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只是笑著。
安靜的眼眸是一缽盛著紫芋元宵的白瓷湯碗，轉動時似乎可以聽見滑溜溜的聲音，鑲在脣邊的的笑容有時深有時淺，幾乎已經是臉容的一部分，我從不懷疑那笑，有一天會消失。
直到那一天。
我靠著窗戶坐在椅子上和同學閒散的聊天，看著女孩從走廊進了教室朝我走來，一如往昔同樣噙著一朵微微的笑。原本說話的同學霍地起身向女孩走去，女孩困惑看著同學，不明白為何要被一步一步逼退，我也不明白，只是覺得好憤怒，不可以的，我無法忍受女孩泫然欲泣，失去控制大聲咆哮的我收到同學不解的受傷的表情後悚然住口。沒必要這樣吧，他們說。
而我不理會他們怎麼說，執起女孩溫暖的手心，帶著她離開。一位好年輕的老師焦急萬分的在一旁等著，我的手握的更緊，沒有辦法忽視藏在關心背後一抹清楚的愛意，那是一個男孩對一個女孩的傾慕。以一個老師的身分，看來理所當然無微不至的照顧，卻成為永遠不被赦免的原罪。
從聖潔跌落到污穢，我預見了並見證東窗事發，來自別人難堪的拉扯，聲嘶力竭的喊叫，女孩看來並不顯得悲傷，一直到最後，女孩仍是笑。不屬於凡塵的美，從來也不是恩賜，而是上天給予人的殘酷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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