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111─不知道會遇見什麼＠山南山北

2015-04-30 16:31:55| 人氣2,571|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141111─不知道會遇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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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有許多方式可以處理。而面對嚴冬，大自然應對的方式，卻似乎不出一種。或許這正是祂歷經無數年月後百般挑選的絕佳對應?

宿舍門口的青楓，已經整個變成一種黃橘了。我幫它拍了幾張獨照，但在這張和那張獨照之間，它只能擺著那副我看不出有何不同變化的表情。感覺時序已經進入了深秋，太陽出現的腳步也比較晚，一天的開始也顯得悠緩、沉靜不少。

才沒走多遠，我居然就在下一個轉角與一隻白尾鴝公鳥相遇，牠在地面上跳著，現在還看得見太冷時會降遷的牠，傳達了其實真正的嚴冬仍未到來的訊息。那天和孩子們聊到蘋果其實也有眼睛和嘴巴，只是和人的不一樣，但不代表就不存在，只是使用著我們無法理解的另一種溝通方式。

一整群冠羽畫眉的嘰喳聲，輕輕撫過林梢，和前兩週清晨的靜默迥異，不知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鳥兒們都在忙乎些什麼?

在此間，世界以人難以想像的方式運轉著，愛流竄此間。例如你無法得知現在在世界上的哪個角落有誰正惦記著你，或談論到你，而你依舊被愛擁抱。森林慢慢亮了起來，像每一天都準備好了要迎接許多故事那般。路旁仍有幾株黃花三七很有精神地開著，儘管它有腳臭味，我卻很喜愛這種花，看到它，就代表秋天到了，我是在這個季節來到梅峰的。它盛開時，花的最先端會圍成一個圈，像牽著手那樣，也很像一個圓。

蘋果樹們好幸福，日日在奇萊山的凝視下生長，陽光灑下，它們的的身影成了一副寫意的潑墨，投在地面、身週。粗毛柃木的花好快就謝去，沒幾天光景，沒見到果實，但現在又結了幾個很像花苞的果實，只是我搞不清楚它究竟是花苞還是果實?就像蝙蝠帶給一般人的印象那般的曖昧不清。

藪鳥在草叢裡奔竄，近地面下層的枝葉都感染了牠的激動，龍葵果熟，青牛膽的葉片以詩意的方式慢慢掏空自己，進而凋萎。鳥兒們竄動發出窸窣的聲響，是一種會惹人發癢的細碎。草堆們溫柔地掩護著鳥兒們的不安和害怕，我終究沒能走到想前往的水杉林，又到了回返的駐點。07:27地面的枯葉，被微風吹掠搧動了兩下，轉了個圈，又停住了。除了看似靜止不動的植物們，每次出來，我其實從來不知道會遇見什麼。那些靜止及躍動，以及界於中間的其他，隨意的交逢，沒有完全相同的片刻，馬賽克似地拼貼著。

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包容著，接近信仰，而我更深刻地體悟了一花一世界的奧妙。疑似蔓黃苑現蹤，小鷦鶥的警戒聲在走回宿舍的路上穿出森林，真的，都不知道會遇見什麼。

青楓的個人照。

於是森林慢慢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