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多慈,台灣學美術的都不見的有人知道,更何況是一般人。
即使是美術領域的,
假設不是師範體系或是文化體系,
會知道”孫多慈”這三個字的人,也大多是因為徐悲鴻之故,才會間接聽過這名字。
雖然在台灣美術史裡,她以外省女畫家的身分,
於男性畫家如張大千、溥心畬、黃君璧稱霸的年代,是被壓抑者[又因她與徐悲鴻的關係,國民黨多少看她就帶點左派色彩],
和陳進相比,她又屬於非本土的女畫家。
在五○到七○年代間,
可以想見她所受到的打壓和冷嘲熱諷有多少了....
就算不少人批評她的藝術張力不如其師徐悲鴻[試問徐氏弟子又有哪位足以超越他的成就?],
我仍為孫多慈不平,
她是個優秀的畫家,
無庸置疑,
無奈命運坎坷,逃到台灣後又不被重視,
典型的紅顏薄命,想來讓人心酸。
因為碩士論文之故,
我算是很刻意的將這位傳奇女子拉進我的碩士論文裡。
原因不外乎我個人對孫多慈這位傳說中的”徐悲鴻情人”很有感覺[況且我本身對於女畫家又特別感興趣]
不論是《蔣碧薇回憶錄》還是《徐悲鴻一生》,真假參半是一定的,
畢竟徐悲鴻一生中,除卻早年故鄉早死的元配之外,
他真正娶的,
就是蔣碧薇和廖靜文這兩個女人,一個是對徐氏從私奔之情到冷漠以對,一個是在徐氏大限不遠時伴隨在側,
兩個女人寫出來的東西一定有主觀成分在裡頭。
一個把徐氏醜化,一個把徐氏神話,
我覺得若要從客觀一點的角度看徐悲鴻的話,
孫多慈便是一位關鍵不可或缺的女性。
除了孫多慈的傳奇色彩,
我對她的藝術造詣也是相當認同的。
她可以算是繼承到徐悲鴻的寫實功力,
並且將中大藝術系的畫風帶進台灣,
在台灣屬她第一把交椅。
可惜時機不對,
以她與徐悲鴻的關係,
蔣中正的國民黨政府自然不歡迎她了。
當時在台灣被打壓的也不只孫多慈,
也是徐氏晚年弟子的文大教授夫妻吳承硯與單淑子亦受到當時人稱”國師”的黃君璧打壓。因為他們的老師徐悲鴻和蔣中正不睦,
以致於來台後頓失依靠,
成為藝術界人人排擠的”共黨”。
在師大時期也傳出和系裡另一位女老師不合,
原因是孫多慈委屈。
在中大時為了不再落人口實,
她忍痛放棄徐悲鴻盡心為她安排留法機會,
放棄她今生今世最為渴望的留學夢,
只因畏懼蜚短流長,
再加上徐夫人蔣碧薇悉知丈夫為孫安排後大為震怒[殊不知蔣碧薇早在和徐悲鴻留法時期就已和張道藩率先產生情愫],
種種原因,讓孫多慈放棄自己一生中最寶貴的夢想,
至此飲恨一生。
當時師大藝術系裡唯一一位留法歸國的女教授,
在所有師生的心中,功力並不了得,
但因有留法的金字招牌,
因此相對之下顯得非常風光,講話也較為大聲。
孫多慈因沒有留學地位明顯矮了一截[日後她出國察訪並不算是留學],
即使她當年是震驚中大的高材生、是讓徐悲鴻大為驚艷的才女,
到了以文憑為重的大學門第,
她仍舊有苦說不出,
畫得再好,終究飽受委屈。
根據我實地訪問前輩藝術家們的說法,
有一回在系務會議上,
孫多慈不滿自己明明畫藝精湛,卻因地位不如,
只能教授低年級的課程,
無法教授大三大四高年級的西畫課而當眾哭了出來。
也因在系上受到排擠,
