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好嗎？
我嘛..
最大的轉變是換了工作..壓力少了..變回肥嘟嘟了..
很乖的不再坐的士上班..改走路了..
家中的爸爸媽媽老人家時不時病痛一下..
哥哥嫂嫂新婚過後除了稱呼還是一切沒變..時而恩愛時而小吵..
但我還是很想自私一點搬出去一個人住..
來年會攻讀碩士班（如果有被取錄的話..）
免得星期一至八都躲在家裡百無了賴..
我的私家竇自從轉職更其實自從大學畢業再其實早於高中畢業..
繼續甚至更加的垃圾房..
也可能年紀大開始失憶..很多東西都忘記放哪了..
和男朋友的感情沒進沒退..反正好像有了共識..
但對著他..我好像越來越潑辣..
我知道..問題在於我..
身體嘛..還好..
十一月中很難得你請了幾天假..帶著我和小豬們..回到我們相識的地方---上海..
去透透氣..
上海的建設和我的心境一樣..好像變了很多..又好像還是老樣子..
今次的目標是美食！但吃得太好..歸途之前長了唇瘡..好痛..
我們沒有去哪裡..但有回去學校逛一圈..
當然..有到我們的501..
樓下加裝鐵門了..
我想起很多....
那幾天很快樂..我又變回那個依偎著你的我..
可是工作壓力還是纏身..你聽到我說夢話『就業人口數字』..
還有晚晚都夢到把我愚弄得死亡的上司..
最近也『的起心肝』真的買了個焗爐回來..
打從高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整曲奇餅比您的時候已經想買..
一個人把廿磅重的焗爐從黑沙環百佳（那時..我想起*你）徒手揪了回家..
雙臂快掉落的感覺卻變態地很滿足..
然後連續幾星期..弄來了三個有讚有彈的蛋糕&Tiramisu..
Especially for “You”..
在工作了未滿一年的部門..對於『人事糾紛』和『人言可畏』..我好像學懂了皮毛..
但真的很捨不得一班整天和我嘻嘻哈哈的好同事..
公司裡我年紀最細..你們也就照顧了我一年..
臨別依依各有事忙卻還為我辦歡送..
話語我不懂開口說太多..
只希望大家會記住那個已被某同事感染而患上嚴重多動症..
且常常在你們面前笑的我..
像那個cheese cake..
早陣子也因為男朋友喜歡..去排隊吃桑寄生蛋茶..
去電影院前大概晚上九點鐘..看到伯伯已經擺好攤檔在準備..
十一點完場..伯伯還在忙..寒著背的低唸：『等多半個鐘啦！』
我們乖乖排著隊..初次留意到原來每天限量十幾鍋蛋茶伯伯都用超級傳統的方法..
逐一清洗..下料..用古董般的打氣GAS爐點火再去煲..煲好再隔渣..
他按著自己的步速由入黑推車仔擺攤到凌晨開賣前逐隻羹、逐個膠盒、逐個銀仔、逐個膠袋放好..
重複、重複、重複的工序..每晚不下十次..只為九塊一碗的式微收入..
對我來說..這是個很落後、很古舊、每樣都用人手製作的經營模式..
但他就是有自己一套..不會管是慕名拜訪的外地旅客還是新老街坊..
想吃就統統給排隊..
他不急也不慌..緩慢的身軀按著自己時鐘去享受這過程..
但每個來排隊的人都是那樣的甘心和安份..日常的匆忙好像被時鐘咔住---有點詫異..
由寂寂無名到大排長龍揚威海外..
半世紀以來的血汗..我未能洞透..
男朋友說：『阿伯叻過好多後生仔，起碼有一個專長。
你話，我地有乜專長係人地無呀？』
上一輩的生活..大概我算是聽說過也真的未能懂..
除了敬重..還有慚愧..
他快樂嗎？他累嗎？
也許就不該只追求快樂..
