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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7-03 23:18:24| 人氣4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弟弟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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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為了弟弟和弟妹的婚姻狀況，在家人之間來回周旋，一下子要安慰爸媽，一下子，又要顧慮哥哥嫂嫂的心情感受，彷彿可以感受自己全身繃緊著，沒有辦法鬆懈。

一直以為自己還是個孩子。
一直是個爸媽、哥哥姊姊寵愛的女兒和妹妹，很多家事，幾乎都不曾做過，除非重要的大事，家人也都不曾拿這些事情來煩，原本以為是住在雲朵上面的。

特別請了假，為了早已分居的弟弟夫妻之間的事情商討。原本我是沒有什麼地位來說這些事的，爸媽的四個孩子裡，就只有我還沒有結婚，婚事在空白狀況下，怎麼能跟弟弟談這些事。所以，幾乎沒怎麼打算，只是想聽聽弟弟的想法。
約在弟弟租來的房子。見了面，發現很久不見的弟弟，又瘦又黑的，整個人看起來高的很。說的急了，就不免要撐起當姊姊的架子，急急的說教，弟弟煩燥起來，不自主的站起身，快聲快語的回絕，我也起身想拉住他，這高大的孩子，猛然旋過他半個身子的手臂，不經意的重重甩了我的臉。

剎時我被他的力道，驚嚇的噤了口，緩緩的蹲坐在地下。弟弟也嚇了很大一跳，兩個人都沒有辦法再說什麼，我的眼淚在眼眶轉著，轉著。

這個我喊他阿弟的男人，都要三十歲的大孩子，兩個孩子的爸爸，我還當他是當年一起玩耍，搶奪玩具的那個小孩。我被他這力道，嚇了一跳，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孩子了。那個滿臉堆著笑，喜歡膩在我身邊，不斷的叫著「二姐二姐二姐....」的男孩子。我幾乎不認得在我面前這個男人，這個又瘦又黑，看起來是那麼寡情的男人，怎麼會是當年那個老是在路邊撿流浪狗回家的小男孩？

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回到二、三十年前，那時候，不管我說什麼，弟弟都仰著頭聆聽，然後用他慣有的笑著，神經質的笑著，那個時候的他，看起來好可愛。如今這令人憎恨的男人，怎麼會是當年那麼可愛的弟弟。

怎麼也不能明瞭弟弟的心情，我對這樣的心情感到沮喪，回程的火車上，我撫摸著因為被甩打而腫脹的臉，這力道究竟是比二十年前的力道強多了。

我的弟弟，是不是遺落在這世界的哪個街角忘了回家？而我是多麼的希望，就像二十年前，用他撿回流浪狗的那種心情，把他撿回家。


原載於【幻化意識電子報】第7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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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Vivi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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