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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2-12 21:25:37| 人氣70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安清幫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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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大幫規
>
>1.
> 不准欺師滅祖 2.
> 不准藐視前人
>
>3.
> 不准提閘放水 4.
> 不准引水代縴
>
>5.
> 不准江湖亂道 6.
> 不准擾亂幫規
>
>
>7.
> 不准扒灰倒攏 8.
> 不准奸盜邪淫
>
>9.
> 不准大小不尊 10.
> 不准代髮收人
>
> 十大禁止
>
>1.
> 禁一徒拜二師 2.
> 禁父子同幫同輩
>
>3.
> 禁師過方另投拜 4.
> 禁關山門再收人
>
>5.
> 禁徒不收師竟收 6.
> 禁隔幫逐再收入
>
>7.
> 禁與本幫作引進 8.
> 禁師過方代替收
>
>9.
> 禁入道後辱罵人 10.
> 禁香頭高自誇高
>幫中十戒
>
>1.
> 戒萬惡淫亂 2.
> 戒斷路行凶
>
>
>3.
> 戒偷盜財物 4.
> 戒邪言咒語
>
>5.
> 戒訟棍害人 6.
> 戒毒藥害生
>
>7.
> 戒假正欺人 8.
> 戒倚眾欺寡
>
>9.
> 戒倚大欺小 10.
> 戒煙酒罵人
>十要謹尊
>
>1.
> 要孝順父母 2.
> 要熱心公益
>
>3.
> 要尊敬長上 4.
> 要兄友弟恭
>
>5.
> 要夫婦和順 6.
> 要和睦鄉里
>
>7.
> 要交友有信 8.
> 要正心修身
>
>9.
> 要時行方便 10.
> 要恤老憐貧
>十大公德
>
>1.
> 幫喪 2.
> 助婚
>
>
>3.
> 惜老 4.
> 憐貧
>
>5.
> 憫寡 6.
> 育幼
>
>7.
> 愛孤 8.
> 敬重前人
>
>9.
> 和睦同參 10.
> 恩待小爺
>九不收
>
>1.
> 言語不誠 2.
> 品行不端
>
>
>3.
> 身家不清 4.
> 心術不正
>
>5.
> 手腳不淨 6.
> 藝業不敬
>
>7.
> 名聲不好 8.
> 禮貌不周
>
>9.
> 做人不義
>
>有道是:沾祖師爺的靈光,借前人的路走。 不沾靈光何來路走,不討慈悲哪有切口規矩,但現今社會有多少只為自己的路,而批評污衊前人之人,前人有言:是非只因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本幫宗旨隱於室,但可知有多少有心人士,只為彰顯自己才識四處大發謬論,評斷前人功勳,殊不知此舉在有德之人眼中,如小兒哭鬧,只更令人看輕,字大人不大,字小人不小,不就是前人所慮而流傳之慈悲訓示,責人要先查己。 天雨膚施,不潤無根之草;安親廣大,難渡無緣之人。
在咸丰五年以前,山東臨清以南的運河,大都以汶水為源;其中台儿庄到
韓庄這一段,河闊水淺,上行的船,滿裝漕糧,又是重載,吃水更深。這
段水路一共八十三里,卻置有八座水閘,但不管怎么樣盈虛調劑,總歸走
不快,必得借重拉纖。
