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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0-23 22:24:50| 人氣6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念念的青春紀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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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弓先生的時候,我16歲。

剛考上高商,到在異鄉的校園報到。弓先生是校園門口中,眾多補習班或教材銷售員之一。呵呵,老實說,會願意停下來聽他說,是因為他長得頗帥。

高高瘦瘦的,是適切的健美的身材,白淨的臉蛋,姣好的五官,有一雙電力十足的眼睛,雙眼皮,絕對可以迷倒所有少女的笑容。

他賣的是英文教材,那個時候我對英文正熱愛,是因為他舌燦蓮花,還是因為我真的很想買?總之,不知怎麼的,我答應了。回頭才懊惱著,那一筆錢打哪來!也算第一次發現,不懂得拒絕,結果是很令自己頭大的。

詳細的對話我忘了,總之,我打電話告訴他交易無法完成的時候,他很失望,我也很難過。怎麼聊了起來的?然後,我知道了那是他退伍後第一份工作,然後,他知道了其實家裡是不可能支持我買那套教材的,他大我8歲,我在心裡想著……那我們有沒有可能談戀愛?

是命運的安排吧,否則,我實在也想不出有什麼理由我們會連繫著,我曾忍不住打電話給他,他也曾沒緣由地打電話給我。

8歲對現在的我不算什麼,但對當時的他,我的16歲,應該是很大的障礙。

他很內斂,我卻是很古靈精怪,於是我總猜不出他的心思,他則很戒慎小心地,怕因為一個小女孩而倒頭栽。

有一回我們相約見面,我找了我同學一起,他的表情明顯寫著疑問,我則隱藏著自己心裡的生澀,唉,我才16歲,沒跟男孩子單獨出去過,更別提僅只兩個人相處了,我還記得,我和純兩個人互相調皮地笑著,他的表情則是更戒懼了。

一輛摩托車,怎麼辦ㄌㄟ?就三貼囉。可這座位怎麼安排!其實純的身材比我嬌小,她坐前座會比較剛好,可是……,怎麼突然大家的表情都變得很識相?於是,那是第一次,我那麼貼近一個男人的胸懷。什麼感覺我忘了,只記得,那個不戴安全帽的年代,風逆著車速,直接又放肆地迎著我們的面吹。是我飛揚的短髮干擾了他的視線?還是他有意使壞?他的身和臉,那樣靠近,他的鼻息,就在我耳際,撩亂我年幼的心。

我沒做過表白,他對我也沒有追求,日子各自過著,又有一回,我們還是三個人出去,無聊玩起了撲克牌,忘了是誰提的鬼主意,我們拿身上穿戴的衣物飾品當賭注,輸的人要脫一件,可當時沒感到絲毫禁忌,是人小鬼膽大吧,我們三個人各自懷著莫明的自信玩了起來。那天他運氣很不好,老輸,看來看去身上最安全的就剩皮帶了,他突然賴皮起來挑釁:要我脫可以,妳們動手啊。純投降地舉雙手,我則和他四眼對峙著,他心想我不敢動手,可我卻也料準了他會阻止我,於是心一橫,我滑溜著一張臉,面色不改地動手…..。呵呵,我猜中了,他真的阻止了我,可我卻也把他嚇壞了。唉唉,算不算是要命的好勝性格害了我,自此我被誤解著。

之後,過了好久好久,久到我們都各自經歷了許多,也改變了許多。有天閒來無事的我翻著舊電話簿,看到那睽違許久的名字,沒多想就撥了電話,其實費了一點勁才找到已經離家的他。

在後山的體育場裡,我們席地坐著,聊著過往。他終於說出口,他其實也喜歡過我,只是怕我,他說我聰明,卻令人難懂,他說我像風,無從捉摸,他說他不敢,我太年輕,而他沒把握守得住我。我只是在心裡輕嘆著。接著,他說他原本穩定交往卻因故去世的女友,而我,也說著和S辛苦的愛戀及傷心的結果。他說我變成熟了,眼裡卻有過濃的蒼桑。已然無心的我,只是將輕嘆呼出口。

是夜令人迷惑,還是兩顆心都太過寂寞,他伸出雙臂環繞住我,擁著我,雙唇搜尋著……。風,涼涼地吹過,我嗅聞著他身上陌生的味道,心,一動也不動。一吻之後,我什麼話也沒說,他,牽著我的手。

送我回家的路上,他告訴我,他會常常打電話給我,儘量關心我,一有空就會從台中回來看我,我這才像回神似地說:你不要每天打電話給我。跟著我又看到,和多年前一樣,困惑不懂的表情。我這回,卻是清清楚楚的。

一個大颱風的夜裡,我上夜班,他來電話說要開車來接我下班、送我回家,我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風雨中,我想起有一回,他扶住我腰身,抱我下高台,當時的曖昧我們忽略,那一年,我16歲,而我們,彼此錯過了。



台長: 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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