在我的記憶裡燃燒,炙熱且痛苦。




小孟:(道生,接受治療吧,這個傷痛,我們能陪你一起走出來的)

道生:(什麼傷痛?沒有啊,喝酒啦,我在跟你說我怎麼認識阿泰的)

小孟:(唉.......)




我:(兩年前的上禮拜六,我們一家人說好要去爬山,

我的寶貝女兒,嘉怡,

我最親愛的老婆,靜宜,

都是在我生命中聽過最美的名字,

我答應她們了,但我因為加班,沒來得及敢在他之前回到家。)



我:(他,誰?)

我:(阿泰啊!警察不是只告訴我們這個名字!)

我:(噢...對,反正他們永遠也抓不到兇手)

我:(我跟你說過,房子別買在海邊這麼偏僻的地方)

我:(那我也跟你說過,別再加班了!多陪陪她們吧)

我:(你知道我有多愛她們嗎)

我:(多愛?)

我:(愛到,我願意現在就去陪她們)

我:(你確定嗎)

我:(不然,我還活著幹嘛?)

我:(我怎麼覺得,她們會希望你繼續活下去)

我:(嗯................)




她們被阿泰殺害後,屍體被丟在房裡的廚房,靜宜的下半身是裸體的,

嘉怡也是.........,就算她才七歲,但她也是。




我很後悔,我倒希望是警察先看到再跟我說,而不是我先看到,在報警,




嘉怡:(爸,我希望我們能住在海邊)

我:(為什麼)

嘉怡:(因為海很美啊,我很喜歡看海,也很喜歡沙灘)

我:(是喔!沙灘很危險喔!會有流沙把妳吃掉喔!)

嘉怡:(什麼是流沙)

我:(流沙,看起來就像一般的沙灘,但其實,它裡面是一個無底洞)

我:(當妳不注意輕輕踩到時,妳就會整個人陷進去,再也出不來喔!)

我一說完,便在她全身上下瘙癢,但她嚇得快哭出來,

我卻笑得很開心,最後,我還是會緊緊的擁抱她,親吻她,

並告訴她:(放心,爸爸絕對不會讓妳被流沙吃掉的)

嘉怡:(那你也要保護媽媽

我:(當然,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妳們)



當然.........。

如果還可以的話,

當然.........。









台長: 快樂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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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現在大概只剩我一個人還會這麼認真看完你打的故事!
2015-04-07 07:37:00
(悄悄話)
2016-01-29 01:06:48
(悄悄話)
2017-06-10 22:37:00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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