  船上原有纖夫,只是其他地方可以應付,到這段路上就不夠了,需要
臨時雇工。漕船上的入息厚,出手大方,只求不誤限期,多花几文不在
乎;因而為漕船背纖,是樁好生意。久而成例,一到漕船進山東境界,附
近几州縣的鄉下人,都赶到台儿庄來做纖工。但是,漕船上所要的人,究
竟有限,為了爭生意,打得頭破血流是常事。
  這樣常鬧糾紛,漕船上亦很頭痛;同時彼此爭奪,用這個得罪那個,
用那個得罪這個,取舍之間,亦很為難。于是幫中訂定辦法,准許這班人
投師入幫,這一來,一方面用纖工自己人优先,取舍不致漫無標准;另一
方面可以用幫規約束,不准滋事。這就是“旱碼頭孝祖”的由來。
  但是,在那些纖工,投師人幫,原是為了生意;在漕船,開法領眾,
無非權宜之計。因而“旱碼頭孝祖”,一切因陋就簡,既沒有開大香堂那
些隆重的儀式,自然談不到傳啥“三幫九代”。所謂“投師的時候來得
慌,去得忙”,無非為了生意投師;投完師赶緊要去上生意,“香爐未
冷,燭台未干,家師少慈悲,傳道師少教誨,幫中之事一概不知”,确是
實情。
  不過,盤問時這樣說法,無非作個不愿回答的托詞,語似謙卑,實有
厭惡渺視之意。因此,非到万不得已,不肯出口;而盤問的人,听到這
話,不管如何不滿,亦應适可而止。不然就要破臉了。
  當時那知客師倒又愣住了,看劉不才的態度言語,真所謂“洋不洋、
相不相”,看不透是啥路道?遇到這樣的情形,只有一個辦法,去請教主
香。
  孫祥太得知其事,如俗語所說,好比吃了螢火虫,“肚子里雪亮”;
必是劉不才冒充不過去了,硬作挺撞。當時倒對那知客師好生歉然,打個
招呼:“都看我面上,不必計較”。然后親自出來應付這位“赶香堂”的
“怪客”。
  孫祥太的處境甚難,照規矩說,像劉不才這种情形,就是來路不明,
應該摒拒不納;否則就得遮人耳目,再作一番盤問,卻又怕劉不才應對乖
謬,變成“越描越黑”。想來想去,只有先馬虎了事,宁愿事后受人責
備,亦比此刻搞得破綻百出,進退兩難為妙。
  好在他是主香的身份,在香堂中原可便宜行事,當時只打個照面,使
個眼色,將小張和劉不才引人右面廂房,悄悄說一句:“請坐!”老
大!”那人問劉不才:“貴幫頭?”
這就到了准充不准賴的時候,劉不才有些心慌;但必須沉著,“与武
六。”他說;這是松江的幫派。
  “貴字派?”
  “理字。”
  “貴前人尊姓,上下?”
  “家師姓吳,上行下恭。”
  這句話馬腳大露。劉不才是充冒松江老大的同參弟兄;吳行恭是“老
太爺”的名字,早已故世;幫中稱為“過方”,按理要說“先師”如今回
答“家師”,豈不令人大惑不解?因而那知客師也愣住了。
  劉不才自己也發覺錯了;不過他究竟机警,立即又說:“先師過方兩
年了。”
  這算是掩飾了過去,知客師便又問:“請問老大貴姓?”
  “好說!”劉不才垂手答道:“敝姓劉。”
  “老大在幫?”
  這句話又讓劉不才困惑了,已經問過字派,當然知道在幫,何以明知
故問?轉念想到,這或許是有意反复盤問;不管他,且照規矩回答:“沾
祖師爺的靈光。”
  “老大身背几爐香?”
  這句問話,劉不才懂,是問二十四個字派中,他排到第几個字?可是
初次回答卻不容易,因為原是冒充,沒有排過,只能在心里先默念一遍
“清淨道德,六成佛法、能仁智慧、本來自性、圓明行理”,默念到
“理”字,才算排清楚,是第二十個字。
  “身背二十爐。”
  “頭頂几爐?”這是問他“前人”的字派,自然是:“頭頂十九
爐。”
  “請問老大,貴幫頭什么旗號?吃什么水、燒什么柴?什么所名?裝
的何人糧、糧有多少石、什么地方卸糧?有什么記號?几只太平、几只停
修?”
