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小心的隱藏自己私底下的一面---- 一個同性戀..一個不被大多數人認同的性向.一直認為自己偽裝得很好,但好累,好想做自己....
十四歲那年,為了逃避兵役,也為了逃避家人,一個人跑來紐西蘭讀書,因為個性孤僻,我並沒有朋友.下課或午餐就待在圖書館裡看書,看雲,看熙熙攘攘的人群.幾個月下來,發現有一個人也總是靜靜的坐在角落,他瘦瘦壯壯的,長得並不是很帥,但很有個性..算是....酷吧!
從未見他笑過,也沒看他和誰說過話,只為了坐而坐.有時偌大的圖書館只有人三三兩兩,我便會偷偷的看他,偶爾被他看到,就假裝在看牆壁上的仿畫,其實我連"蒙娜麗莎的微笑"是誰畫的都不知道,更別說圖書館裡的那幾幅了..我確定的是--我愛上他了...單方面的暗戀.
如果現在問我暗戀的感覺,我只能說..當時要想到他心就會痛,那是一種明明知道沒有結果,但卻不可自拔的感覺.
一年的時間,就像身邊刮起的風,從指縫中逝去,我們的關係也有了改變,從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到在校園內見到會點頭打招呼,但也就僅只於此了,我和他從未交談過(打招呼也只有點頭),不過,這樣就好了,我只想維持現狀...
年關將近,學校也將舉行(說舉行好像有點奇怪) end of year 的大考,平常冷冷清清的圖書館,也一下子擠滿了臨時抱佛腳的莘莘學子,如果不早一點到,只有站在一旁喝西北風的份了.1993年的11月9號,我幫老師搬東西回科學資源室,到圖書館時已經遲15分鐘,果然,兩個 form7 的學生正坐在"我的"位子上啃地理..很自然的我看向他那裡,發現他的書放在旁邊的椅子上,像是在幫什麼人占位子,"他也有朋友啦!"我告訴自己.正轉身要走,忽然看到他對我比比身旁的坐位,我看了看四周,確定周圍只有我一人,呆呆的走過去.他什麼也沒說,繼續看書.而我,整個下午就恍恍惚惚中渡過...放學後,我決定繞到前門等他,"只是說聲謝謝"記得當時這麼說服自己,不久,他走出來,經過我旁邊也只是看了我一眼,我連忙追上去,"我只是想說聲謝謝"我走在他身邊,小小聲的說,因為太久沒說話所以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自然."沒什麼"他回答,又接著說"走前面順路嗎?"我點點頭,其實走後門至少可以省20分鐘,之後,沉默便再度在我們之間蔓延開來.
良久,他嘆口氣,彷彿下定決心的問到"你是同性戀嗎?"我愣了一愣,猶豫一下,點點頭又馬上搖搖頭,我不想剛和喜歡的人說話就馬上把人家嚇跑.他笑了笑"你似乎不太喜歡說話"....我並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因為第一次看到他笑,並不很明顯,但還是笑了.我盯著他看,雖然這種舉動會讓我的搖頭可信度打折,但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你似乎不太喜歡說話"他收起笑容又問一便,我回過神道"嗯!因為我聲音不好聽",的確,很多人都說我聲音根本不是男的,如果不看我的臉只聽聲音,一定會認為是一個少女在說話.不過變聲期後,只要我把聲音壓低小小聲的說話,和普通男的也沒什麼不同,只是我已經習慣不說話了."不會,我喜歡你的聲音"雖然他可能是在安慰我,但我好高興..接下來談的話我已經忘記了,我所記得的是他說"明天一起走吧!"
隔天,盼啊盼的,一天終於在老師的 "see you tomorrow" 中結束,我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又在途中坐下來休息,等到學生差不多都出校門了才一股作氣得跑到前面,看到他靠著柱子在等我,我笑了笑--一半是高興一半是慶幸,如果他是個沒耐心的人,我只有一個人孤單的走回家了..."我幫老師搬東西"我找了個理由搪塞.
"但我好像看到你剛剛在H block 休息"沒想到小辮子一下就被抓到,我沒說話算是默認"想不想去散步?"他問,我還以為我聽錯了,那有那麼好的事.他又重複一次,我趕快點頭怕他反悔,雖然等一下有補習,但只好對不起老師了.25分鐘後我們來到一片森林,我還真是選對地方了,紐西蘭什麼都沒有就是森林和羊一堆.好久沒來森林了,記得最後一次來是在家人來看我的時候,一年前吧!我想.像平常一樣,我們一直保持著最高品質--靜悄悄..我想了很久後用極小的聲音說道"其實,我是同性戀"
希望他沒聽到...但天不從人願....