至少..桑寄生伯伯..他尊重也努力保存這屬於很多澳門人的歷史..
我們又學到甚麼嗎？
上星期開始學私家車..
第一堂完結有種太恐怖感覺..馬上告訴了『他』..
『我諗我注定一世被人車呀..』『唔係嘛..點解咁諗呀..』
我解釋不了那種很害怕..很不舒服的感覺..
那感覺的始作俑者大概是---
終於要自己當司機..
已經記不起的思憶回歸..
懷念著從前坐在那個誰身後周圍去..
甚麼都不用管..路也當然從來不會認..
急風路遠也總有個人在前頭讓我好好擁抱..
原來那叫『安心』..叫『依靠』..
可是我早已失去..
前幾天去看了黃子華『越大獲越快樂』..
最深印象是他說..每個人內心都有一個『二五仔』..
就是『他』讓我們總是在乎壞透的事情..美好的統統漠視..
我們會把悲傷放大..把開心抹煞..
他說..
『我地講下「永遠」，夠浪漫啦？夠偉大啦？永遠喎！
但係你諗下，你有幾何見到個男人係餐廳度大嗌：
「老婆我永遠愛你！永遠咁錫你！永遠唔洗你做家務！」
short架咩佢！咁大獲...永遠喎？
但係「你永遠都唔理人感受架啦！你永遠都係咁架！永遠都將自己行先！你永遠...」
咪就係因為隻「二五仔」囉！硬係要將D咁偉大嘅字咁樣用！
我地再講「從來」。
「從來」，只要三次，一件事情就會變「從來」：
阿媽話個仔「你好做功課啦下！」一次；
另轉頭，「喂！你做唔做呀你而家！唔好再比我見到你打機唔做功課呀！」兩次；
第三次，「你從來都唔做功課架喎！」
「從來」？從來，三次就係從來。
你無話聽到人成日講「我從來都無怪過你架...」但你會聽到：
「你．從．來．都．無．愛．過．我！」
邊句易出口呀？你講呀！』
子華又說..
『如果咁好彩，真係比你攞到個諾貝爾獎，頒獎禮當日你細佬偷嘢比人拉左去差館，你估你阿媽黎睇你定睇你細佬？你可以話：「喂，諾貝爾獎喎！」你阿媽一定答你：「攞乜鬼呀！你細佬比人拉左呀！」』
好白痴？
全場觀眾大笑..我也大笑..
可是笑聲遮蓋不了我們內心的恐懼..
說中了..
某天晚上的特別任務---看護公公兩小時..
剛出院的他視力模糊..動作遲緩..無記性..
看著他叮囑婆婆快出門（去飲宴..以前他們總是一起出席）..喝罵她慢吞吞會遲到..
又問：『做咩著咁靚件衫去呀？唔好睇！著買餸衫咪得囉！』（嘻..）
我這個公公..外表嚴肅其實很疼我們每一個..
婆婆樂天活潑..這個年紀還天天上瑜珈班、書法班、英文班、普通話班、....
倆老伴的感情確是很多人---至少是我---非常羨慕的平平淡淡..細水長流..
而..我爺爺嫲嫲的盲婚啞嫁又是另一回事..
嫲嫲一生都彷似活得悲觀憂傷..很小很小已經父母雙亡..帶著妹妹寄人籬下..
年紀輕輕就要工作..工作又被欺負..好像說她養母也死得很慘..（聽說以前婦女的生活很多都這樣..）
跟爺爺結婚後..直至太太（太嫲）臨終前..一直都活於被太太呼喝不體諒的日子..
嫲嫲說..直到現在..想要爺爺做一點兒家務..不舒服的時候幫忙煮個面吃都很難..
現在兒孫滿堂該享福了..但可能養兒真的長憂九十九..
常常擔心大家吃不飽住不好..最終勞累自己成為醫院常客..
再想想爺爺的大男人性格一生都沒屈服..大概遺傳自鐵娘子般的太太..
