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仍懷緬從前的歲月。
不經不覺已到 late 20s.
很久沒聽到一首歌，全身毛管擴張直立…
不是新歌，今晚突然想起那歌詞來，
順手找來聽聽，陳奕迅的《最佳損友》。
是心虛嗎？久不久想拿起聽筒，
按下偶然發現的，已深深烙在腦海的號碼。
剛剛的幾句鐘，又跟自己的意志作戰。
其實不知是否天意…
聽說她進大學時搬了，一直知道…
卻扮作不知… 直到高考以後，心癢癢撥了從前的號碼，
一名中年男子接了，一聲「喂？」
証實了「聽說」是真的，她搬了、轉了號碼。
一直堅持，即使多渴望聽到她的聲音，
絕不能主動向人打聽她的聯絡方法，至今也沒破戒。
不問他人，不知是為免尷尬，還是為什麼？
不過，一直很堅持，既然她也沒主動告訴我，
我就不該自討沒趣吧！
然後，約七年前，我到訪朋友的醫院宿舍。
在九樓還是十樓，我忘了。
露台的落地大玻璃門開了，陣陣清風吹過，
掀開了其中一頁，全醫學系的通訊錄。
朋友剛好走開了，就在那秒，
我看到了她的名字，伴著她的電話號碼。
到今天，我也不知道是否天意？
那麼多頁也讓我剛剛看到？！況且又是不同年級的同學…
以往她常打趣我在情報機關上班…
當然我從沒告訴她，於那裡得知她的消息。
從那天開始，好像多了隻魔鬼跟著我。
時不時叫我拿起電話，按下那號碼。
每次也到最後關頭，好不容易才按下那蠢蠢欲動的慾望．
當我還是基督徒時，時時自省，到底這是否魔鬼的試探？
一或是上帝要我努力修復這段破壞了的關係呢？
我祈禱、讀聖經…
功力未夠，看甚麼都似是而非，找不到答案。
每每…按下了七個號碼以後，又放下了聽筒。
一個電話，一個問候，不知何時，
竟變得如斯沉重，神人魔三界的大戰？
是我把它複雜了嗎？
老實說，面對她，我只有愛，沒半點情慾。
假如一個人單純很愛很愛另一個人，怎樣分別愛情和友情呢？
如果我願意為她而死、犧牲一切，這又算什麼呢？
友情和愛情能否用愛的深度去分界呢？
譬如朋友不會為知己犧牲性命，這些等等？
想了十多年也沒答案…
上星期有人問我：「假如她丈夫待她不好，有天她回來希望你幫她，
你會嗎？」
我坦白說了：「不認為這種假設性的情況會出現，亦不希望有。
即使不幸有的話，她也絕不會找我…」
朋友死纏爛打，不停再問：「只是假如，假如真是這樣，你又如何？」
最後我也說了：「那我一定會義無反顧地照顧她的．」
不是為了要她感激我，
也不期望她以愛我作為報答，
只單純因我愛她吧！
愛一個人，當然最好是對方也以愛回應，
不能的話，知道／讓她過得好就是了。
叫我光看著她受苦而不施以援手，我想很難辦到。
絕不偉大…只不過，人會自動選擇做些令自己最開心／舒適的事。
面對她十多年來的冷漠，也沒放棄我的堅持，
現在的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理由，可不忠於自己。
堅持什麼呢？只想在她身邊當個密友吧！
最少不缺席她任何一個重要的時刻。
這麼多年，她最歡喜、失落的日子，在旁守著的資格，我都沒有。
到底何年何日，她才有勇氣為長年累月忍耐著的我去面對其他人呢？
邀我坐在她的身旁，吃吃笑笑，輕輕鬆鬆過一些時間？
哭哭啼啼，分擔一些憂愁呢？
這麼多年，眼白白看著我生命中各個重要的日子一一逝去了，她也沒出現…
一直也一個人，跟人沒甚麼來往。
也許，潛意識中，就留了最親近的位置給她吧！
上帝愛世人，最終也希望人愛祂。
愛這方面，人比上帝更可愛，上帝總是要我們愛祂，
因祂愛我們。若不愛上帝，就要受苦、要死（舊約）。
人呢？有些得不到愛人的心會殺了對方（跟祂在舊約一樣）；
有些得不到也盡心盡力為對方好…
似乎人在這方面比上帝更懂得愛，即使苦了自己。
陳奕迅的歌聲不斷重複，說著同一個故事。
沒甚麼大仇，沒甚麼想追究…
可是面對人言可畏的現實，相對我十多年來的忍耐和等待…
我不禁也懷疑，真的值得她鼓起勇氣走出那 comfort zone 嗎？
誰會有空去理事不關己的失落、懊惱呢？
人只想到解決令自己不舒暢之事，不痛不癢不見的問題，
早已拋諸腦後，算是人之常情。
我也不敢說實…甚麼算自私？
要我一直等受盡折磨？是她自私？
還是期望她走出 comfort zone？是我自私呢？
一切都是相對的吧！看人怎樣看吧！
有天，我會靜靜地回去，在遠處默默看看她過得好不好吧！
大概，我真的當她是我一世的知心朋友吧！
畢竟，從來也沒人真正走進我心深處，除了她。
「很多東西今生只可給你 保守至到永久
別人如何明白透
命運決定了 以後再沒法聚頭
但說過去 卻那樣厚」
八年前她說過，我寫給她的信很長，差不多像本書…
想不到今天我真的會為她寫本書…
唯一的親人硬不肯認你的感覺，到底有多難受呢？
上帝不是最清楚嗎？我們眾人不認祂的痛…
也許，祂就要我受吧！哈哈…我可不會認輸的。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我真要想一下…
～～～～～～～～～～～～～～～～～～～～～～～～～
最佳損友（歌詞全對了，除了她不是我的損友吧！）
朋友 我當你一秒朋友
朋友 我當你一世朋友
奇怪 過去再不堪回首
懷緬 時時其實還有
從前共你 促膝把酒 傾通宵都不夠
我有痛快過 你有沒有
很多東西今生只可給你 保守至到永久
別人如何明白透
實實在在 踏入過我宇宙
即使相處到 有個裂口
命運決定了 以後再沒法聚頭
但說過去 卻那樣厚
生死之交當天不知罕有
到你變節了 至覺未夠
多想一天 彼此都不追究 相邀再次喝酒
待 葡萄成熟透
但是命運入面 每個邂逅
一起走到了 某個路口
是敵與是友 各自也沒有自由
位置變了 各有隊友
早知解散後 各自有 際遇作導遊
奇就奇在 接受了 各自有路走
卻沒人像你 讓我 眼淚背著流
嚴重似情侶 講分手
有沒有 確實也沒有
一直躲避的藉口 非甚麼大仇
為何舊知己 在最後 變不到老友
不知你又有沒有 掛念這舊友
或者自己 早就想通透
來年陌生的 是昨日 最親的某某
總好於 那日我 沒有 沒有 遇過 某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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