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步的走著﹐仰眼看了看這裡熟悉的街道。榮記粉麵還是一如以往的坐滿了吃客。黃記漫畫已在漫畫銷售上新增了大量的電腦遊戲係列以更加深了對現今小孩的吸引。花旗富國銀行的規模是隨著它在亞洲的投資而更加富麗堂煌。以往的街頭擺攤已隨著時代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被推向離市區中心更遠的橫街窄巷。往日親切的街坊彼此親切招呼為街上匆匆而過的都是現今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上班族而代替。在遠處響起的警車警笛聲由遠而近的靠近﹐在大街的斑馬線紅綠交通燈前我跟其他的上班族一樣停了下來。每人都為能目睹發生在早上突發的事態而眼裡亮起了一線的好奇。
站在前端的我這時在人群裡我身邊感覺到人群被擠開的波動﹐一個一手拿著杯星塵跨國連鎖咖啡﹐一手提著公事皮包的男人無視著逐漸靠近飛馳的警車﹐邊就要跨越面前的路口。“先生﹐小心車輛。”我為他的行為而擔心。“關你屁事﹐我錯過了定單的合同﹐你來付錢啊﹐痴線。”我無懼的把視線迎向了惡形相向的他﹐可能是我又一次回復了差人的本能。焦急的他在警車來到前的一刻驚險的把邁出的步伐退回到了人行道上。交通再次回復順序後我再次邁出了步伐。低下頭的我暗地裡嘆了嘆氣﹐“是啊﹐錯過了﹐誰來負責呢﹖”我在心裡自言自語的問。“嗨﹐剛才不
好意思。”男人匆匆的在我身旁擦肩而過後向我丟下一句。看著消失在遠處衝鋒車上泛藍的銀光﹐在擦肩彼鄰而過的人海裡我逆向的慢慢掉轉了頭。
公路離開了市區的繁忙。我又站在了這個打從遠古滿清朝代就有了的海港。路面的乾泥土已為柏油地而代替﹐太陽透過厚厚的雲層在樹蔭裡投射在海旁的小徑上。我忽然想起我好像很久很久沒來到這裡了。我的思緒帶著敏感﹐激烈﹐若有若失中反復徘回﹐然後升級。當我看到海港裡的一艘艘的魚船﹐這種升級更形清晰﹐形形色色的再次重現。魚船上是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男孩﹐另一女孩在跟船上的家貓逗著玩。小小
的船艙裡是一樘小小只有八級的樓梯﹐連著上下兩層。下層是有兩隔用為睡覺休息的床鋪﹐床鋪下是三個木箱子﹐爸媽共用一個﹐其它的為兄妹倆的衣物。兩床中間有一張也是小小的桌子。桌子裡有小人書﹔小女孩跟男孩每晚吵著要爸媽講故事的“小紅帽冒險記”。上層船艙有兩個要拈起腳跟才看的到外面水面的窗。窗上有媽媽一手剪下的窗花貼紙。在艙的前面有一個舵﹐是爸掌舵的幫手。後艙裡有一個小小燒煤的廚房﹐再往後就是機房跟洗面間。在爸爸還沒有成為警員前一家人都是住在水上過日子的水上人家。船劃過舷邊﹐一起一伏的載滿了一天的辛勞。女人把船樓上曬好的藍底碎粉紅花被子疊好。男孩跟女孩蹲在父親前看著父親有力的大手在殺魚﹐淘米。家貓懶懶的注視著將要到口的美味。
一道炊煙﹐一個故事。風衣裡的手把往日的投注單狠勁的揉成了一團。我慢慢的想﹐船慢慢的走。走的慢﹐想的也慢﹐就像船在水面劃過般的靜靜平平的流過﹐不留痕跡。其中或是枴了無數的彎﹐但我是活過來了﹐心平平的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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