  這真叫“若要盤駁,性命交脫”!劉不才知道自己冒充得不好,知客
師起了疑心。這也怪不得他,像這樣的香堂,不比收徒弟是樁喜事;動到
家法,而且李小毛難逃活命,說不定有他的“死党”混進來攪香客,掀起
极大的波瀾。職司接待賓客的執事,自然不能不謹慎。
但諒解歸諒解,關口還是要過;幸好預先想到,有一套話可以救急。
說到這套話,就等于生了嫌隙,實在不宜出口;但舍此以外,當場就要難
看,只好不顧一切了。
  打定主意,將心一橫,他面無表情地答道:“老大你听清,在外三分
安清,七分交情。你老大要提起自己人,只有出五服的本家,沒有出五服
的安清。叫做多一位前人多一條路;多個兄弟多條臂膀。一師皆師、一徒
皆徒。安清有三准三不准;准充不准賴;准打不准罵;准借不准偷。如果
提起‘道情’,兄弟欠學。叫做‘敘不完的安清,講不完的道情’。如今
金斗不在家,雀杆不點頭,糧船不行運;兄弟是‘旱碼頭孝祖’,投師的
時候來得慌,去得忙,香爐未冷,燭台未干,敝家師少慈悲,傳道師少教
誨;幫中之事,兄弟一概不知。望你老大要恕過我兄弟。你老大是‘老幫
四衛’,幫中規矩盡知,要請多多慈悲。”這一套話,軟中帶硬,似嘲若
諷,是經過不知多少年,逐漸形成的范式。共分三層意思,第一段是指責
對方不念自己人,有意刁難,破坏團結。第二段的著眼在“准充不准
賴”;意思是就算冒充,亦不為罪過,何必盤問得太頂真?第三段是解釋
為何“提起道情,兄弟欠學”;幫中的歷史叫做“道情”,因為“欠
學”,所以“一概不知”。然則又何以“欠學”?這就因為是“旱碼頭孝
祖”的緣故。
  “旱碼頭孝祖”是幫中很有名的一個典故,亦是開法領眾的一种特
例。所謂“旱碼頭”,最初是指山東台儿庄;運河在山東境內,本無南北
之分,直到咸丰五年,黃河在銅瓦廂決口,神龍掉尾般,由南往北,在東
阿、壽張之間,橫穿運河,由大清河故道入海,這才將山東的運河,斷成
兩截,黃河以北的稱為“北運”;黃河以南就是“南運”。
同治二年冬天,誰都看得出來,太平軍已成強弩之末。東南半壁的軍務,
在節制五省將帥的兩江總督曾國藩主持之下,李鴻章“用滬平吳”,以上
海為基地,光复了蘇州、無錫,向常州進兵;左宗棠經營浙江,自浙西節
節往前推進,已經迫近杭州;曾國藩的胞弟,湘軍稱之為“九帥”的曾國
荃全力進攻金陵,對太平天國的“天京”,已完成了大包圍的部署。“天
王”洪秀全眾叛親离,困處愁城,除了不時喃喃自語:“鐵桶江山,你們
不扶。自有人扶”以外,束手無策,自己都不知道畢命于何時?
