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找的片子各個出租店都沒有。
“那部片阿！太久了啦！”
“那部片很冷門耶...所以當初沒進。”
得到的答案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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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走遠了一點路。偶然發現XX巷內還有一家出租店。
好像開很久了，但我一直都沒有發現。
結果...那家店還是沒有我要找的片子。
說真的，這家店還有那麼點怪。首先，就拿架上的影碟來說，過少了。發現它少的原因，是因為落地的架子明明很多，可是架上的影碟卻稀稀疏疏的。
倒的倒，斜靠著的斜靠，沒有一處有放滿。
從細縫中看到架子對面那人的眼神，他馬上別過視線。
櫃檯，老闆在看湯姆貓與傑利鼠的卡通。他在不好笑的地方一直倒轉重看。我跟他說話，他看都不看我。
問起我要找的片子，好不容易他回答：被人借走了吧！
我一時興奮。
“這麼說你們有這部片摟！借走多久了？什麼時候還？”
他竟然回答“借很久了，不還我們也沒辦法阿！”
這是什麼話！真是家怪店。
後來我還是借了兩部片子。已經進出太多家出租店了，我已經不想再找了。想看別的片子解悶。即便我根本不想看我租的片子。
老闆還在看一樣的橋段。我問他“看不膩阿！”
他說“怎麼會呢？”
電視演湯姆貓從高空落下，摔成了一塊一塊。
他接著說“每個人都會把痛苦隱藏起來，而我喜歡看痛苦，不想看人演的！看那些地下、真實的又太暴力。看卡通摟！而且我兒子也愛看，這部卡通好看。”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就借這兩部？”
“恩。”
“兩天後還....”
兩天？我現在才有清楚自己幹了傻事的感覺。我真的會看這些片子嗎？說不定我又跑出去找了。在我面前的老闆是瘋的，現在說不租了的我也說服不了我自己。
我說“可以在長一點嗎？兩天...”
他終於正眼看我了。
“重點不是時間...我們有比自己想像中多的時間，不能拿出來分享就太自私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要罰摟！是吧？”
瞬間我明白了，這麼破、片子這麼少的店，是靠罰金經營的。
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反正到最後就給他罰吧！
走出店門，剛剛那個和我在店裡對到一眼的客人，突然衝出來擋在我面前。
他神經兮兮的笑，樣子卻又很緊張，額頭上都是汗水。
“你會還吧？你租的片子你一定會還吧？”
怎麼我今天遇到的人都是怪人？
我直接把他推開，向前走去。
聽到他在我身後拉高分貝的大喊“一定要遵守遊戲規則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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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真的在兩天內看完了。
拿著片子去還，剛走進店裡，衝擊，因我彷彿直接踏進兩天前的這家店。
老闆一樣的姿勢，拿著遙控器，湯姆貓一下掉下來，一下又飛回天上。
我把片子放在櫃檯，老闆依然眼睛不看我，對我說“這不是！誰都不想被罰吧！真搞不懂之前我那些客人都在想什麼！”
我在店裡來回走動。
如果說每個客人租片都是期限兩天，那為什麼店裡的片子還是這麼少？今天整家店只有我一人，加上昨天那位神經老兄，我還沒在這家店看到其他客人。
這麼說那些片子都是被汙走的吧？
看著架上的空位，開始想-其實從以前就會這麼浪漫的想像-那些沒還的片子最後都在哪？上頭雖貼著出租字樣標籤，卻靜靜的躺在不知名人士家裡。
突然我好奇，這家店罰金到底是多少，我不是想故意A片子，只是我看不起這個老闆，想嘲笑他自己建立的原則，是如何像這家店淒涼的光景被踐踏。
這次我再租了幾部片，是真的沒打算趕在期限內看完它。
走出店門前聽到老闆自言自語“要9點了，他還沒要來還阿？怎麼辦？實在不想罰他阿！”
他在說神經老兄。笑死人了，連自己最忠誠的客人都要來上這麼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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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影店提早打烊了。老闆收拾東西，準備關燈。
一個龐大的影子吞沒老闆的身影。
“喔！你回來啦！”
那是老闆的弱智兒子，不喜歡笑，一輩子從來沒笑過。
他只懂憤怒的情緒。平常都把自己關在二樓房間。
他手裡拿著殺完豬後拿來懸掛的鐵鉤，鐵鉤穿過兩天前來店裡的那位老顧客的下巴，從他的眼角戳刺出來。
他拖著他走，弄了一地的血痕。
“爸爸殺好了！
”
“你這個笨蛋！地都給你弄髒了，拿拖把拖嘛！”
那個老顧客一個人住，到他鄰居發現他都沒出門，跟房東借了鑰匙開門後，他們會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電視一直重複播放著設定好的卡通影片的片段而納悶。
“唉..他不是這種人才對，他來租了很多次，應該很懂遊戲規則的阿！”老闆蹲下仔細端詳屍體的臉。
“該不會...”他一個變臉，衝去打開電腦。
過不久發出懊悔聲。
“慘了，我沒留意到這是一套港劇的片名阿！他還可以在緩幾天的...”
弱智的兒子“阿？”的大喊一聲，拔出鐵鉤，一不小心扯爛了屍體的下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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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8點半我就接到了電話，是那老闆。
“你的片子還要半個小時就要到期了喔！”
我說我快看完，等下就去還，電話就掛上。
事實上我還真在看，快轉的看，而看完就要去睡覺了。
8點55分電話又響，又是他。
“你今天應該趕不過來了吧？”
我說是，我還沒看完。〈誰管他啊！〉
電影倒是已經被我快轉完了，現在在快轉工作人員名單，用8部速的速度。
“沒關係！只是通知你一下，你不用來了，我們過去！”
過去？
我被身後的敲門聲嚇了一跳。
“那是我兒子，不要笑他，他還蠻有原則的。只是殺了你，不會拿走你片子。我們不是強盜，那是你的自由，我們只是在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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