她乾脆在校內另設畫室,
躲到離藝術系[今師大行政大樓四樓]稍微遠一些的男生宿舍[今師大路上的美術系],
建立獨屬於她的藝術天地。
她的藝術地位,
也是建立在這個私人畫室上,
不僅她調教出不少優秀的學生,
這些學生裡幾乎一半以上都是影響台灣五、六○年代畫壇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如五月畫會的劉國松、莊喆、陳景容、謝里法[和孫多慈最有緣的學生]、李元亨......等等,
校外的學生包括日後成為名藝術史學者的李明明,其他像是高文慈、何清吟等,都是日後藝壇檯面上著名的人物。
或許我不能改變好說不實傳聞的人們看待孫多慈不友善略帶諷刺的有色的眼光,
但至少透過論文,
可以為孫多慈老師稍微匡正不實的史實,
為這位傳奇的女畫家盡點微薄之力。
就算沒幾人對這位女畫家有興趣,
我還是願意為她寫這篇吃力不討好的學術文章。
孫多慈當年就是以驚人的天份和秀麗的姿容,
引起徐悲鴻的注意,
當年的孫多慈是如何天資過人、秀美絕俗,讓徐悲鴻一見傾心,
我相信只要看到她的自畫像就知道了...[首圖和本圖]
孫多慈的家系在大陸浙江省算是望族,
貼一下我整理她的生世供各位參考:
孫多慈
1912-1975
安徽壽縣
系出名門,祖父孫家鼐為清末重臣,歷任工、禮、吏、戶部尚書,父孫傳瑗為孫傳芳秘書,任國民黨安徽省常委,可謂家世顯赫。
中大藝術系
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法國國立美術學院研究
師承:徐悲鴻。其他推測為:傅抱石、張大千、高劍父、潘玉良。
任教:安徽安慶中學、杭州藝專、文化美術系、台灣師大藝術系
配偶:許紹棣,前浙江省教育廳長、來台後擔任立法委員。
擅長:油畫、素描人物
藝術貢獻:間接推動五月畫展
參與畫會:五月畫會
著名事蹟:文化大學創校美術系主任、幫助畫家謝里法等籌資留法保證金、為教育部大學科目廣播教材繪製古聖先賢肖像。
家中有傭人、長工、車夫。
接下來貼上我論文中談到有關孫多慈和徐悲鴻之間的傳聞,以及為何她的真跡如此稀少的原因:
關於和徐悲鴻的故事原委
與孫多慈相識的人,一致認同孫多慈畫藝驚人,為人慈祥溫婉,正如她的名字「多慈」之意。然而早年在中央大學藝術系與徐悲鴻的師生情緣在校引起軒然大波,幾乎掩蓋她在藝術上的光芒。兩人究竟有無感情羈絆,至今也是眾說紛紜,《蔣碧薇回憶錄》內容真假參半,甫一上市造成購買狂潮,由於書中紀錄著她與徐悲鴻、張道藩兩位男士的感情演變,劇情高潮迭起、引人入勝,再加上生花妙筆,使閱讀此書的人對於書中的內容深信不疑。
事實上,蔣碧薇與徐悲鴻在巴黎時期婚姻狀態就已亮起紅燈,張道藩在蔣碧薇情緒最低落的階段伴隨在側,兩人日久生情,回到中國後,因孫多慈的出現,蔣碧薇順理成章地將婚變的罪魁禍首指向孫多慈。針對蔣碧薇出書一事,接觸過孫多慈的學生們頗不諒解。羅芳說道:「孫老師真的是一個很漂亮、風度非常好、對學生也很好,又很溫柔的人,畫畫也很棒,我們都很佩服她!就只有蔣碧薇(指蔣碧薇回憶錄)那本書出來對她產生不好的影響,其實以前從來沒人提這種事情,而且又是這麼早以前的事情。