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ss & imagination 力氣影壇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918773/的分站。也許所有的記者會很形式化，不過，受之於電影的moving靈感，我們將發現即便是記者會，個中也蘊藏了無限的想像空間──記者會其實是記者追蹤絕妙新聞的「開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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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古墓奇兵2》中的任達華)

2002/04/27──《慌心假期》之任達華


「如果你喜歡《藍宇》，那你就一定
會喜歡《慌心假期》。」這是任達華在記者會上說的第一句話。「如果要教我去演像藍宇這樣的角色，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任達華跟我道別前他最後這麼跟我說。


是第一次親眼看到任達華，第一次跟他直接接觸；之所以注意他比美麗的純名里沙多些，乃來自導演張之亮對他無比欣賞的描繪。張的說詞幾近將任在片中的演技，比之為具有畫龍點睛之神奇妙效。


很好奇這個往日我在港片裡，所看到的愛情、友情與親情的背判者，與《慌》片中那個婚姻的背判者，卻幽幽釋出一股陰柔的無奈感的中年男子，果真如一名同業所言「任華達集紳士、幽默與自
在於一身」之人？──這兩者間近於天壤之別，我在中間看到一種近似晴天霹靂般的震撼與無法置信。


看著任達華在EZ-5舞台上，以極輕快的語調說出一連串狂野的笑話（要所有在場男子出去、在場女子上台與他共舞），取悅台下的觀眾；以完
全背離純名里沙的偽翻譯人角色，將譚駿彥、他與張之亮三人，微
妙地串連起來「翻議」成「我夫、情人與我父」；盡由狂歌妖舞的女主持人，把她的手在其身上凹凸不平處摸來揉去時，自在地扭動與客氣地擺動。


始終留意著任達華在每一次跟隨著環境與人而變轉語詞時，他臉部肌肉與肢體的變動；始終觀察著他的眼神，在男人與女人進入其眼睛時瞳孔放大的異動。


極其好奇他將怎麼穿越通化街夜市？如果他真像傳說中的紳士，他要如何兼顧他揚言要陪之走一遭的純名里沙、接連不斷向他索求簽名拍照握手的影迷、以及張之亮對他言明的「一位很想與他攀談的記者」？


他兩度站在販賣女性內衣的店前，一次問純名里沙需不需要買一下這種東西，一次問我該不該為我的女人買這般用品時，兩次臉上與身體的肌肉都僅放鬆到某種程度，然後很快又變轉回正經的角
度──這兩次又挺又正經八百的張之亮都剛好在旁，相較之下，任達華那看似輕浮之笑語，宛如一名隨伺在側準備上菜的僕人（張之亮則像坐得很端正的主人），笑語一收他即變轉為客人。


他曾告訴張之亮，近年有回香港街頭竟有十一、二歲的小孩，跑過來自稱是他影迷，向他索取簽名與合照，他非常訝然地知道這樣年紀的小孩竟然對他那些百般不正經到不正常的角色，嫻熟到如數家珍的程度！


他想到這幾年他贊助大陸一些學校、馬來西亞的難民，猛然醒悟未來當挑選「與過去近乎決裂般的角色」來演。


我問他未來將會怎麼樣？他的意思是空間很大也很難預知，不過他確定一種直覺：「我最想演農民與和尚。」


車子即將到達該我下車之地，我看著他背後不斷流轉的濃豔卻夾雜荒蕪的台北夜景，夜市中那股別處不可得的泥土味，從他整個身體幽幽地釋出。


下了車，「不可能（演藍宇）」的聲音依舊駐足在我耳中；想起今天一大早看的《魔戒首部曲》，那恐怕是必須沾黏上泥土而後方有「心」的華人，「不可能」演繹出來的產物──過度的乾硬與
潔淨再也不可能將華人的想像之腦，「逛」到溫潤與宛轉的心田。


隔街遠遠地看著EZ-5，隱約還聞到任的氣味，默默思想起童年下課時，常與同學玩的作泥球遊戲──將彼此作好的泥球相互撞擊。大家對此都很有心得，秘密在：你是否把從小溪裡撈起來的無狀
之水，悠悠地加進那可以隨你揉捏的土，而造就出最是柔韌難摧之球；贏的，必是那將水與泥溶合得最悠然圓潤之人──堅硬難摧，絕不會像《魔》片那種作到密不透風的電腦特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