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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1-12 19:28:29| 人氣79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看什麼病?看你小姐ㄅㄞ ㄎ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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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說明,接下來文章的幾張照片
都是曾讓我跟去植物調查的廖啟政大哥昨天坐直昇機空拍來的
我特別情商能否與大家分享
而他也慷慨答應,非常謝謝他呢!
這張是新竹鳥嘴山的山毛櫸,好美好美呀!

【看病】
一年沒去看牙醫師,用自己清晰的記憶同他爭論牙齒的生命史,卻也敵不過表單上白紙黑字的事實。牙醫院搬家了,我張惶的從復健科掛完號出來,趁著等待空檔找尋那牙醫診所。左張右望的,才在視界的右上角發現他嶄新的招牌,還好,他還在。我習慣的那家。

復健科明天居然也要搬家了。我趕上了他在我所熟悉地方的最後一天。而一年前有半年多時間,我日日造訪於此。今天又看見來看診的患者一個一個像我一般跛著腳,真是怵目驚心呀!在復健科掛號時,跟我熟悉的櫃檯小姐寒喧:「嗨!好久不見!」這在醫院聽來倒是怪怪的。但的確是這樣的,我又受傷了,且是痛得逼我不得不來的傷。忽然覺得好笑起來,昨晚才嘲笑了D說他總是習慣把事情擺到最後才去面對,或是腦海裡積了一大堆該做待做的事,卻總提不起勁去解決。而成了心底沉重的負累,壓得人心裡極不快樂。

我笑他。但自己卻也是這樣的。我恐懼看牙醫,於是拖了一年;我知道腳是我的生命,卻還是花了兩天等待奇蹟會自然復原。很多事拖著也許會解決,會自己消失,但更多事,拖了會爛、會臭、會懊悔、會回天乏術。

就像我週日要去梅峰了,卻就拖到週五才去看醫生。也知道一定不是看一天就夠了,所以下次得拖到一個月後,才能拔除那顆令牙醫師興奮的搞怪智齒。有多少人明明有空做某些事,明明早上有時間可以掛號,可以辦事,卻偏偏要跟下班人潮擠,跟知道一定會很多人的時段塞〈就像明明有人失業一個半月,可以好好去看牙齒,卻偏偏要等到最後一天一樣〉,這毛病倒是挺可笑的。

難怪牙醫診所護士後來塞了瓶洗手乳給我,看我一臉不解,解釋道:「我們鼓勵患者早上九點到下午四點間來看診。」他們大概也是受夠了一般人的“毛病”吧!於是祭出小禮物誘惑。

這次看牙醫的感覺還不賴,因為有乖乖刷牙,狀況還可以。沒什麼大殺伐在嘴裡發生,所以不太痛,雖然照X光時我還是被底片擠得噴出眼淚。本來我是指定主治醫師H,但他太紅了。護士小姐詢問我是否願意給暫時無患者的女醫師R診治,我沒差。這種感覺是很多人只能依附主流旁等待機會,像R,只能撿拾H不暇顧及的病人,把握每個機會,藉以累積自己。彰顯出無名到成功間那比較落寞的過程。現實也真實。我們是不是都會經過?你們是否也願意給那些在生活中屈居末流的人一次機會呢?

復健科的東西、擺飾一樣一樣被拆掉移走了。像我斑駁的過去,也一片一片流佚在遺忘的洪流中。熟悉的復健老師都在,他們不曾移動般的,固定於此。動的只有我,他們只是變胖了。看見熟悉的他們,真好。

原來看病也有他自己的記年方式,一年了。醫生像我的朋友一般寒喧,她大概已經放棄叫我不要跑步攀岩爬山的努力了。她甘願的幫我搶救、收尾。她說我肌腱發炎,膝蓋感覺很熱,應是跑步、攀岩的干係。而且她說我的腰應該也有毛病。〈太驚訝了!!〉連刷牙最好都不要彎腰。前幾天量血壓還是低血壓,又吃不胖。我開始知道自己並不強壯了。〈大概就是我這種糟踏身體的人太多,她生意才能那麼好吧。〉

有一種人不管怎麼離開,他所做的事,決定,喜歡的方向,最後都會引導他回到某個地方。例如:復健醫院。

【自動鉛筆】
最近去了兩次國圖。兩次都有一隻筆沒了水,第二次我學了乖,多帶了隻自動鉛筆。透明筆管的,可以直接看進管壁內有無筆心的光明磊落。那也是一種享受,好像可以看透筆的心的享受,筆的心是我的心嗎?是筆的心先於我,還是我的心牽引他?我比較相信筆的心藉由書寫會釋放勾引靈感的費洛蒙,只有靈感聞得到。

於是我在國圖丟掉了兩隻筆。有點心疼的。我極少丟筆,有一大桶讓我感到安心的筆,讓靈感來時的隨手抓取不會遍尋不著的心慌。但沒水的筆,在日益增加的諸多雜物中成了極欲清除的榜上有名。是的,我開始丟筆,當他們沒水,心臟失去血液時。

還好,自動鉛筆不會沒水,他們馱負了我各階段的情感,隨時等待搖擺起舞。

【溫暖】
坐公車時,童稚的小娃在匆忙下車的母親雙手護持間,還不忘用軟軟童音,肥短小手,對著司機先生說:「叔叔~~叔叔~~再見!」對應那怕來不及的母親,那有著自己堅持的小娃,人間多麼美好!整輛車好像都隨著那童音迴盪,溫暖了起來。

【講電話】
昨晚和I講電話,自己機哩呼嚕講完就跟人家說掰掰。後來想想不對,好像都是我在講,於是又打了過去,聽他講話。我發現我講電話會緊張。害怕電話中過長的空隙,於是自己便想盡辦法填補,然後就變成都是我在講了。

有沒有人講電話是,電話兩端都是沉默著呀?只聽得見彼此的心跳…..。那應該也是很棒的感覺。而我要學習,聆聽。

稍晚,E打了電話來。說今晚很適合寂寞。他在喝啤酒,我於是也從冰箱裡,拿了一瓶啤酒陪他。我蠻喜歡聽他的聲音的,溫溫厚厚的,有時候全部黏在一起。聽他說話時,也可以想像他臉龐上那些皺摺正在怎般的起伏著。

他說人生,說領悟,說生活中的小故事都讓我覺得他彷彿好老好老了。卻又喜歡聽他說。只是擔心電話費太過,於是彼此輪流打著。我之前並不習慣講電話。不過已經慢慢習慣了──深夜的訴說、分享。只是梅峰那住的地方收訊很差,這夜話寂寞會否會就此斷了….。

問E說他上回看到沒買,後來又決定去買的書,買到了嗎?他說已經被別人買走了。他說,那個人很有眼光。這是某種無以名狀的欣欣相惜嗎?大概也是屬於逛書店、二手書店的一種樂趣吧!找尋知己。

台長: 圓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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