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心情很煩悶，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節氣的影響，還是因為這幾天大陸沙塵爆把空氣品質弄得很差的緣故，反正心口就像被石頭壓住一樣，有點喘不過氣來。
上圖書館一口氣把3個月份的少年快報都看完，頭越發昏炫，彷彿克過藥一般，耳內的平衡系統暫時失序，噁心的感覺一股腦的湧上心頭。透透風吧！我想。走到圖書館的窗口，灰茫茫的天空，紅紅的夕陽孤伶伶的垂吊在天際，本來應該有的橘紅色日暈，完全被鐵灰色的沙塵所掩蓋，夕陽彷彿不屬於這個天空，突兀的顏色跟背景完全不搭調。這種基調的景色很難讓心情平復。
樓下的一家店正在改裝，裝修工人們忙進忙出，可能在星期一就要開幕。仔細一看，原來那家店之前是我以前常去吃的一家牛排館，高中時代週末常和同學相約看電影，看完電影吃客牛排，然後天馬行空的聊天，說自己的心目中Miss Right的條件，或是抱怨一下時代的疏離，一副文藝青年的典型。店家大概是撐不下去，結束營業，新的店家將開一間品酒坊。品酒坊，實在是弄不懂他的經營型態，不過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可能以後我不會再度造訪這家店就是了。
台北最近一年實在是變化太大了，棒球場拆了，圓環拆了，仁愛路廢棄多年的老爺酒店拆了，很多我以前所熟悉的地方，不是關門大吉就是重新裝潢，我加附近大概是因為都市計畫的關係，蓋起一幢又一幢的大廈，多家所謂的高科技公司分別的進駐。以前從民權橋上望下去，只看見一大堆的雜草和黑的發亮的基隆河，現在則變成一家又一家的大賣場，假日蜂擁而至的車流把原本根本不會塞車的道路擠的水洩不通，很難想像，10年前我還在這裡採過草莓，現在寸土寸金的重劃區以前經過都要因為養豬令人作嘔的氣味而捏著鼻子快速通過。要是有人10年前昏倒，10年後的今天忽然驚醒，不知道會不會因為環境的改變而嚇得再度昏倒。
煩悶的時候要聽什麼樣子的音樂，這點滿有趣的。每次聽音樂的時候大部分都是為習慣，音響一打開手邊的CD拿起來就放了，也沒有在管什麼心情好不好，不過當你心情煩悶的時候，通常都會找一點自己比較喜歡的事情來做，透過一種平常每天朝拜的儀式來化解心頭的鬱念。
對我來說，RVG系列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聽著聽著什麼不愉快都忘了。50到60年間的爵士樂正發展到一種顛峰的盛事，好手不斷的出現，好專輯也一張一張的灌錄，Donald Byld、Lee Morgan、Lou Danldson、Art Blakey、Horace Silver、Kenny Dorham、Grant Green......太多太多的好手造就了Blue Note的王朝，再加上超級錄音師Rudy Van Gelder，重量級攝影師Francis Wolff，經典封面設計Reid Miles，難怪有人說這其間的爵士樂才算是真正的爵士樂。
不知道，老的東西和新的事物永遠都是有你沒我的零和對立，傳統與創新之間模糊地帶總是像今天的天空一樣灰濛。我喜歡老的音樂、老的相片，和朋友聊天也總不忘記扯到以前的歲月，彷彿今天的意義是在探討過去的種種，而明天的存在就是替今天作見證。聽的是五、六十年前的音樂，看的是兩、三百年的歷史事件，對於新的挑戰總是缺少那麼一份熱情，一種年輕人應該要有的生命力，對於朋友也不想去經營新的人際關係，對於流行更是反其道而行的不屑為伍，連電腦都還是用現在根本買不出去的Pentium 166。真糟糕，我是不是老了？
ipanema 2001.4.14.
文章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