"我知道"他回答"你的眼光總是繞著男生"
天!有那麼明顯嗎?還以為自己做得不留痕跡,真是失敗啊!他又接著"如果你要我當男朋友,最好停止那種舉動",我一時之間會意不過來,任他在我額頭上烙下一個印.我拉住他,走到他身後,把額頭頂住他肩膀,慢慢消化這個消息.."我就要有一個男朋友了呢!"我說.他轉過來,又在我額頭留下一個吻.我勾著他的手向前走去...從來沒發現這個森林這麼可愛..
搬到他房子去住是我們交往一年以後的事了,他的父母離婚,他和爸爸住,而我說服了家人讓我去homestay,當時至少列出了一百條 homestay 的好處,說破了嘴他們才答應的,雖然他爸也不好說話,但看在錢的份上倒容易得多...搬進去一個多月,他爸就睡在他女朋友那裡,很少回家..所以我便"光明正大"的搬到他房間.
我們總是在睡前聊天,我會把頭靠在他胸膛,數著他心跳,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他也會玩玩我的頭髮,有一句沒一句答著...到最後我總是會問"An 你愛我嗎?"而他的回答總是親親我的唇,點點頭,把燈關掉說"該睡了"並抱著我入睡..好溫暖...
如果我說我們從未做過接吻以外的事你一定不相信,但事實如此..並不是說我們沒有碰到類似的情形...只是他每次都會冷靜下來,到浴室沖澡,然後到隔壁房睡..
他總是說等到21歲.....我是沒差啦!只是看他這麼痛苦..好想趕快長大...
去年底為了慶祝我的20歲生日及大三肄業,我們到紐西蘭南島的"皇后鎮"去玩,他說要做直昇機去看冰河..我一向討厭飛行,所以決定待在旅館,從早上等到黃昏,始終不見他回來,我開始有不好的預感..pm8:16我接到一通醫院來的電話,風塵僕僕的趕到醫院,一位護士帶我到一個小房間等著,說他正在急救...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說好像是直昇機的螺旋槳脫落...約莫過了一世紀之久,一個女醫師進來問到"Andrew Penfold 的家屬在嗎?"我站起來.
"你是他的..."醫生說
"弟弟"我回答,忽然想到他是個外國人"同父異母"又補了一句.
那位醫師懷疑的看了我一下"如果現在去也許可以見最後一眼"聲音不帶感情,彷彿已習慣發佈惡耗..
隨著醫生來到了急診室...擔架上躺著他,渾身的血雖然已經被拭去,但蒼白的臉認你醫學常識再不足也知道已迴天乏術.
我笑笑得說"你會好的"
他沒說話,看著我.接著以眼神示意我找他的口袋,我背著他擦擦淚水,蹲下去翻著被剪破的褲子.在暗袋內找到了兩只戒指,看著他,我輕輕得說了聲"我願意"並戴上它,拉起他的手做了同樣的事..今天開始我就是他的人了...他笑了笑艱難得吐出一個字"bye".......我跑出醫院,沒等他嚥下最後一口氣,我不想看他死在我面前...
雖然事隔一年,但歷歷在目,尤其是最後的笑.看著手中的戒指不禁又哭了...
他生前最喜歡的一首歌 Celine Dion 的 Because I Loved You 祝有情人終成眷屬
For all those times you stood by me
For all the truth that you made me see
For all the joy you brought to my life
For all the wrong that you made right
For every dream you made come true
For all the love I found in you
I'll be forever thankful baby
You're the one who helped me up
Never let me fall
You're the one who saw me through
Through it all
You're my strength when I was weak
You're my voice when I couldn't speak
You're my eyes when I couldn't see
You saw the bast there was in me
Lifted me up when I coulden't reach
You gave me faith coz you believed
I'm everything I am
Because you loved me
You gave me wings and made me fly
You touched my head I could touched the sky
I lost my faith,you gave it back yo me
You said no star was out of reach
You stood by me and I stood tall
I had your love and i had it all
I'm grateful for each day you gave me
Maybe I don't know that much
But I knowthis much is true
I was blessed because I was loved by you
You were always there for me
The tender wind that carried me
A light in the dark shining your love into my life
You've been my inspiration
Through the lies you were the truth
My world is better place because of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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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這首歌，找來聽聽~~ 我又想起ㄌ阿尼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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