  其時的上海,由于有英法等國的租界,可資庇護,所以成為江浙富室
的“世外桃源”;其中有個富商名叫朱大器,杭州人,全家陷在家鄉,思
親不止,特意托一個親戚,悄悄到仍在長毛占領下的杭州去接眷,倘或不
能舉家脫難,至少要將老母接到上海。此外還有一個重大使命,是收服一
個姓張的歪秀才,相机作官軍的內應,收夏杭州。
  原來自洪揚起事,咸丰二年四月攻占湖南道州以后,如火燎原,不到
一年工夫,席卷東南,竟在江宁“建都”。朝廷因為庫藏空虛,軍費支
細;而更可憂的是,所謂“八旗勁旅”這塊金字招牌,在鴉片戰爭中,為
英國人砸得粉碎,要將無將,要兵無兵,不得不多方鼓舞,各地士紳辦團
練、輸糧餉,保家保國。為咸丰皇帝重用的權臣肅順,与才气卓越的恭親
王,雖為政敵,但都主重用漢人,所以三教九流,經由“軍功”這條途徑
而致身仕宦的,不知凡几。朱大器便是其中之一,亦商亦官,以捐班候補
道的資格,參与規复浙江的大計。
朱大器委托的這個親戚,名叫劉三才,外號“劉不才”,但“敗子回
頭金不換”,歷練出一雙“光棍眼”,一張隨机應變的利口;一身吃喝玩
樂,無所不精的“門檻”,用在正途上,可說無往不利。朱大器頗能識
人,更能用人,所以盡管有人相勸:“劉不才吊儿郎當,怎么能辦大
事?”而他仍舊毅然托以重任。
  到了杭州,劉不才包了一個土娼阿招;因為非如此,不能打進張秀才
的那個圈子。
  這張秀才本來是個慣于興風作浪,包攬是非的土豪劣紳;不過他的秀
才,早就為已經殉難的浙江巡撫王有齡,在當杭州知府的時候革掉了。張
秀才与各衙門的差役都有勾結——杭州各衙門的差役,有一項陋規收入,
凡是有人開設商舖,照例要向該管地方衙門的差役繳納規費,看店舖大
小,定數目高下,繳清規費,方得開張,其名叫做“吃鹽水”。王有齡銳
干任事,貼出告示,永遠禁止;錢塘、仁和兩縣的差役,心存顧忌,一時
斂跡;巡撫、藩司兩衙門,自覺靠山很硬,不買知府的帳,照收不誤,不
過自己不便出面;指使張秀才去“吃鹽水”,講明三七分帳。王有齡得報
大怒,行文學官,革了他的秀才、及至杭州淪陷,張秀才向長毛自荐,設
立“中城善后局”,以維持地方秩序為名,為長毛派捐征稅,一半歸長
毛,一半落腰包。那“中城善后局”,是地痞流氓日常聚會之處,有煙有
賭還有娼;劉不才到那里去過几次,冷眼旁觀,用心探听,到底看出苗頭
來了:可以從張秀才的儿子小張身上下手。
張秀才什么都不怕,除了官就只怕他的儿子。小張是個紈褲、嫖賭吃
著,一應俱全,張秀才弄來的几個造孽錢,都供養了寶貝儿子。好比“擒
賊擒王”,收服了小張,自然就能收眼張秀才。這是一把“如意算盤”,
事實上不容易,因為張秀才与朱大器結過怨,而且結得很深。
  不過,收服小張并不難。劉不才在“嫖賭吃著”四個字上,資格比小
張深得多;謀定后動,在一場對決的賭局上,劉不才耍得非常漂亮,小張
心服口服,臭味相投,結成知交。當然,小張會帶他去見張秀才;劉不才
執后輩之禮,十分周到,給了張秀才一個极好的印象。
  有了這個基礎,劉不才可以動腦筋來為朱大器接眷了。
  談到這件事,小張自然義不容辭。不過杭州到上海,只有走水路;陸
路上處處哨卡,不容易過關。
  “這要找人。找到這個人,一定有辦法;找不到這個人,”小張皺一
皺眉說:“比較麻煩了。”
相傳乾隆皇帝人幫是在乾隆三十年第四次南巡的時候,“孝祖”的地點在
鎮江金山寺。隨后到了杭州,曾做眼私訪拱宸橋的家廟及糧幫公所;那時
還是王降祖統帶全幫。曾蒙傳諭嘉獎。又因幫中子弟太盛、難免滋事,特
賜“盤龍棍”一條,作為幫中家法。
