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品中如含有類固醇,服用的病人一定會有臉部或身體浮腫的後遺症,也可說是副作用,得到了治療效果但也必須付出代價,所以,我好像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用以交換。
曾幾何時,聽到台灣電影裡演員說話的聲音,竟然會有種奇異的感覺,似曾相識,但彷彿好久好久沒有餘繞在耳邊,訝異的知覺感受會衝破理智的牢網,脫口而出的「天啊!好久沒有聽見台灣人說話了!」也就無所怪異。
真正生活在北京,才會明瞭中國大陸並沒有台灣人普遍想像的那樣,不知道是因為媒體還是歷史緣故還是刻版印象,亦或是因距離遙遠加上情感的複雜而導致出來地以訛傳訛,中國大陸完完全全被「標籤化」了。當然,也不知道是多少原因,台灣在大陸的眼裡依然也是被「符號化」。
夾在中間的我,像一個即將要脫殼的蟬,深藏土裡十七荏苒,成敗都在這一刻,不是困死殼中,就是蛻變新生,但之中多了一道程序,一個選擇,魔鬼和天使同時伸出雙手,給予我幫助的力量,當然我自己也可以看見自己的雙手。
時常走在街上想著,陌生的城市熟悉了起來,不再有初來乍到一個新地方的緊張或興奮,處於陌生地域的恐懼也在不知不覺中悄然離去,彷若魔鬼降臨凡間後,卻能與人類以物易物的和平相處,天使也不是無條件地幫助人類,善良之下也隱藏著一絲邪念。
我就是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中,包含了內在狀態和外在因素。
環境總是看不起我們,導致內在狀態因而頹廢,乾脆就跟貶低和嘲笑牽起了手去喝個爛醉,以為自己是個無名悲劇英雄,甚至覺得二十一世紀浪漫元素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了,原來羅密歐和朱麗葉是這種心情啊!
環境也帶來羞愧,羞愧之心卻一體兩面,內在狀態因而振奮,力量之泉湧出,毅力的執著和韌性網羅了所有精神力,世界雖然不是繞著自己轉,但依循日升日落的痕跡,發現每一步伐都堅固許多。
可任何環境中都存在著牠們。
天使和魔鬼都是毒品,選擇了哪邊都會上癮,且欲罷不能,把靈魂出賣給牠們任何一個都會玉石俱粉,剩下了聽從命令的軀殼,一晃一晃地去做每一件事,真是可憐!把自己唯一可以看清選擇的砝碼丟棄,把人類身上唯一有價值的東西拋棄,讓天使和魔鬼笑看著你的悲歌。
我嘲笑著。
嘲笑上述的人也嘲笑我這種人。許多人一直在追求早已消失的事物,縱使早就知道真相,依舊執著地去擁有,有些偏離軌道地甚至變成了貪心的占有,不是自己蒙蔽雙眼,而正是知道不存在,更要去尋找,瘋狂地,接近一種「完美的燦爛」,渲染,然後釋放。
偏執狂,附加的後遺症。
魔鬼和天使的雙手我都領教過了,「神來之筆」的藝術行為不能依靠祈求牠們,所以我還是看到了自己的雙手。
李季紋說的沒錯,北京是個容易讓人迷失的城市。無數的「北漂」生存在這個城市,金錢聚散、夢想實踐、名聲噪起,有在北京高中狀元就衣錦還鄉,也有在北京拼搏的黯然神傷。
付出了一些代價,所以有了一些後遺症,每當前行時,都可以感受到兩三種後遺症隱隱作祟,伺機而動,等待著最穩當的時機,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