其實太太和爺爺都很愛我們每個人..
但我終究不曾明白是甚麼經歷讓他們一生都要裝出強悍對別人..
我家裡幾位老人家八十幾九十年的路我實在略懂皮毛..
但看著他們..自己就越見渺小..
對我來說爺爺嫲嫲擁有的是傳統規範於傳終接代的婚姻..而太太就更加獨力把爺爺養大..
反而小時候覺得總是很兇的公公..長大後卻經常感受到他對婆婆含蓄又溫柔的愛....
最溫馨的是..他們上街會手拖手！
婆婆出門後公公跟我聊天..不停的重複說不想阻我了..不用擔心..有事先走好了..
又告訴我他年輕時打工的艱苦..
晚上七點多他吃飽飯就去睡..
我一個人坐著想..
二十三歲的我其實可以在怨些甚麼？
我自小有父母疼愛有機會讀書有容易找或轉的工作..
不用揹起一家有機會四處旅行更有不止一個愛護我的人..
有過甜蜜青澀..簡單快樂的戀愛回憶..
我應該算幸福了..
小時候曾因為刁蠻怨嫲嫲錯叫奶油多予我而咬瘀她手臂..埋怨父母不買最新的文具給我而去把同學的偷來再無謂的等一段時間後沖落廁所..
十來歲瞞著父母講大話偷偷淺嘗初戀的甜蜜與動盪..再到失戀以為世界末日想過要輕生..
後來身體漸差只想到自己打針的苦卻無考慮過家人更心痛..
十八歲離開家園去上海學習獨立以為自己已變成熟..兜兜轉轉尋覓一生最愛途中再被拋棄時..竟然還是會撐不住要在電話裡對父母哭訴..
然後繼續自命堅強卻經常反映出我更懦弱..
愛情裡『不適合就是不適合』的道理我只懂埋怨為甚麼..
原來..又根本沒有為甚麼..
『付出不等於回報』也經常掛在咀邊..以為自己很偉大超豁達其實心裡還是會難過到不得了..
放大自己故作自若的說『沒關係 / 我看開了 / 不用擔心 / 也許是我不夠好 / 沒事的，放心』還要自怨唱＜我不難過＞ / ＜我很好＞..
搏得大家同情卻把自己固有的缺點縮小得放在顯微鏡也看不見....
其實..根本就不需找理由？分開了就是分開了..等同於..一起了就是一起了..
為甚麼總要強迫誰來當好人壞人？
只是我太喜歡戀愛了吧....
偶爾想想從前的他..其實自己也在享受那又苦又甜的感覺呀!?
戀愛盲目的日子過去了..
投身社會後更多問題湧現..覺得無人明白我初出茅廬的無助..
原來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常常躲在房間找尋寧靜..
終於爸爸忍不住問我為何總在扮自閉..
也許..對..真的我是在扮而已呀..
最近比較明顯最困擾自己的---還不過是自找的麻煩..
擁有了..穩定了..感覺對了..
卻常常將之挑剔與比較..
唉！..唉....（唉甚麼？）
看著公公蒼老身影走去像從前一樣撕日曆..
忽然感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他老了..
哪..我呢？
最近常常問自己..『我擁有甚麼？』
無數靜思過後發現..其實..
『我可以要求擁有甚麼？』
健康的身體..
家人的安逸..
平穩的工作與收入..
淡淡而細膩的愛情..
未知的人生....
我呀..要求多多..
其實我真的夠幸福..太幸福了....
社會上的無奈..並不是小時候大人所教的那些道理能解釋..
事情的發展..也不是按照他們說有因有果..
人越大..總在遇到越來越多讓人不快樂的事情..
可是再後來..好像沒甚麼感覺了..
也就開始盲目了..
不是說要妥協..
可能..那種若無其事的感覺就叫做長大..
可能只是我的『二五仔』又在默默作祟..
又躲起來一天的我..
2007年12月15日 星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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