  這些傳說,年深日久,真相不明;說乾隆皇帝曾經入幫,當然是齊東
野語。但盤龍棍卻确有此物。
  清幫的家法有二,一种名為“香板”,又名“黃板”,翁、錢、潘三
祖所置。是塊樟木板。尺寸都有講究,長二尺四寸,按一年二十四節气;
寬四寸,按一年四節;厚五分,按五方。板上一面寫“護法”,一面寫
“違犯家規,打死不論”。這條香板,挂在家廟佛堂香案的右面。
  左面就是“盤龍棍”,是一條按三十六天罡,十二地支之數,做成三
尺六寸,厚一寸二分,上扁下圓的棗木棍。扁的那部分,上書盤龍一條,
龍口內有“欽賜”兩個金字;上面又有五個金字:“護法盤龍棍”。背面
寫的是“違犯幫規,打死不論”;并且注明。“上諭。時在乾隆三十年季
春”。
欽賜”字樣,不得捏造;同時凡非欽賜,亦不得用盤龍的花樣,所
以這條盤龍棍出于乾隆皇帝所賜,大致無疑,糧幫總當家能夠統帶分布八
省的一百二十八幫半,一万只糧船,就全靠這條奉旨“打死不論”的盤龍
棍。
  棍上所寫的“幫規”,就是“家法”,一共十條。在翁、錢、潘三祖
同主幫務時,雖有家法板,并無成文的家法;這十條家法的訂立,起于一
個幫中稱為“石小祖”的台灣人。
  石小祖名叫石士寶,是三房潘安堂三十六大弟子之一。原籍台灣,不
知以何因緣,隨他父親遷居杭州。性情剛猛,好打不平;也練得一身好拳
腳,有個很響亮的外號,叫做“鐵骨金剛”。
  有一年石士室打不平殺了人,逃到江蘇六合縣,落草為寇。盜首叫做
“半截寶塔”王怀志,為官兵所捕,死在獄中。小嘍羅公推石士寶為頭,
訂下公道約法三條:不劫殘廢孤獨、婦女孺子;不劫小本客商、僧道尼
姑;不劫忠臣義士及善人。同時不准在周圍十里以內做案,犯者殺無赦。
當然也有劫富濟貧的舉動,因而當地百姓對他都有好感,稱之為公道大
王。
  但是“公道大王”行為實在离譜,為了替玉怀志報仇,邀集大房翁佑
堂的弟子朱彼全,二房錢保堂的弟了黃象,以及本房同參弟兄劉玉誠到
山,起事造反,殺官劫獄,闖出一場大禍。
  當時正是清朝武功全盛時期,所以像石士寶那樣的造反,是一定造不
出名堂來的。不過也惊動了兩江總督衙門,調發大軍圍剿;“公道大王”
難討公道,清退回山。
  這座山据說叫做笆斗山,官兵并不因山深林密,放棄追剿;大軍團團
圍住,一步一步往里逼,終于破了山寨。石士寶等四人下落不明,有的說
死在亂軍之中;有的說是突圍逃往陝甘一帶,不知所終。現在開香堂,門
外左右設兩爐香,右面一爐供“老官”,就是船上的舵工;行船安危,
“老官”的關系极大,這一爐香,有崇功報德之意。另外一爐香,供的就
是石、朱、黃。劉四人;幫中一輩,數典忘祖,只知道供的是“門外小
爺”,不知有此淵源。
有人說“門外小爺”是潘祖的書憧,那是誤會。潘祖的書債,幫中稱“姚
小祖”,單名一個發字,也是杭州人;生來聰明伶俐,事主忠誠,潘祖愛
之如子,因而也收為徒弟,法號文銓,在潘安堂三十六大弟子,稱為“守
座弟子”——此人在幫中有特權;潘祖曾將編余的糧船一百六十四只半,
賞給姚發,隨幫販運香末雜貨,自此留下半幫的名目。半幫船又名“隨運
尾幫船”,大多是糧幫中最“吃得開”的人假借勢力,販運京廣雜貨,北
去運南貨,“口空”運京貨;紹興酒在京里稱為“南酒”,大部分就是半
幫船運了去的。“小爺”為何在“門外”受香火?這就涉及清幫的家法
了。當潘祖組織八省糧船之初;內求和衷共濟,外以對抗旗人,全憑誠信
二字,講究用“孝順父母、熱心做事、尊敬長上、兄寬弟忍、夫婦和順、
和睦鄉里、交友有信、正心修身、時行方便、濟老怜貧”這“十要”來感
