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道」在生物學上,指的是碟循著氣味或氣流,飛行經過的路徑。像許多昆蟲,蝶會釋放費洛蒙,形構一條氣味之路。那路徑可能並不穩定,也可以稱為一種「流動的道路」。蝶在這條空中之路覓食、求偶、探看世界、煽動氣流;那是一條感官之路,視覺之路、聽覺之路、嗅覺之路、味覺之路、生死之路、避敵與交歡之路。
(1)英文的butterfly可能源自南歐冬季過後,最先出現的一種帶琉黃色的蝴蝶。台灣產的紅點粉蝶和小紅點粉蝶正是這種蝶的近緣種。雄蝶翅色橙黃,飛行時帶起一道溫暖的光線,butter-colored fly 逐漸以部分代全稱,增色整個世界。
摘自 蝶道 彩圖二十
(2)蝴蝶也和所有飛行生物一樣,那複眼具有良好的快取能力,具有高度發達的「動態視覺」(Dynamic Vision)。因此,雖然不像哺乳動物的單眼具有清楚細膩的解析度,卻能夠看見快速移動的物體,這使他們在飛行時,能準確地穿過各種障礙物。
摘自 蝶道 p.45
(3)對常接近自然的人來說,世界從來沒有安靜過。她總是充滿著各種尖銳、低沉、歡呼、呻吟和對話。「寂靜的夜」的說法,其實是一種聽力遲鈍甚或喪失的警訊。
摘自 蝶道 p.58
(4)所謂「love in the air」,愛在空中,愛意流轉,無形無色,是一股氣息,也是一口歎息。愛情來了,以氣流、以氣味的形式來臨-向上飛,up,攀升,我們說那彷彿置身天堂;向下墜,fall,傾倒,我們說墜入愛河。
摘自 蝶道 p.85
(5)蝶的嗅覺器官和哺乳類構造不同,甚至能嗅到一公里以外的花香。他們的嗅覺主要在觸角。對蝶來說,我是氣味的低劣品賞者,是讀不懂他們氣味情書動人之處的「嗅盲」。
摘自 蝶道 p.86
(6)相較於人的繁雜食性,蝶的菜單不但單調,有時還只執著於一味。幼蟲口器邊的微小觸角是一 種化學偵測器,可以嚐出適當的食草滋味。多數蝶都以某科別下的幾種植物為主要食草,只有少數有跨科吃食的現象。
摘自 蝶道 p.107
(7)生命對結束同類的生命懷有深深的戒懼感,這是一種生存機制,如果生物不對殘殺同類有相當程度的自制,那麼許多有尖牙利爪的生物早就此絕滅了。
摘自 蝶道 p.114
(8)蛛網的構造簡直就像羅浮宮的壁飾一般複雜而充滿創意,部分蛛網在太陽光下是隱形的,它們就像一組緘默的殺手。而部分則能反射紫外線,發出與吸引昆蟲花朵相似的柔和光譜。一張蛛網就是一座結合光學,力學,化學總成的奇幻陷阱,一個主動誘導獵物「朝這裡來」的視覺誘餌。
摘自 蝶道 p.129,130
(9)真正的保育為「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狀態」,而人類必須提供「所有與人類一同在進化旅程中的伙伴」生存的空間,因為其它的生命也同樣具有內在的生存價值。
摘自 蝶道 p.161
(10)人類像所有的生物一樣,淺存著藉遷徒來擴散自身基因與尋找新生境的基因。我們有時期待一種不一定舒適卻充滿未知的旅行方式,那種離開安穩的被窩探望陌生所在的自然衝動裡,有緊張疲憊沮喪無奈,還埋伏著我們稱為「浪漫」的某種情緒-一種我們忘記疲勞,危險與忠告的麻藥。
摘自 蝶道 p.166,167
(11)孩子們從不會刻意去壓抑他們身體裡的「親生命性」(biophilia)。威爾森 (E. O. Wilson) 說這是一種人類與生俱來對其他生命形式的親切感,它由不同情境激發出來的喜悅、安全感、敬畏、甚至是混雜了憎惡的迷惑。
摘自 蝶道 p.208
(12)一個生物的死亡是其他生命生存的依藉,輪迴總以奉獻軀體的模式存在。大地沒有情緒,它只負載情緒,不管任何形式的死亡,只要能被土壤消化的死亡就是睿智的。
摘自 蝶道 p.240
(13)即使是無生命物,也是整個生態圈演化的重要因子,岩石、水流、各種風化、切蝕、沖積的作用力,讓地球上的每一處生境都宛如活物,共同維持了大氣、水與各種獨特環境的微妙平衡。
摘自 蝶道 p.270
(14)自然萬物面對危險或新事物時,總不假遲疑地判斷其是否具有威脅性,牠們不必評論或思考,而要仰賴直覺活命。人類當然也具有這部份天賦,這就是一般認為在自然界所需要尋回的物事。
摘自 蝶道 p.2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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