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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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306 禮拜一 天氣陰 照片為髮蕈

【宥蓁姊】
一早就批哩啪拉的跟宥蓁姐抱怨這兩天出的狀況。我覺得這樣的方式，比在背後一直數落她好多了，而且講出來就沒事了。她其實是一個可以聽得進去的人。連我接下來另一隊要帶去春陽的隊，她都主動替我著想的，把晚餐安排到春陽去了。免了我得在梅峰吃飽飯，還要摸黑下到春陽。反而是我有點不好意思了。不過如果這種狀況一直循環，大概有一天我還是會厭倦了她總是道歉。

【過貓】
昨晚雅芳姐給了一把過貓，小魚也沒怎麼洗，用熱水燙過了，拌了豆屎和麻油，大家都吃得很開心。忽然，小魚發現碗裡居然有兩、三隻蟲；麗雯也從嘴巴裡拖出咬掉了一半的蟲體。接下來，發現了越來越多，越來越多蟲，於是沒人敢再吃那盤菜了。

【等】
等我老了以後，也可以輕易察覺出某些應對只是應付嗎？就像我現在對待那些需要講場面話的人一般？或許他們休養都極好，早已看穿，卻不想戳破。

【小木屋】
早上五點多抱了電腦到小木屋客廳裡，一隻耳朵聽著電腦裡播出的英文節目，一隻耳朵注意著外頭是否有灰翎梟的響動。只有雞叫聲此起彼落。失落是為了給美夢成真時的感動加分？牠們今天不知道跑哪去了？也許找到更豐盛的食物，還是被雞叫聲趕跑了嗎？雞叫對於牠們而言也是一種信號吧？──今天不要去小木屋，裡頭有個笨蛋在等你們。──還是牠們飛太遠了，來不及回來。或是叫聲已被雞叫掩沒，乾脆靜聽雞啼提示天明，而已然隱遁好了。

而我坐在屋內，坐對天亮。

竹雞叫了，這是另外一種信號。褐鷽也嘰嘰喳喳的出現了，天亮是光在畫著一層一層不透明水彩，黑夜無法滲透那種，於是天就亮了。

六點多，抱了衣服到乙棟洗，等待的時間就順著路，走向開花的台東莢迷，一邊賞鳥。小鶯、山紅頭、藪鳥、褐鷽、冠羽畫眉……，耳朵聽著牠們彷彿各自劃好界線的叫聲，雖然龐雜，卻都依稀可辨。一邊注意著路上薺菜、牻牛兒苗、禺毛茛、台灣黃堇都開得好燦爛。遇見也出門散步的蒼蠅和阿財，既而各走各的。繞下蓪草林，撿拾了種子，準備拿回去播。好些天前，小魚就要我去樹下撿鳥大便裡的蓪草種子，或許外頭的種皮被磨掉了，會好播一些。不過我一直沒出發，那些大便裡的種子，早已不知道被哪場雨水都沖走了。我相信這些也會成活吧！

【拔草】
我的例管區域大體而言，包含兩個部份。一個是樹苗，含括樹苗室和育苗室；一間是蕨園。之前因為剛接手，加上得報告，我把大部分的時間都放在蕨園，樹苗區只維持著固定的澆水。現下報告結束了，對於蕨園也已能大致掌握，該做的，就是把能例管的時間平均分配給這兩個管區。

但是說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有時候我剛好興致來了，可能一整天都在換盆，或一整天都在蕨園拔草，端看心情和工作的節奏。今天三點半以前，都窩在蕨園清除雙蓋蕨和頂芽狗脊蕨區的其他蕨類及雜草。弄得我腰酸背痛，之後就跑到育苗室幫植物換盆。之後，首要的工作是幫樹苗室裡那些“房間”已經不夠住的植物，換土，並換到更大的美植袋裡；然後移到外面去，等待可以被種到野外的一天。這工作大概要花很久的時間，不過我喜歡慢慢的完成它。

育苗室裡有些小苗都長出來了，銀杏、喜樹、海州常山，還有之前同事播的山桐子和蓪草，好小株，大概才0.2公分粗，1.5公分左右高。看著柔弱的他們，不禁佩服他們都敢以這般嬌稚的身軀，要來面對這個其實充滿險惡的世界，是具備了多麼大的勇氣呢？而有時候，比他們大上無數倍的我們，究竟在擔心、害怕著什麼？

【晚餐】
明天大家幾乎都放假，連晚餐都只剩下我和麗雯，其他人都跑光了。我也放假，不過是在營休假那種。所以不知道的麗雯，以為有四個人要吃，煮了四人份的料，炒了麵，最後是我和她吃著，有著豐盛材料的炒麵。好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