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國學大師王國維在他寫的<<人間詞話>>裡面,分別用了三段話描寫人生境界與成大事者須有的態度.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斷天涯路.
跟許多人一樣,我不喜歡讀書,但喜歡看書.
除了一排的籃球雜誌與報導,我還有一整櫃屬於文學.歷史.哲學的書.
是的,一整櫃,專屬於我,沒有我爸媽,我妹的書在裡頭.
兩年半前的暑假,當母校外面圍牆展示紅底黑字的榮耀時,我曾經被許多人恭喜過.
我想,對師長來說,沒唸音樂系而上國文系,應該是可喜可賀.至少,有大學可唸.
我當下倒是對未來要待四年的系沒什麼感覺,國文跟歷史,只是讓我上大學的助手,如果不上國文系,那就會上歷史系.
但是我也有喜歡國文的時候.那是國高中,特別是高中,段考模擬考學測國文歷史加起來幾乎等於總分的一半的時候.但我卻無所知,無所感,高一歷史老師說我可以考國文系或歷史系,我嗤之以鼻.
我的目標,是堅定但不踏實的往音樂的方向走.一直都是如此.
但是當時,我並不知道未來在哪.在音樂圈中,全國比賽有好成績並不算什麼,要能夠有一片天空,必須要在國際比賽揚名,而沒有付出要在國際比賽揚名的努力的我,顯然是沒有天空讓我翱翔.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還記得高三那段恐怖的日子.我已經無心於音樂,卻嘴硬去考了全國音樂術科考試,雖然推甄音樂系過了,卻一心想要上大學打籃球.
所以,我放棄了.
但我也沒好好唸書,平常上課不是打瞌睡就是發呆,一放學就到球場打球,打到好像是七點吧,學校規定要離校,我就回外宿住處看書.
看什麼呢?
除了籃球雜誌,就是王藍的<<藍與黑>>.林語堂的<<京華煙雲>>.<<蘇東坡傳>>,鹿橋的<<未央歌>>,以及紀剛的<<滾滾遼河>>等.
說起來,還真是荒唐.但我的確是在荒唐的考試制度下,作出荒唐的反擊.
所以,國文82分,在13萬考生中排在前1%,我還真想不出,是課本的幫忙,還是課外書呢?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告別了一學期的混亂緊湊忙碌,我為了陪妳,又從家裡回到彰化.
閒閒沒事,跑去剪頭髮.
剪完頭髮,我到附近的書店去晃晃.
昨天的聊天,妳說妳創作新詩(與散文),這真是出乎我意料.
我對新詩沒有研究,不過倒是聽說過國中好友喜歡的周夢蝶,以及我還滿喜歡的余光中,至於妳喜歡的那位杜十三,我也有一點點印象.
今天我把我最喜歡的現代文學家余秋雨的書從書店裡一一拿下來再看過一次,雖然大部分我都有.昨天妳說余秋雨的書太深奧了,我笑說,那要有深度的人才能懂.
其實,我對他還是不太了解,因為他也寫有關於西方歷史的東西,而我對西方歷史的了解遠不如中國歷史.所以,我看<<文化苦旅>>.<<山居筆記>>.<<千年一嘆>>等,還算容易進入他的想法裡,但是上次買了<<行者無疆>>,便觸礁在不熟的西方文明中.
後來,又看了余光中的散文集,我承認我沒有那麼深的慧根理解新詩,那當初是怎麼被余光中吸引的呢?
回想一下,新詩應該是<鄉愁四韻>,散文就是<聽聽那冷雨>.
今天我買了兩本余光中的散文集,本來想看看妳喜歡的杜十三,但沒找到他的詩集.
以前啊,比較喜歡的作家有琦君.林海音(本名林含音).林語堂.王藍,當然,如果要跟國文系更緊密的關聯的話,就是蘇軾(與李清照.辛棄疾)了.
當我知道妳也喜歡蘇軾時,那是一種喜悅.
喜歡蘇軾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我敢說每個知道蘇軾的人都喜歡他,他的影響力太無遠弗屆了,不過,我喜悅純粹是因為有了心靈相犀的共同點,不是只因為妳,而是一種驕傲,原來我的蘇軾(請容許我這麼說)妳也喜歡啊~雖然把喜歡蘇軾的人湊在一起,可能比2300萬還多個10倍.
看著這些書,我的心靈慢慢沉澱.
曾經想考高中教甄,後來慢慢想考研究所,但一直沒什麼動力準備,就連昨天妳問我,要考哪間研究所,我說出那名字時,心裡還是有點迷惘.
回到閱讀裡,我發現,我還是深愛著中國文學的.
只是,我一直在往外在環境追求,懷疑自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
燈一直亮著,路一直在那裡,只是很多人都會刻意忽略它們.
我想,我不能這樣.
希望妳可以如願畢業就考上教甄,而我能考上研究所.
文章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