我們都很不高興。」 羅芳本人西畫方面授業於孫多慈(另外也包括廖繼春與袁樞真),對於孫多慈深感崇敬,提到這件風波,羅芳為孫多慈大感不平,認為自書出版後,往後的人提及孫多慈,都帶點負面意味。「……其實我們對孫老師絕對是正面的,人好畫又好,絕對不像蔣碧薇寫得那樣,我相信徐悲鴻會喜歡孫老師是有道理的……不過大家也知道孫老師的命運不太好,因為她的先生很老,所以幾乎很少參加我們的活動。」
孫多慈外孫女李既鳴女士看待這件傳聞相當嚴肅,她表示她為了研究美術史,曾經對這件事情詳加考察,訪談與孫有交集的前輩—吳承硯與單淑子,倆人表示當年尊敬蔣碧薇的學生,有些就因這本書出版後詆毀有著詆毀恩師徐悲鴻的意味,因此讓感念徐師恩情的學生們無法諒解師母蔣碧薇的做法:「……他們均畢業於中央大學藝術系,並直接授業於徐悲鴻,單老師對於當年蔣碧薇在中大經常與徐悲鴻爭吵的情況猶歷歷在目,到台灣之初期,他們尊敬蔣為師母,而後來她出版《我與悲鴻》所造成對孫的中傷,他們倆人也非常不能諒解,之後竟然就不與蔣往來了。」
針對徐悲鴻特別提拔孫多慈一事,李既鳴解釋道,依照她訪問單淑子的說法,徐悲鴻在中央大學提攜不少學生,其中包括費成武、張蒨瑛、吳作人、呂斯百、蔣兆和……等等,然欲提攜孫多慈時,招到蔣碧薇的反對,推測孫多慈本人也不願落人口實,因此主動放棄徐氏為她打點留學一事:「……徐悲鴻不只欣賞孫多慈,同時也欣賞很多位優秀的學生,安排學生們出國也是如此,多少學生都直接得到他的幫助。吳承硯之父為當時中大體育系教授,和徐悲鴻熟識,因此吳家晚近仍保有為數頗多徐氏的畫作,據悉為徐悲鴻當年(抗戰時期)欲幫助優秀學生出國深造,曾將一批畫作轉讓予吳教授,而此時期所欲支助之學生,孫多慈是否為其中之一則未可知?」 李既鳴訪問吳承硯、單淑子二位,表示當年徐氏並非只關照孫多慈一人。
然而本研究為了再三考證,再度訪問單淑子本人,她則肯定的表示在校內的確盛傳徐、孫二人的謠言,且耳聞二者本有打算結婚一事:「孫先生在學校的時候我們並不認識。她比我早十年,不過在徐先生嘴巴裡,我們是聽他講孫先生講得太多了。他每一句『孫多慈啊~』不知道講了多少遍,大家也確實聽了很多他誇讚孫先生的話語。」 當詢問到詳細情況時,單淑子的態度轉為保守,強調僅是聽說,也無法得知此事究竟是真是假:「……據說孫多慈也趕到桂林去,他們倆(指和徐悲鴻)說要結婚,可是孫先生的爸爸就覺得畫畫的人總是窮,不讓她嫁給徐悲鴻。不過以我們旁觀者來看,徐先生並不是個好丈夫,他對蔣碧薇也是一畫畫就不管她了。孫先生的爸爸不准她嫁給徐悲鴻,就把她拉回浙江,把她嫁給許紹棣先生,後來她也生了兩個男孩(爾羊與玨方)。」 關於徐、孫二人是否真有情愫,目前並沒有確切的答案。
至於蔣碧薇來台後所出版《蔣碧薇回憶錄》(分為《我與悲鴻》、《我與道藩》二部),李既鳴自師大美術系師長口中得知,蔣碧薇是因手頭緊迫,不得不賣自己與徐悲鴻、張道藩二位的情史,藉以賺取生活費。並將她的故事交由當時知名編劇章君穀,由專業編劇操筆編寫整部小說:「……蔣碧薇當年因為經濟狀況窘迫,決定以自己的故事和時代背景出版《我與悲鴻》和《我與道藩》,來換取一些生活費。蔣以撰稿費的方式請章君榖來幫她執筆,紀錄蔣所抒發的個人感情與回憶,章當時可能僅是以編故事的方式參與,但因其原本亦擅長編劇,就彷彿連續劇的情節起伏,將事情穿插串連成篇章。」
