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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8-10 15:08:12| 人氣58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愛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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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過後,氣溫下降,夜裡吹著風扇已經需要棉被。

晚上七點多去看媽媽,媽媽已經吃過晚餐刷了牙準備睡覺,

我在床邊喊她,她睜開眼睛看我一眼,再度疲憊地閉上雙眼,我問她:媽媽想睡了是嗎?媽媽閉著眼睛點點頭。
我坐在床邊用手在胸前,由上而下輕輕摩娑媽媽的胸口,一如小時候媽媽把手放在我的胸前安撫我身體的疼痛一般。
媽媽沒有睡著,但仍閉著眼睛,嘴角帶著微笑、雙手交握在腹部,口中說著我聽不出來的話題。
幾個月來,媽媽身體明顯的逐漸縮小,體重變輕,經過一年的臥床,二姊一如最初,把媽媽照顧得乾淨清爽,絲毫沒有臥床長輩的味道。
陪伴媽媽四年的二姊,不斷蛻變,面對母親不斷變化的過程,她也跟著不斷學習、調整、改變,不只是照護清潔鉅細靡遺、飲食的調整......最重要的是二姊""身心"的轉化,從控制慾和自尊心超強的性格,逐漸"放下"、隨順、接受、轉變,變得柔軟輕盈、安定。
兩年來和二姐討論母親,內容最多的是母親排便情況,從顏色、氣味、次數、軟硬、節氣變的排便時間,毫無遺漏觀察著媽媽的健康。
媽媽失智初期,失去方向感,找不到廁所,有一次直接在床邊排尿,二姊發現了,平常心的、默默的擦乾整理,沒有任何不悅的神情或情緒。有一次媽媽要吐痰,來不及拿臉盆,二姊把手伸出,柔聲告訴媽媽說:媽媽,你安心吐出來.....。
媽媽臥床後,二姊買了氣墊床,睡在母親的電動床邊,我跟二姊說:你可以到房間睡床,媽媽包尿布應該可以睡到天亮。二姊回答我說:我怕萬一媽媽半夜"走了"我不知道。
幾年來,我看著母親的變化和二姊的改變,就像一堂切身的生命教育課程,在老化和死亡面對,只有愛可以有力量勇敢穿越。
我沒有二姊這般的能力,她總能在變化產生時,及時調整、轉換心情,從一開始的抗拒到接受、學習,但現在的安定,唯一的目的是守護媽媽生命的最後一哩路,能夠順利善終。
這幾年,是有生以來最貼近生命本體的日子,過去那些崇高的菩薩道思想信念和付出,都沒有這般深刻過,愛真的不只是感覺,更需要的是能力。
#立秋之後的日子,身心平靜!
#許多時候,不做什麼比去做什麼重要。

台長: 人間行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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