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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5-15 23:56:14| 人氣31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時間夠久他便不用站在我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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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514-050515 禮拜六至禮拜天 天氣:不下雨才奇怪!

【題目】
自由時報副刊上,050504,鐘詩明的小詩〈紀念品〉中之一句。

【六】
開始,不再既定時間早起,作為擺脫慣性的反叛。回到那個地方,就又會那樣時間起床,人總需要偶爾,放鬆,太緊之後的放鬆,更形放曠。我不想寫東西,靈感卻一直在眼前晃盪。奔向遠方,而後消失,當並不想記下什麼時,連筆記本都拿筆沒辦法。逛了雨中的菜市場,和K淋了一身濕。買了喜歡吃的醃桃子、蟹腳、有卵的魚〈這樣不道德,不過我真的很愛吃魚卵,會慢慢克制。〉、半隻雞、一些青菜,然後在家裡吃了一天,第一天假期就這樣,吃掉了。

【葉子的表情】
走往捷運站的途中,抬頭看著葉子的表情。有的我慢慢記得他們的某些特徵,總是癟著嘴、皺著眉頭,或是蠻不在意的隨風擺動。以前羨慕著,聲銘和健健等人。總覺得他們不管是坐車亦或步行,對於路旁靜立,或飛逝而過的植物們,都能一一喚出她們的名姓,是件多麼令人嚮往的事呀!現在的我,也認得一成的她們了,才發現,葉子的表情,較之她們的名姓,是更令人陶醉的了!

【茄苳樹】
阿芬上次提到,七二水災時,下埔里的某一段路沒有崩掉,是因為路旁有一棵老茄苳,緊緊的抓住了週遭的土壤,於是她每次經過茄冬爺爺時,都會在心裡,向祂道謝。而我每次下山時,也漸漸習慣用眼神向其行注目的關切。

這次土石流再次狂虐橫行。新聞上說,人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土石流似乎是這幾年才開始氾濫,那就是因為人們總是不知節制的開發、砍樹,而且反正不是我身邊的事都不干我的事;忘性總是大於記性;不對的事,義憤填膺的事,過陣子就忘記了。就像流行病毒的恐慌,感冒好就算了,管他下次什麼更強大的病毒會再次席捲而來,到時候再說……。這樣敷衍苟且、隨便因循的度日,已成習慣。

那天下山,經過路上的許多樹時,一直想著此時他們正牢牢的用縱橫蔓延的根系,幫我們緊緊緊緊的抓穩泥土。還是開始種樹吧!我想告訴那些正受土石流肆虐的地區。從小樹開始種起,讓他們的根慢慢的抓牢土石,很慢,比你們把樹砍掉會慢上一百倍,但樹還是得種的。只是,還來得及嗎?這只是我並不專業的,一時想法罷了。

【M】
之前託M幫我印了許多植物相關的工具書,還有買幾本書,以及一隻放大鏡。他說他已經看膩了,那一堆書堆在他的身後。於是我們約了今天的中午,拿書。

台鐵北一門,矗立著不同焦慮程度等待的人們。耳朵上戴了耳機,於是等待變得不慌不忙。M出現了,台北他比我熟,縱橫穿梭,沿路認著路旁的植物:黃連木、銀樺、福木、素蘭…..,尋到了一家餐館,填飽了屬於中午的胃。再晃到一家麥當勞,把彼此安置到一處座位上,開始了!──他一本一本的,像頒獎般小心翼翼的示現著、介紹著他幫我印的、或買的書。我也頗配合的,衷心的開心著,能擁有他們。只是得背很重的“金礦”回梅峰了。

一開始他的背包很重的樣子,飽撐著肚腹。等到他終於把所有“傢伙”都亮出來後。換我得把那些重量整個移到我的中背包裡。他的背包則完全空了,真是羨慕。屬於我的,卻是沉甸甸的踏實和滿足。

我喜歡擁有這些書。他又教了我一次要怎麼使用他們,然後我們聊起了植物,跟M聊植物很過癮,會忘了時間流逝。每每的,也會獲得無以數計的收穫和感動,而總是他分享的,佔了多數,他一直是,樂於分享。他和我各拿一隻筆,在紙張和衛生紙上頭劃著,畫著。畫葉子,畫果實,或是漫無目的的文字。討論著適合埔里種的一些植物,對於我的讀書會題目「植物的秘密生命」,也激盪出許多有趣想法。聊到差不多了,就各自回家。住竹東的他,今天,是特地要把那堆“礙眼”的書搬來給我的。而心裡,真的很謝謝他。

【回家】
在台北車站坐上了公車,我慢慢的在晃盪中,接近木柵。坐進室內,吃著自己帶回家的淡水名產,有一搭沒一搭對著電視和家人閑聊,夏禕的趾高氣昂對應著台灣媒體的嗜血,異常醜陋!一本一本的拿出剛剛拿到的書和“新玩具”和家人分享。幾個小時後,爸爸的一貫念叨又開始啟動,總是一樣的:「你怎麼還不結婚?」;「等過了三十歲嫁不出去你就知道了!〈那就不要結婚總可以了吧?但是答案似乎是:不行!〉」;「你怎麼不在家裡睡?」……。一生氣,拋下一句:「我要回去了。」就離開了。一般父母最擔心的,都在那些瑣碎難以辨識,人生路程既定的課程表上。他們心急的連皮肉也隨之震顫,可是我不急哪!也許我自以為是的不急。

一個從大學時期開始,就再也沒有在家裡睡過覺的女兒,是讓老爸爸傷心的吧!賭氣離開,是想著反正過兩天我還會回來!但父母他們能等待我的任性幾回?妹妹再大了點,會否學了我這般的“榜樣”?我對家人,似乎總是吝嗇的。

有些事,覺得已經很難再做到了。EX,回到曾睡過二十年的房間裡,和妹妹一起躺在覷黑中,聊些過往或少女情懷。想想似乎也沒那麼難,忍耐一下媽媽的潔癖就好了。也許下次可以試試。

而我似乎,不是一個人過得好好的,就好了,儘管我掌著一副「我不是過得好好的嗎?」的大纛賣弄。他們卻仍總是擔心著,實際上無法跨出他們永遠的擔心,像孫悟空和佛如來一般,不論我在哪裡,一股潺潺的想念和關心,一直繫在我的身上。縱使我跑遠了,總會,被拉著回返。

離開的公車上,外頭已步入夜晚。晚上的腦袋,總是裝上過多龐雜,太多情感,翻攪。於是還是記下,他們才能尋到路,走遠。

【小心翼翼】
我變得太過謹慎,對V。也許也是因為太過在意。但這樣也是好的,V知道我掛念著,但彼此都無須再付出過多,贅語、唸叨或心情的傾吐。知道彼此都好好的,就好。

台長: 圓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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