因劇情曲折離奇、文筆生動,立刻造成轟動,幾乎閱讀此書的人,對於書中纏綿悱惻、悲歡離合之內容深信不疑。最重要的是,凡閱讀此書的人,多半深信孫多慈正如蔣碧薇所述,作為介入她與徐氏婚姻的罪魁禍首。這點令李既鳴相當感慨。「只要一講到孫多慈老師就會連帶地提到和徐悲鴻之種種等,我們在家裡是從來沒有談過蔣碧薇《我與悲鴻》提及的這些事的。長輩們及我個人都認為蔣碧薇的這部小說,其中或有一些事跡存在,但是我們也相信事實(例如:雙方對話內容!?)並不是如此的存在,因此部分虛構的情節,作為史實或驗證其可信度是必須存疑的。」
李既鳴提出她經過多方蒐證、訪談後,針對這件傳聞,作出一連串合理的質疑。第一點就是關於孫多慈於書中被化名為孫潁君,李既鳴強調,她特別查閱孫家族譜,孫多慈一輩皆以「多」字排行,從未有過第二個名字:「其中第一個疑問就是『孫韻君』是小說人物,孫多慈的家學淵源,以「多」字排行,至少家族資料裡從來沒有使用過別名或取過第二個名字,因此毋需以小說的情節當成史料牽強對號。」第二點,李既鳴提到,孫多慈於中央藝術系求學最多四年而已,然而徐悲鴻與蔣碧薇夫妻情變是發生在徐悲鴻早年留學法國時的事情,因此把孫多慈視為徐氏夫妻情變的罪魁禍首,實在毫無根據,且孫完全是因為此事而犧牲掉自身的留學夢想,乃至終身遺憾:「蔣碧薇梳理寫孫韻君介入徐、蔣的婚變,孫入學在學校頂多四年,徐蔣感情生變早在巴黎期間即已發生。倒是據我母親所知的狀況,戰爭期間,大約是家族背景與當時環境因素,孫多慈早已隨家人遷回了南方,孫或恐因此犧牲掉出國深造的機會,反而成了她一生惋惜的憾事了。」
時至今日,舉凡論述到徐悲鴻生平事蹟,許多人仍不忘提及徐、孫兩人的情緣,反到忽略了孫多慈繪畫方面的成就。而《蔣碧薇回憶錄》內容真假難辯,究竟有多少真實性,仍是有待查證。因此要將《蔣碧薇回憶錄》中所談及孫多慈的一切,當作事實來引用,顯然需要多加斟酌,三思而行。
關於真跡之下落
孫多慈真跡過少,對於研究美術史是相當大的阻力。關於孫的畫作為何如此稀少?李既鳴的解釋,是因自從孫去世後,孫二子玨方把全部的西畫作品帶至美國,因此台灣已找不到西畫真跡:「現在大部分出現在坊間書上的畫作,幾乎都被舅舅(指玨方)帶去美國,他又搬了幾次家,畫作應該還在美國的某一角落,有可能都還塞在舅舅的舊家閣樓裡。」 由於在美發展並不順利,因此孫多慈兩子爾羊、玨方在父母過世後,幾乎未與台灣的親友聯繫。
在台灣的親友裡,李明明算是與之關係親近的人士。作為孫多慈多年的畫室學生,由於孫從未收過李明明學費,為了不讓李明明感到不適,便請李作為兩位男孩的英文家教。因身為家教之故,李明明和孫多慈兩位公子的距離遠比其他學生輩人士要來的親近。李明明在孫多慈畫室待上將近十年的光陰,並且後期還擔任爾羊、玨方的英文家教,對孫多慈一家相當熟悉,因此在孫病危期間,李明明急欲為孫多慈立傳,希望能為老師、為美術史多留些珍貴的史料,以供後人研究的第一手資料。