化幫中弟兄;所以雖有家法,只存名目。但石士寶殺人犯法,不比幫內的
糾紛,可以用言語來“擺平”;勢必要牽涉到官府。
  那時的浙江巡撫叫李衛,對于維持治安是一把好手,深得雍正的信
任,特旨准他可以越境捕盜;因而可想而知,石士寶殺人一案,他本人雖
已逃走,但必為幫中帶來极大的麻煩。以后殺官造反,成為叛逆,連累幫
中,更不待言——全幫一百二十八幫半,唯有“杭海一幫”失傳,實際上
成為一百二十七幫半;這失傳的一幫,很可能就是石士寶“當家”的那一
幫,被迫解散歸并之故。
  因此,潘祖訂定家法十條,并以香板為刑杖,借以保障幫規。開香
堂、請家法,“執刑”已畢,念的四句詞是:“祖傳幫規十大條,越理反
教法不饒!今天香堂遭警戒,若再犯法上鐵錨”。所謂“上鐵錨”就是以
家法處死;而十大條家法,第一條就是針對石士寶所犯的“叛逆”罪。然
而,這條條文,与以下的九條,措詞不同。第二條到第十條,都是一開頭
就寫明罪名,如“初次忤逆雙親者”如何如何。大致“初次聲斥”,“重
則請家法責打”;再犯時用“定香”在臂上或胸前燒出罪狀,如“不
孝”、“強奪”等等,斥革出幫。
翁、錢、潘三祖所興起:三祖在幫中是有字派的第四代。其時正當康熙末
年,整頓河工。大興水利,成效著著,漕運旺盛之時。翁、錢、潘三祖,
奉第三代羅祖之命,組織運河各碼頭漕船的舵工、水手,名為協助漕運,
暗中卻存有反清复明的大志。
  其時的漕運總督叫張大有,正因為漕船中人,品類不齊,爭權奪利,
好勇斗狠,常常鬧事;甚至為了爭過閘、爭河道,拋棄漕船,上岸械斗。
使得張大有深為頭痛,有此三人——翁岩、錢堅、潘清;“法名”稱為翁
德惠、錢德正、潘德林來帶領約束,自然求之不得,因而賦予好些特權。
  開香堂收徒弟,也是特權之一,因為非此不足以建立倫理關系,執行
“家法”。相傳翁祖收徒弟人人;錢祖收徒弟二十八人;潘祖收徒弟三十
六人,合八仙、二十八宿、三十六天罡之數,總計七十二人,成為七十二
地煞。這三幫的徒弟,猶似大族的叔伯弟兄,幫中稱為大房、二房、三
房。
  三祖師分幫承運,八省調兌,自稱為“糧米幫”,又名“漕幫”,外
人則稱之“青幫”或“清幫”。幫中立下二十四個字派:“清淨道德、文
成佛法、能仁智慧、本來自性、圓明行理、大通無學”,三房弟子,均依
家譜字派起名。同時在杭州拱宸橋,運河起點建立家廟及糧幫公所,訂立
十大幫規、香堂儀式、孝祖規則、五戒十條、家法禮節。缺席大備,勢力
日增。
  但不知如何,亦可能是三房勢力太大,兼以播祖是杭州人的緣故;
翁、錢二祖忽萌去志,要作塞外之游。潘祖苦留不獲,只得含淚送別;從
此由潘祖—個人“領幫行運”,而幫中亦就全是“三房”里的天下了。
  過了兩年,潘祖見兩位師兄云游未歸,思念不已,親自到口外尋訪,
毫無下落。于是轉道五台山去參陸祖——五台山分東西南北中五台;北台
華嚴寺以北三里,有座紫霞洞,為安清、陸家廟以外的另一處“圣地”,
因為相傳幫中金、羅、陸三祖,都在此處修道。
  到了紫霞洞拜見師父,叩詢兩位師兄的下落,羅祖開示:他們倆已有
极好的結局,無庸尋訪。同時賜潘祖“天書”兩部,一部叫“定國天
書”、一部叫“石匣天書”;以后連同歷代祖師遺像、家譜,以及各种經
典,一起秘藏在家廟第五進的藏經樓上。

台長: 理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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