當時孫多慈已病危,雖李明明以美術史的正當理由請老師口述,孫多慈仍態度保留,遲遲未答應。「……我那時就問她:『老師,我能不能請您口述您的一生,好讓我將來為老師立傳用?』可是孫老師很害羞,她是中國傳統文化教養下那種婦女,她就說只要有人在旁邊,她怎樣都不肯講。」焦急如焚的李明明因家中有事必須急返,不得已只好請其友人代勞,想不到孫多慈更因非熟人,怎麼都。「……想不到她通知我,說孫老師就是不肯講(嘆氣)……因此我就想,假使我可以留下來,她一定肯講得!」 這次的錯過便是天人永隔,當李明明再次聽到孫師的消息時,孫已去世。
由於行程匆匆、時間緊迫,再加上孫多慈大限已近,為孫立傳這件事便胎死腹中。然李明明仍舊不放棄,孫過世後,她仍把握機會,自李既鳴處詢問到孫二子玨方的聯絡方式,赴美拜訪,希望能從玨方住處尋獲一些史料、照片與畫作。
「……那次見到玨方時大約1987年左右……我問起孫老師的畫時,他就給我看他臥室裡一張小小的畫,放在床頭,我很驚訝,居然只剩這一張畫!還不太相信劈頭就問:『只有這張?』他說是。」千里迢迢飛至美國西岸,希望尋獲孫多慈遺作的李明明,無功而返,得知真跡僅剩一幅,身為孫多慈高徒的李明明心痛欲絞:「孫老師如此才氣一生,諸多優秀畫作卻不知流落何方!舉凡孫老師的學生,知道後無不心痛!」 遠赴美國仍未尋獲,孫多慈西畫的真跡僅剩一張,其他相關的第一手資料也不知去向,本人於三月份訪問李既鳴時,再次詢問其手上是否還有第一手資料?李既鳴表示,家中還保有一張畫作,連同《孫多慈素描集》皆擱置家中書庫,但因長年工作繁忙吃緊,未能有閒暇翻箱倒櫃,因此無法提供本研究作為參考。至此李明明為孫多慈立傳一事已成绝響!
時至今日,
孫多慈早已去世數十年,
那天李明明教授無奈、傷感的眼神,
至今仍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
眾人還記得什麼?
除了她和徐悲鴻的種種,
對於她的畫,她的為人師表都不再被歌誦了,
除了說道徐悲鴻時稍微帶到一下,
她還剩下什麼?
我個人對蔣璧薇和張道藩的情史沒啥成見,
我相信感情的事只有當事人明瞭,
但是針對她率先出軌不說,
卻先發制人以惡毒的言語極盡打擊當年才19歲的孫多慈,
這點讓我深覺蔣碧薇並非像她在書中自我哀憐的那番可憐好心腸。
假如她自己真的沒率先出軌,
那麼孫多慈的出現真的會令人懷疑她是介入徐氏夫妻的婚姻。
然而蔣自己老早在巴黎就已出軌,
那她怎能苛責徐悲鴻和孫多慈這對苦命鴛鴦?
日後極盡封殺孫多慈,
又用盡所有惡毒的手段壓榨多病的徐悲鴻拼命賣畫,讓她後半輩子享福不盡?
徐悲鴻會這樣操勞過度致死,和蔣碧薇絕對脫離不了干係。
外遇有些不是錯,而是嫁/娶錯人。
我也相信蔣碧薇和張道藩兩人的愛情是真的,
只是這種榨錢的手法作為夫妻離異的報復手段,
實在令人髮指。
基於這些元素,
我實在沒辦法欣賞蔣碧薇這位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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